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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他的過去都不了解,明明這么討厭我,還要來問我這個外人?” 那種矮對方一頭的感覺再次卷土重來。 陸珩唇角抿地死緊,卻見許琛自顧自倒了口酒,重新開口時聲音放的很輕,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 “真不知道你跟那個人哪里像,他為什么要護著你。” 陸珩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如果不是擔心引起注意,恐怕此時早就攥住了對方衣領, “你什么意思?” 許琛自然看到他緊攥的拳頭,他看陸珩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冷笑道,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怎么,吃醋? 你有什么資格吃別人的醋?” 陸珩只感覺一陣荒謬,“我不配難道你配?” 夜晚正是容易情緒上涌的時刻,木柴噼噼啪啪燃燒聲里,許琛的話也跟著失了分寸, “姓陸的,你真的很自以為是。 他被那群走后門的人輕易搶走辛苦得來的角色時你在哪里? 他被導演甚至被同組演員穿小鞋時你在哪里? 他近四十度天氣躺在地上演尸體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說話啊,啞巴了嗎?” 陸珩腦子里嗡地一聲,似乎聽到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接連斷裂的聲音。 他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半是心疼半是嫉妒,甚至還有一絲沒來由的委屈,洶涌的情緒直直逼紅了眼尾。 是不是出現(xiàn)的太晚,真的是一種原罪。 將心中積攢已久的話發(fā)泄出去,許琛終于感到一絲暢快,站在自己的角度將陸珩的感情一錘定音, “而你又為他做了什么?你從頭到尾都只是享受他的照顧罷了?!?/br> 一席話說得陸珩幾乎手足無措,難以辨別心中生出的那種宛若鈍刀割rou的痛苦,究竟是源自哪里。 是喜歡的人心里裝的是別人,還是他幾年前曾經(jīng)歷的坎坷與委屈。 陸珩許久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許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出的話卻十分模糊, “我只知道他們相識于微末,那段時間如果不是有那個人陪著,他可能堅持不下去。” 說完后好似又想到什么,尤嫌不夠地補充道,“有關那個人的一切,都藏在那個房間里?!?/br> 看到陸珩難看的表情,許琛便知他一定見過了,忽然又有些同情。 畢竟連他也不明白,這么多年過去,裴行之為什么依舊沒能釋懷,還好好的留著那些東西。 陸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脫掉沉重的戲服走回房間的。 推開盥洗室的門,鞠了捧水潑在臉上,陸珩于鏡中看到自己濕紅的眼眶,不斷滴落的水珠如同流下的眼淚。 陸珩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鏡子里的人也跟著勾起嘴角,似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該生氣的。 陸珩討厭欺騙,厭惡那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他不斷跳動的心臟像被架在火上時刻炙烤著,腦仁突突地疼,連帶著眼前的景物也跟著產(chǎn)生一瞬間的模糊。 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他和裴行之之間的事,為什么要聽一個外人的挑撥。 但被阮南無數(shù)次欺騙過后,陸珩又無可避免地對自己堅信的事物產(chǎn)生懷疑。 陸珩腦海中閃過兩人相處的畫面,他反復點開與裴行之的對話框,打好的字刪了又改, 【.:裴哥,上鎖的門里有什么?】 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陸珩正想撤回,誰知對面竟還沒睡,已然看到了。 裴行之毫無防備,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根本沒做好和陸珩即刻坦誠相對的準備。 他向來謹慎,尤其在跟陸珩有關的事情上。 只憑這一個問題,他分不清對方到底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一時興起的隨口一問。 也不能確定經(jīng)歷過阮南的欺騙后,陸珩還會不會相信自己口中的真相。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隱瞞,【裴裴:放了點家里不用的雜物】 【裴裴:今天怎么結束地這么晚?】 【裴裴:我看到你發(fā)的微博了,讓小糖幫你煮點解酒湯,喝了再睡,省得明天頭疼,好嗎?】 也許是覺得打字麻煩,裴行之沒過多久便撥出視頻通話。 陸珩根本不知該怎么面對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和從前的每一天一樣,懸在紅色圓圈上的指尖最終還是點了下去。 對方果然沒再打過來,陸珩心里卻莫名空了一塊。 【裴裴:怎么不接?】 伊爾森說,陸珩就是一個碰到事情只會逃避的膽小鬼。 他的確是。 【.:先睡了,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2-09 22:18:04~2022-02-10 21:5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代月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別扭 陸珩徹夜難眠, 裴行之察覺到對方的反常,又如何能安心睡覺。 因為時間太晚,他先給唐雪發(fā)了條消息,得到回復后當即撥通她的電話, 開門見山地問, “陸珩在劇組出什么事了?” 唐雪一頭霧水, 絞盡腦汁地想了想, “今天是最后一場馬背上的戲份,反復拍了很多次, 但NG的原因都不在陸哥身上…就是回來的路上陸哥一直沒說話,可能是盔甲太沉,累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