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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訓啊……他的室友連精神觸手都還不會用,可能要在實訓里體驗人生的第一次墊底經(jīng)歷了。 第二天,白源收拾準備出門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邃敬居然也起床了,這還是他們同寢半個多月以來的第一次,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 邃敬問:“怎么?” 白源想了想道:“你今天有事要辦?” “上課算事嗎?” 原來你也需要上課……考慮到昨晚刺激邃敬剛吃了一次虧,白源這回明智地把吐槽的話咽了下去。 邃敬這天不但要上課,上的課跟白源還是同一門——直到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教室時,白源才知道這一事實。 “再不來出勤數(shù)就不夠了,會被掛掉。”邃敬說著,直接在白源身邊的座位坐下。 白源立刻就注意到教室里其他同學都紛紛回頭偷看他們這邊。不過這次他很鎮(zhèn)定,因為同學們打量的毫無疑問是他旁邊這位開學半個月就逃課半個月的壯士。 菘城塔初中部、高中部和大學部的哨兵向?qū)Ъ悠饋黼m然僅有三千多人,平均下來每個年級也有十個班左右。所以盡管邃敬初中時就已經(jīng)進塔,在塔內(nèi)早已兇名遠揚,實際上由于他大部分時間都宅在寢室里面打游戲的緣故,跟他接觸過的人卻也不多。而且因為大學部沒有按專業(yè)分班,所有哨兵向?qū)Ф际歉鶕?jù)自己選擇的學科自行參加遠程教育攢學分,其他人看到邃敬的機會就更少了。 和會盡量無視好奇目光的白源不同,邃敬面對同學們無聲圍觀的反應是挨個看回去。 于是不一會兒,害怕惹到校霸的同學們便紛紛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掛在講臺上的巨大屏幕在上課鈴響起后準時亮起,連接到了外界某高校的教室,實時播放該堂課講課過程。 白源剛把教材翻到對應頁碼,就見旁邊的邃敬趴下了,一副準備補眠的模樣。他問:“你不聽課?” 邃敬頭也不抬道:“你看我像是對高等數(shù)學感興趣的樣子嗎?” “不感興趣你為什么要選?” “這科學分高啊?!?/br> “但如果你的考試過不了的話,學分再高也跟你沒關(guān)系吧?” 邃敬抬起頭來,仿佛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一般,緩緩看向白源。半晌,他說:“要不,做個交易?” 白源:“嗯?” 邃敬:“我這里有個情報……最多再過一個星期,我們的第一次實訓課就要開始了。我?guī)湍銓嵱?,你給我補課?” 見邃敬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白源認真考慮過后,點了點頭道:“成交?!?/br> 他這么答應邃敬的時候,壓根沒有考慮過教對方高數(shù)是何等地獄級難度的挑戰(zhàn)。 放學后,413的起居室里面坐著兩個崩潰的人。 白源拿著他給邃敬出的摸底試卷,看著上面如同鬼畫符的狂草和大片的空白一時無言。 而邃敬則懷疑白源是不是故意整自己,說好的先從基礎(chǔ)補起,結(jié)果出的題全是天書,他連題干解讀起來都費勁。 “要不,我給你列個公式表,你先背下來。”白源合起讓他倍感糟心的試卷,揉了揉眉心。 “算了,我暫時不想看到這些數(shù)字,我給你上實訓課吧,我們勞逸結(jié)合一下?!卞渚磰Z過白源手里的試卷,揉成一團,頭也不回地精準后拋扔進垃圾桶。 白源也覺得自己確實該緩一緩,于是同意了。 一個小時后,413的起居室里仍然坐著兩個崩潰的人。 “明明身體接觸的時候你就能夠運用能力,為什么一脫離接觸就不行了呢?”邃敬忍不住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按理說理工科學得好的人抽象思考的能力不是該很強嗎?你只需要想象精神觸手是某種無形的,你的身體的延伸,然后用它去與其他的哨兵或者向?qū)贤?,就像通過握手溝通一樣……” 白源表示自己真的努力想象了,但想不出邃敬描述的那個畫面。 邃敬與白源對視了幾秒,一把扯過之前用來打草稿的白紙,拿起鉛筆似乎要寫什么。但筆尖落在紙面上的時候,他忽然頓住了,于是白紙上只畫出突兀的一撇,完全看不出來他原本打算寫什么。 邃敬看著紙面短暫地除了會兒神,放下鉛筆,對白源說:“你閉上眼,待會兒如果感覺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也不要排斥?!?/br> “你要做什么?”白源不太放心地問。 “反正不是揍你?!卞渚床荒蜔┑鼗卮穑伴]眼?!?/br> 白源凝視了邃敬片刻,終于還是選擇相信對方,于是依言閉上了眼睛。 最初,他沒有感覺到什么變化。但時間慢慢過去,忽然間,他感覺到了某種存在……就像有人輕輕碰了碰他的靈魂一般。他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憑著自制力才沒有睜開眼。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看”到了東西。他明明沒有睜眼,卻好像在環(huán)顧起居室里的布置,“他的”目光甚至越過落地窗,看向了外面夜幕籠罩下的山林,他還能隱約看見山林里活動的小動物。 這種感覺太過奇妙,有點像古人所說的“神游太虛”的狀態(tài),但視角又不那么超然,更像是……對,更像是他成了別的人! 意識到這點,白源猛地睜開眼。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仍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過,而坐他對面的邃敬額頭上則冒出來些許細密的汗珠,似乎剛才做了什么很費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