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哭著給朋友打電話
余思言一夜都沒睡好,如兩面煎的魚,翻來覆去,輾轉(zhuǎn)難眠。 躺在床上時,即使她已經(jīng)洗過澡,只要一晃神便會想起試衣間的種種,腿心的xiaoxue像是回應她似的,流溢出一泡泡蜜水,濕答答的,被余斯年舔過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她不禁夾緊雙腿,渾身不自在。 次日,陽光才恰透過窗戶映進來,一點點的光照對輾轉(zhuǎn)一夜的余思言來說,卻猶如早起趕車的鬧鈴,一瞬便能將人徹底驚醒。 她直到凌晨叁四點才好不容易淺淺睡著。 惺忪的雙眸直望著天花板發(fā)愣,某些混亂卻深刻的記憶慢慢回籠,不是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而是像擋風玻璃的前景那般清晰。 床上的人緩緩縮進被窩里,懊惱不已。 她的弟弟就在隔壁的臥室里,然而,隔壁正睡著的那個男人昨日卻吮舔著她的私處,連連咽下好幾口蜜液。 她無法繼續(xù)自欺欺人,這哪里是姐弟之間的親密接觸,而是赤裸裸的、成年男女之間的情愛。 心里某個隱秘的角落似乎有些松動的跡象,余思言攥緊了被子,心里堵得彷惶。 她在搖擺,她在徘徊。 此時混亂復雜的情緒急需一個出口傾瀉,余思言翻出手機掃著通訊錄,茫然無措地來回劃著。 突然,她的手一頓,點進了一個備注為趙永欣的電話。 余思言緊張地攥住手機,心臟隨著電話里待接通的嘟嘟聲砰砰跳動。 “喂,思言?”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朝陽般的活力。 “永欣,你睡醒了嗎?”話剛說完,余思言忍不住哭出聲來,淚水仿若決堤,抽噎著說不出話。 趙永欣被嚇了一跳,從床上彈起,稍稍急切地問她:“怎么了思言,你別哭?。 ?/br> “唔......你今天......有空嗎?嗚嗚......” “有空,是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 電話那頭的女孩絲毫沒有猶豫,此時她太需要有個人陪著她。 “我去......去找你?!?/br> “好,那你別哭先,留點眼淚到我這里,讓我好好安慰我的小美人?!?/br> “呵,”余思言破涕而笑,“你少來?!?/br> 南城的夏日時有梅雨,今日窗外陽光恰好明媚,主人離去后的臥室靜悄悄,反而透著停滯的冷。 書桌上攤開著一本高一的歷史書,原本放置在書架上,不知為何被人抽了出來,唰啦唰啦,清風不識字,它鉆進來,吹散一室的冷寂。 似乎能看見,有一張薄薄的信紙,夾在歷史書的某一頁當中。 * 趙永欣掛斷電話,她皺緊眉頭,面色帶著一絲凝重和困惑。 她和余思言從小一起玩,認真算她們認識多久,數(shù)數(shù)也有十幾年。余思言是一個溫柔和氣的人,很少會與別人產(chǎn)生矛盾,如果遇到氣場不合的人,她不會說出來,只不動聲色避開,因此極少能見她這樣哭。 不過,話也不能說得太死。在趙永欣的記憶里,但凡余思言的情緒波動大,十有八九和她弟弟脫不了干系。 只有余斯年才能讓她這么情緒化。 但問題是余斯年極少惹哭她,姐弟倆感情好得不得了。她想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干脆先擱置一旁,反正等會就知道了。 趙永欣撓撓頭,愁苦著臉打開手機,軟件交替播放著各自的開屏廣告,面上映著少許藍色或黃色的光。 余思言給弟弟發(fā)了一條消息,洗漱好便匆匆忙忙出了門,連早餐都沒胃口吃。 剛到趙永欣家門口,她就看到五六個站成一排的人守在樓梯間。 頭頂上戴的頭盔顏色不一,有黃有藍。 余思言一臉茫然和門內(nèi)的趙永欣對視,再和那一群人面面相覷。 趙永欣發(fā)尾還胡亂翹著,面色微囧,她小心翼翼地哈哈了兩聲。 “是你點的外賣嗎?”藍頭盔問。 “是我是我!” “這個也是你點的嗎?”黃頭盔問。 “誒,是我是我!” “......” 余思言和她一起拎著滿手的食物袋子,噗嗤一笑,“你干什么點那么多?” 趙永欣白了她一眼,“還不是聽你哭得那么慘?!币蝗凰挪挥媒?jīng)歷兩大外賣平臺聚頭的生死場面。 她嘆息:“剛才開門的那個瞬間,我仿佛像一個渣男,被戳穿了左擁右抱的秘密?!?/br> 余思言受不了,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原本干澀的眼眶,又笑得溢出了淚,她太喜歡聽趙永欣說話了。 “哈哈哈哈哈......”余思言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趙永欣的笑聲。 笑夠了,兩個女孩子憋住聲音,拎起零食輕手輕腳上了二樓,躲進趙永欣的房間。 門咔噠關(guān)上了,余思言咽了一下口水,她怎么感覺自己要被嚴刑拷問了呢? 她目光微閃,似乎在猶豫著某個決定。 —— 本文最后一個伏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