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端倪
易真第二天醒的早,被易轍抱著睡習慣了,恢復到一人一個被筒她居然有些失眠。 易轍難得沒坐在書桌前,而是和昨晚一樣靠坐在床頭,腿上用書墊了張卷子在寫寫畫畫,易真沒好意思看他,自顧自起床洗漱了。 今天早飯是白粥,她下樓買了點包子饅頭,放在小飯桌上熱氣騰騰的。 易轍在衛(wèi)生間洗漱,水聲嘩嘩響了很久才停,易真瞥見他腳步虛浮地走出來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小轍,是不是感冒嚴重了,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可能是有一點發(fā)燒?!币邹H抄了抄額前的頭發(fā),慢吞吞走過來在桌前坐下了,“沒事,我待會給老班請個假,上午再睡一下?!?/br> 易真掌心在他額頭按了一會兒,是有點鉆手心的熱,但是不嚴重。 “我等下出去買點感冒藥,你吃了再睡?!?/br> “嗯。” 易轍扒拉了兩口就吃不下了,連帶著易真也著急地沒什么胃口,再次勸說他去醫(yī)院失敗后,只好匆匆出去買了藥回來。 易轍吃了藥后給班主任發(fā)了個信息就睡下了,手伸在外面握著易真的手,這是他小時候的習慣,生病了就喜歡貼著jiejie,要么靠在她身上,要么牽著她的手。 易真又心軟又難受,就這么靜靜地陪著他,直到出門上班了才松開。 這場感冒說不嚴重,但也拖拖拉拉折騰了一個多星期,因為這個還推遲了高天陽和梁瑾來家里做客的計劃。 而易真這邊不知道是不是撒謊的現(xiàn)世報,那之后第二天就被晚班的同事拜托頂了兩天的班。 這小姑娘是附近民大的學生,比易真小一歲,人很干練老成,之前也是在白班輪班的,后面因為學校的課就成了晚班專業(yè)戶,易真受了她不少幫襯,被人求到面前了也不好推脫,只能應下。 這下一來,倒是穩(wěn)穩(wěn)填上了飯館休息的空缺,簡直巧合到?jīng)]話說。 易真每天要忙工作 ,還掛心著易轍,偶爾還要應對一下白成斌,堪稱是一個頭叁個大。 不過其余兩個跟易轍比起來都不是事兒,弟弟感冒痊愈恢復精神后,易真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也回來了。 這周周六總算是將易轍同學來家里玩的事提上了日程。 高天陽將他們四個人組了個群,每天晚上都要在群里艾特易轍一遍問他什么時候才能來玩,定下日期的時候,他高興的刷了好幾頁的屏,姐弟倆手機同時叮叮叮響了半天才停下。 這可是第一次有易轍的同學來做客,易真前一天晚上就把家里大掃除了一遍,當天又一早去買了一大堆菜,易轍蹲在那些花花綠綠的袋子前扒拉了幾下,粗略一數(shù)估計有七八個菜了。 “姐,不用這么麻煩,在外面隨便買點給他們吃也是一樣的?!?/br> “那怎么行。”易真正在搗鼓著烤曲奇餅干,“咱家雖然窮,但是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易轍不置可否地點頭,他其實對別人會怎么樣沒興趣,只是不想易真太累而已。 九十點鐘的時候高天陽和梁瑾到了,兩人第一次來這種擁擠的城中區(q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天也沒找對路,最后還是易轍下去接的。 一進門高天陽就咋呼起來:“我靠,好香!黃油曲奇的味道!” 易真正把曲奇從烤箱里拿出來,濃郁的甜香已經(jīng)飄散開了,烤箱是她從跳蚤市場淘回來的,尺寸很小但也夠用。 她有些手忙腳亂,顯然還不適應家里來客人,微笑又有點僵硬地說了句“歡迎”。 易轍“噗嗤”笑了一聲,被她瞪了一眼。 高天陽和梁瑾拎了兩個果籃和好些禮盒,看著就是些很貴的東西,易真有些為難,連忙上前攔了攔。 梁瑾笑道:“這些都是我爸朋友送的,家里堆了好多呢,真真姐我還給你拿了一盒乳酪蛋糕,這可好吃了!” “對!都是不要錢的!你們盡管吃,不夠我再回家拿!”高天陽也緊跟著道。 這倆演技一個賽一個地差,不過易真卻有些感動。 高天陽笑嘻嘻地把東西放下了,拉著梁瑾在家里到處轉(zhuǎn)悠著,他們沒有嫌棄這個破破爛爛的小屋子,反倒是興致勃勃地和易轍說說笑笑,讓易真懸了很久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讓易轍把曲奇拿過去給他們吃,自己開始準備中午的餐食。 已經(jīng)有兩個鍋在一煮一燉了,電飯煲里還煨著排骨湯,家里的所有廚具都被調(diào)用了起來,這架勢像是要準備滿漢全席似的。 高天陽和梁瑾趴在臥室的大窗戶邊向外看。 城中村的樓距很小,在這頭幾乎能看見對面電視機的牌子,一幢幢一間間,像是在墻上嵌著無數(shù)個小籠子。 而就是這樣一個擁擠的地方,卻生活著無數(shù)個在社會底層為生活打拼的人,沒有繁華都市的喧囂亮麗,卻也有著獨特的色彩。 在兩人幼稚地和樓下一個叁四歲的小孩揮手的時候,易轍進了廚房準備給易真打下手。 “我自己弄就行了,你去陪同學玩吧?!?/br> “他們自己會玩,用不著我陪。” 易轍拿過她手里的刀,熟練地滾刀切著茄子,易真拍拍他的后腰,習慣性夸了一句:“小轍真厲害。” 易轍嘴角翹了起來。 “唉這小孩,長得跟我小時候真像,我還以為我穿越了呢?!备咛礻柛袊@著,一扭頭發(fā)現(xiàn)梁瑾的注意力早不在樓下了,便也順著她轉(zhuǎn)身,看見了在廚房忙碌的姐弟倆。 “咋了,你看啥呢?” “你有沒有覺得,真真姐和小轍感情太好了?” 梁瑾有些出神,在她的視線里,易真和易轍手臂挨著手臂,不知道說了什么,兩人相視一笑,氛圍很親昵,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這不是很正常嘛,易轍是真真姐一手帶大的,能不親嗎?”高天陽“嘶”了一聲,“也虧得是真真姐漂亮又溫柔,要換成我媽那樣的,能親才怪?!?/br> 梁瑾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和這個一根筋探討高深的問題。 她微微抿著嘴,思緒不自覺又飄遠了。 就是因為感情太好,好像超過了某種界限,才有種讓人不安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時,好想會形成一種天然的壁壘,無形中排斥其他人的靠近。 從家長會那天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現(xiàn)在在家里,這兩人散發(fā)出來的磁場更是毫不收斂,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姐弟,這狀態(tài)說是熱戀期的小情侶也不為過。 她又看向那張大床上,板板正正的鋪著兩個被筒,顯然兩人晚上是睡一張床的。 梁瑾頭一回對自己的認知有些茫然。 這……真的正常么? ******* 尒説 影視:ρó㈠捌мó.có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