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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渺聞聲側(cè)首,看見快步朝自己走來的蕭劭,微微顫抖的手指攥緊冰絲鏈,喚了聲: “五哥……” 蕭劭見阿渺臉色發(fā)白、滿面淚痕,手腕間纏著兵刃,蹙眉問道:“怎么了?”察看她的手腕,“受傷了?” 阿渺朝陸澂和殷六娘的方向扭了下頭,唇線緊抿,“他們?cè)谥\劃陰謀詭計(jì)。” 蕭劭循著阿渺的視線輕輕一瞥,“是嗎?什么詭計(jì)?” 阿渺翕合了下嘴角,半晌,語氣怨懟,“反正……肯定是足以論死罪的詭計(jì)?!?/br> 她狠下心來,看向蕭劭,“哥哥千萬別放過他們!現(xiàn)在就將他們拿下,一定能審出來的?!?/br> 蕭劭垂眸看著阿渺,目光中有種不甚應(yīng)景的溫柔,繼而牽唇一笑,抬手撫了撫她臉頰上的淚痕。 “怎么會(huì)?那是你的親生母親?!?/br> 他攬著她,輕聲哄道:“你別耍小孩子脾氣。” “我沒耍脾氣!而且那跟她是誰沒有關(guān)系!” 阿渺忿忿急道。 抬眼間,卻捕捉到了蕭劭神情中的暗示,說了一半的話、滯在唇間。 五哥他……是有自己的謀算嗎? 她在蕭劭身邊長(zhǎng)大,兩人間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默契。 她體會(huì)到了哥哥身上那種安然若素的平靜,一瞬間兀自斟酌,強(qiáng)抑著漸漸斂住了情緒。 這時(shí),姚昌遠(yuǎn)上前奏道:“陛下,良宵殿的正宴已經(jīng)備好了?!?/br> 蕭劭點(diǎn)了下頭,“去請(qǐng)殷夫人和陸侯赴宴吧?!弊约河趾辶税⒚鞄拙?,攜她離去。 陸澂聽著面前侍官的請(qǐng)辭,視線追隨著那對(duì)離去的人影,腦中有些難以言繪的恍惚。 女孩的身形婀娜纖細(xì),低著頭,像是還帶著些賭氣的意味、被身畔之人攬著朝前走。她一邊聆聽那人說話,一邊繞著腕間的冰絲鏈,動(dòng)作間流露出一種久成習(xí)慣的小心翼翼,手臂朝一側(cè)伸展著,唯恐兵刃傷到了身旁的人。 而男子即便是背影,也透著一種貴雅的端正,那是天家獨(dú)有的氣質(zhì),不徐不疾、沉靜從容,一如許多年前那個(gè)策馬迎向?yàn)?zāi)民的少年,姿態(tài)一抹與生俱來的傲然,令人見之生敬、見之生畏。而此刻,他微微俯首,輕聲哄著女孩,望向她的目光深沉而專注,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人而已…… 陸澂恍惚有些奇怪,何以自己從前就從未留意到,阿渺和蕭劭之間,竟是如此的親密? 抑或是……在知道他倆不是親兄妹之前,這樣的親密感完全順理成章,而知道了以后,尤其是知道她也一直知道以后……那種感覺,就莫名變得有些復(fù)雜起來。 攪亂著他的思緒,一瞬間飄忽流離。 第152章 阿渺被女官請(qǐng)至偏殿, 重新整理衣物妝容,之后撩簾而出,眼尾的一抹朱砂嬌艷, 隱去了淚痕斑駁,透出幾分不同以往的妖嬈之意。 等候在外的蕭劭,抬眼凝望,怔忡一瞬,見阿渺理著臂間披帛走到自己面前,輕聲道:“要是覺得不舒服, 就回寢殿休息吧?!?/br> 阿渺搖了搖頭, “我想跟哥哥在一起?!?/br> 誰知道陸澂跟殷六娘在計(jì)劃些什么,南疆和祈素教, 再加上一個(gè)柔然,她如何放心讓五哥單獨(dú)去赴宴? 蕭劭眼神深邃,攜過她的手, “好,我們一起?!?/br> 因?yàn)闀r(shí)值寒冬, 宴會(huì)被設(shè)在了開闊的良宵殿, 殿內(nèi)的地龍燒得溫暖如春, 四側(cè)薰?fàn)t香霧蒸騰, 全然與屋外的蕭索寒冷隔絕開來。 阿渺跟著蕭劭踏入大殿時(shí),殿內(nèi)早已燈燭高照, 賓客列坐。 宮娥們鶯鶯燕燕, 魚貫而入地奉上美酒佳肴,又有御樂署的舞姬翩翩起舞,光彩四溢。 阿渺坐到蕭劭下首的座位上,一抬眼, 跟對(duì)面的娜仁視線撞了個(gè)正著。 娜仁依舊神情挑釁,抬起下巴剜了阿渺一眼,視線掠向殿門方向,見陸澂跟著侍官踏入殿來,揮手招呼: “陸澂!” 柔然人的飲宴與中原習(xí)俗不同,隨同而至的官員將領(lǐng)等人、也都圍坐在烏倫和娜仁的旁邊,喝酒聊天,大聲議論著,喧鬧聲幾乎快要蓋過了絲竹的樂聲。 娜仁看見了陸澂臉上的傷,驚呼出聲,連忙讓侍女送了巾帕和藥露過來。陸澂搖了搖頭,示意無礙,視線越過殿庭,望向?qū)γ娴陌⒚臁?/br> 阿渺扭過頭,盯著旁邊殿柱上的壁帶,神色冷漠。 一名漢話說得還不錯(cuò)的柔然使臣站起了身來,朝蕭劭彎腰行禮,說道: “陛下,我們此次為議和而來,也是為了完成柔然皇室與陸氏的婚約而來。陸氏既已向齊國遞交了降表,便是大齊的臣民。這樁婚事,還請(qǐng)陛下能出面主持?!?/br> 話音一落,赴宴的其他朝臣不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按理說,在陸澂遞完降表之后,若能確保其心不異,再借助其婚事穩(wěn)固住與柔然的關(guān)系,倒也是一件有利無弊的好事。 但以郡侯的身份迎娶別國公主,怎么看都有些于理不合,除非陸澂的打算是要入贅柔然,從此離開中原,遠(yuǎn)上漠北去做他的柔然駙馬。 “如此一來,豈不就等同于放虎歸山?” “對(duì)啊,他到底是陸元恒的嫡子……” “可眼下的情形,柔然人要聯(lián)姻,這虎無論如何都只能放了??!” “其實(shí)放了也無所謂,他一旦入贅柔然,將來還想號(hào)令華夏、便是再無可能之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