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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和你出去吃飯的時候, mama偷看了我的日記,我都上了密碼鎖了, 她居然把我的密碼鎖撬開了!我真的好生氣!你能理解我現(xiàn)在的心情嗎?我真的好恨她!】 吳志盯著手機(jī)看了一會兒, 緩緩敲出一行字:【有多恨她?】 貓:【她就是我痛苦的根源!要是沒有這樣的mama就好了!】 吳志倒了一杯酒, 翻看著“貓”在網(wǎng)上發(fā)表的心情日記。 今天是我13歲的生日, 我覺得我可能活不到成年了。 我實(shí)在忍無可忍了, 只能一遍一遍的撞墻, 我感覺不到痛, 因?yàn)槲业男母础?/br> mama說:要死就死外面去, 別在家里裝腔作勢。 mama說:你滾吧, 從今往后你沒媽了! mama說:你每天都在想啥?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怪胎! 她不想要我了, 要和我斷絕母子關(guān)系。其實(shí)我有過一個沖動,想從這個困住我的房子里沖出去, 然后再也不回家了, 睡街頭也好,死在外面也好, 就是不想再和她一起生活了。 但最后我還是慫了,我想, 就算我現(xiàn)在去死,她應(yīng)該也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吧! 吳志看完了最后一個字,喝光了高濃度的烈酒。 這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就像一個漩渦,無論他怎么抗拒, 還是會被漩渦抽吸進(jìn)去...... 吳志倒在皮椅上,慢慢閉上了雙眼,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小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他和吳程經(jīng)常被mama罰跪,他們跪在小黑屋里,小黑屋里掛著爸爸的遺像、奶奶的遺像、外公的遺像、外婆的遺像。 他們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在恐懼中瑟瑟發(fā)抖,他們一動也不敢動,一跪就是一晚上,有時候不小心睡著了,夢里全是噩夢。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我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你們拉扯大,你們就是這么回報我的?我為你們感到恥辱!” “你jiejie也是,天天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我的臉都丟盡了!你們都想談戀愛...都不要臉!你們怎么不去死?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折磨我?” “你jiejie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我就當(dāng)沒這個女兒,你弟弟就是個怪胎,我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攤上了你們這群吸血鬼?” “王嬸的孫子考了一百分,為什么你只考了98?是你不如他孫子聰明,還是我這個做媽的不如一個文盲婦女?” “你知道我們家為什么這么窮嗎?因?yàn)槲乙粋€人要養(yǎng)三個孩子!你們什么時候才能懂事一點(diǎn),替我分擔(dān)分擔(dān)?” “要什么零花錢?你們學(xué)校垃圾桶里不是有很多塑料瓶嗎?你放學(xué)了晚點(diǎn)回來,和小程一起撿點(diǎn)瓶子賣了不就有錢了嗎?” “居然敢偷錢?我是怎么教你們的?畜牲!你們怎么不去死?” ...... 他總是能聽到mama的哭聲,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沒有做好,就會被罵得一無是處,好像他生下來就是個廢物、是個討債的,就該忍受這種不公平的對待。 “不好好讀書,天天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吳志的母親偷看了他的日記本,還把他最不堪的心事當(dāng)著一家人讀了出來:“看不起我是吧?沒有我,你們吃什么?穿什么?看不起我?有本事別靠我!” 說完她把日記本撕得粉碎:“以后別讓我再看到這種東西,敗家玩意兒!” 吳志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自己從回憶中拉扯出來。 這些往事就像噩夢一樣圍繞著他,每次舔舐傷口,都還是能感覺到痛,很窒息的痛。 盡管他已經(jīng)長大了,mama已經(jīng)死了。 吳志在和“貓”聊天的對話框里打出了一行字:【要我?guī)湍銌???/br> 過了很久,“貓”才回復(fù)他:【誰也幫不了我,明天還要上課,睡了。】 吳志:【我可以幫你殺了她?!?/br> 過了很久“貓“才回復(fù)他:【別開玩笑了?!?/br> 吳志:【想清楚了再找我?!?/br> 吳志放下手機(jī),站起身,走到鋪滿照片的墻邊,蹲下身,撿起吳程的照片,目光熾熱的看著照片上的人:“弟弟,我?guī)湍銓?shí)現(xiàn)了愿望,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他又從地面上找到了mama的照片,自言自語的說:“你總說活著痛苦,所以我?guī)湍憬饷摿耍銘?yīng)該感謝我!”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微笑,最終這種微笑演變成了扭曲的狂笑。 他扶著墻站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然后他盯著吳老爺子的照片說:“一代人毀掉一代人,我們吳家,不會再有下一代了!” 最后他伸手摸著吳婷的照片:“jiejie,你是最懂我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照顧我的人,我會好好對你的!” 吳志忽然變得興奮起來,他回到辦公桌前,打開了監(jiān)控設(shè)備。 此時吳婷正坐在吳志家的沙發(fā)上,對身后的針孔攝像頭毫無察覺。 她剛洗完澡,穿著睡衣,搖晃著手里的玻璃杯,里面裝著明黃的液體,茶幾上擺著已經(jīng)喝到一半的洋酒。 很明顯,她已經(jīng)喝了不少。 捏著酒杯的手指一直在顫抖:“爺爺,對不起了,我實(shí)在太累了,那個村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長痛不如短痛,我會給你多燒點(diǎn)紙錢的!” 吳婷又猛的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倒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吳志推開密室的門,不緊不慢的走向客廳,把熟睡的jiejie抱進(jìn)了臥室,并為她蓋上了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