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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故事聽上癮了?”他說,“菜都涼了?!?/br> 仉淮畢竟不是真正的“魔王”,現在只是偽裝的腦子被撞壞了,處于“失憶”狀態(tài),他對離瑜說的這些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真就感覺在聽故事。 離瑜不說了,仉淮便覺得自己像是看電視劇看到結尾,卻突然斷網了一樣,不知道最后的發(fā)展,讓他很難受。 “不能告訴我嗎?” “沒什么不能的,”離瑜道,“封印解開了,然后就像現在這樣,我不就跟你相親相愛的在一起了嗎?” 仉淮覺得有些不太對。 從之前聽離瑜講殷九昭的事情時,就覺得有哪里不對了,他不是個魔王嗎?怎么會跑去當皇帝,然后到離瑜這邊,又成了仙人,成了天真可憐的小弟子? 他想不明白,感到奇怪,就出聲詢問。 離瑜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魔王大人親身上陣的招賢納士罷了?!?/br> 他之前說是其他人都有項圈,只有他沒有,那只是實物層面的意思,他的靈魂早就被套住,被勾走了。 不管怎么樣,他都只能跟著對方走。 先前被拋下已經讓他死去活來,再離開這人的話,他絕對會死的。 真的是壞,壞得徹底,可是好像又沒有辦法說什么,魔王就是這么壞的,不然呢? 仉淮沒怎么聽懂,他暗自琢磨著,聽離瑜這話里的意思是,“魔王”是早就看中了他們,然后親自去將他們收為下屬? 不,雖然是這么描述,但過程絕對沒有聽起來這么溫和。 從“他”特意作局,把原本是金龍的殷九昭變?yōu)楹邶堖@事就能看出來了。 仉淮莫名有些忐忑,他想著該不會是他們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所以才不得不聽命于他,不然怎么會像是這樣被“玩弄”了都還死心塌地呢?而且還貌似有那樣的關系……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自己腦子里一堆各種各樣的陰謀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背刺了。 可他又感覺他們對自己都很好,感情都是真心實意的,不像作假。 離瑜看著仉淮的臉色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變了好幾次,他是看不穿仉淮的心理活動的,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可他能感覺到,仉淮面對他時似乎是又緊張起來了,那想的就必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怎么?現在才被自己的‘光輝事跡’驚到?” 仉淮:“……我怕你想起那些,會覺得不快?!?/br> “哪能不快呢?”離瑜再次笑起來,他伸手捏了一下仉淮的耳朵,聲音壓低:“我那段時間,可是快活極了?!?/br> 離瑜之前“講故事”的時候,有些事情的細節(jié)沒有講得詳細,仉淮不是一無所知的稚子,自然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也清楚對方的言下之意。 他現在肯定離瑜就是在正大光明的搞顏色,他神情慵懶,似乎只是隨意一說,仉淮就算想穩(wěn)住,當做沒聽懂,那股熱意卻隨著離瑜的指尖一路蔓延過來,他不看都知道自己的那片皮膚必然是已經紅了一片。 明明剛才在聽離瑜還那么全神貫注,現在只要他壓低聲音繾綣地說上三言兩語,仉淮瞬間就會被他拉進那種令他心跳失序的氛圍中去了。 可惡的狐貍精。 離瑜當然知道現在失憶了的仉淮與回憶中不一樣,甚至有著較大的差異,這會兒只是一時興起才說了兩句,以前可沒這種機會,他有足夠的經驗告訴他,這樣做的話最后折磨的只會是他自己。 他原本沒有要做什么的意思,可現在看著仉淮的樣子,他頓了一下,在心里暗罵一聲。 結果還是差不多。 離瑜倏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道:“吃好了吧?我送你回去?!?/br> 他把車停到仉淮家所在街道不遠處,剩下的一段路要跟仉淮一起走回去,說是當散步消食,實際上是想占據多一點時間。 這段路不算長,仉淮卻走得有些心驚膽戰(zhàn)。 因為離瑜膽子太大,仗著天黑光線不足,把一條尾巴放了出來,圈住了他的手腕。 仉淮原本還想說點什么還緩和一下這個微妙的氣氛,在那條尾巴纏上來之后就全卡了殼,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生怕被誰看見。 噢,又是先前在餐桌后偷偷摸摸時的那些猜想,不是新潮的裝飾,就是糟糕的奇怪東西。 離瑜倒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他說:“帶我進你家坐坐?!?/br> 不是詢問,而是十分直白的要求。 平日里他跟殷九昭井水不犯河水,白天黑夜兩個時間段涇渭分明,那時他是不想見到殷九昭那張臭臉,不想踏入對方的領地給自己找不高興,可他現在想想,好像也沒有這種規(guī)定。 或許是晚餐的時候回憶了一通,再加上之前打架時看見的痕跡刺激到了他,他才不管殷九昭是怎么想的,心里難受那是最好,總之他改變了將仉淮送至街口的想法。 時間都是自己爭取來的,裝什么無私大度呢? 他是只狐貍,又不是菩薩。 仉淮沒想到離瑜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一時有些頭疼,有種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的感覺。 殷九昭肯定是跟一樣在家里等著自己回來,按理說殷九昭跟離瑜是同事,早就認識了,跟先前伊安突然跑來看他一樣,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升起來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忐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