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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離開小鎮(zhèn)的人,就沒有再回來過,就像少年的母親。只有一個例外,他離開過,卻又回來了,但回來之后人卻瘋了,至少村民們是這樣認(rèn)為的。 但少年總喜歡和他聊天,瘋子也喜歡少年家的酒,喝醉的時候會和他講外面的人,少年聽不太懂他的話,卻總是會想到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容貌的母親。 有一天少年遇到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但從沒見過面的男生,來找自己教他釀梅子酒,少年很詫異,不僅因?yàn)樗哪吧驗(yàn)槌俗约?,村子里的人都看不見他,只有瘋子見怪不怪…?/br> 郝晨會把故事背景定在小鎮(zhèn)上,陳亦然是早就想到過的,但看完全部還是有點(diǎn)讓他意外,還以為他會寫個純愛情的,結(jié)果表面上來看,這個倒是有點(diǎn)像玄幻的勵志片。 “怎么樣?” 郝晨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說。 “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后面就按這個方向來?!?/br> “嗯…” 陳亦然摸了摸下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笑著問他。 “我就想知道,這里面的少年和男生,哪個是你哪個是我???” 按道理說,在酒坊呆過的是他,教人釀梅子酒的也是他,原型肯定是有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陳亦然就總有一種被對調(diào)了的感覺。 郝晨挑了挑眉,并不打算老實(shí)回答。 “你猜。” “不猜。” 陳亦然笑著瞥了他一眼,順手把筆記本合上。 “等你把整個劇本寫好了再說?!?/br> 郝晨擦頭發(fā)的手頓了一下。 所以言外之意就是通過了唄。 總算定了方向,郝晨感覺渾身都輕松了,把毛巾往椅子上一搭撲倒床上。 “睡覺!” “下去!擦干了再睡!” 原以為定了大綱,后面的的進(jìn)程就能快很多了,然而等真正開始寫劇本的時候,郝晨還是覺得很禿頭,有時候?qū)懼鴮懼B大綱他都改過… 看不慣他對自己頭發(fā)慘無人道的虐待,最后又被陳亦然拉著把劇情全部捋了一遍,重新定了大綱,才又開始繼續(xù)往下寫。 寫完了劇本還不算完,后面還有分鏡頭腳本等著他… 陳亦然本來是打算自己搞分鏡的,畢竟這項(xiàng)任務(wù)繁雜又瑣碎,但架不住郝晨好學(xué)向上,非要自己把全部流程都熟悉一遍,陳亦然也就由著他去了,大不了不行再改。 等郝晨開始想分鏡的時候,也到了要過年的寒假。 除了給他分配了去姥姥家和奶奶家的任務(wù)以外,郝志峰并沒有讓他回去過年的意思,兩個人就窩在家,第一次一起守了歲。 “以前過年放炮總覺得吵,現(xiàn)在不放了又覺得沒氣氛,再過會兒我都要睡著了…” 陳亦然歪在郝晨身邊看著春晚百無聊賴的說。 “那你去睡吧,反正到十二點(diǎn)也不會被吵醒?!?/br> 這大概是禁了炮唯一立竿見影的效果了,從前那種到了十二點(diǎn)就能炸天的連環(huán)鞭,每次都讓郝晨覺得心臟病都要震出來。 “睡一覺醒來就是新年了?!?/br> “那多無聊啊?!?/br> 陳亦然突然坐好,心血來潮的說。 “要不咱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我還沒在這個時候出過門呢?!?/br> “去轉(zhuǎn)什么?都在家里看電視呢,出去更無聊。” 前幾年守歲的時候郝晨和陶逸一起出來過,原本是想買個肯德基回去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連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都關(guān)門了。 他話音剛落,陳亦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蹦起來,往客房里跑。 “你等會兒的,我看看能不能找到?!?/br> 郝晨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跟在他后面進(jìn)了房間。 “找什么?” 陳亦然沒說話,翻箱倒柜的搜出來一個塑料袋,看了一眼說。 “我就記得還有嘛?!?/br> 郝晨湊過去,就看到塑料袋里一個個的紙盒,上面印著喜慶的圖案,寫著三個字,仙女棒。 “……” 郝晨有點(diǎn)神奇的看著他。 “你還玩這個呢…” “本來給悅齊買的,結(jié)果買多了,就一直放著了?!?/br> 陳亦然解釋完,拉著郝晨就要出門。 “走!放炮去!” “……” …你對放炮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雖然心里吐槽著,但還是很聽話的陪著陳亦然出了門,出門前還不忘提醒他帶個打火機(jī)。 小區(qū)里和馬路上果然是空無一人的,倒是見到了幾只貓,悠哉悠哉的散著步。 郝晨還以為他在小區(qū)里玩?zhèn)€煙花就回去了,卻沒想被他帶著越走越遠(yuǎn)。 “你要去哪兒玩啊?” 郝晨忍不住問了一句。 “去公園唄?!?/br> 陳亦然搜索了一下以前的記憶。 “說不定還有放孔明燈的,我記得以前帶悅齊玩過?!?/br> 公園里的人倒是真有,相對于蕭瑟的街道來說,還能顯出幾分熱鬧來,小攤販買著各式的花燈,很多來往小姑娘要么提著,要么帶著會亮的發(fā)卡,和閨蜜或是男友一起跨年。 沒有看到孔明燈,陳亦然看著五顏六色的燈問郝晨。 “給你買一個玩?” “……” 見他一臉認(rèn)真,郝晨有點(diǎn)無語。 “要不把肖悅齊帶出來吧…” “那算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