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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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義懷逼宇文甾交出兵符,那他應是雷家舊部。他們不在意兵符回到司寇手里,也就是這兵符對西境十余萬精銳形同虛設。 莫妄說到這里突然停下拿過司冀昀手里的筆寫下宇文棠三個字又將其劃掉:照如今形勢看也就宇文棠手里能對抗西俟,這時若傳出朝廷削減糧響之事,只怕到時寥寥無幾的忠于朝廷之人也會生出二心,宇文棠手里的人幾乎也廢了! 西俟、九龍山脈、朝廷,雷家舊部十幾年來慢慢滲透,從宇文甾謀反暴露開始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若非其中有妄兒突然插手,只怕早就得手了。雷家軍真不愧為戰(zhàn)神之師,真想知道這背后謀劃的是哪一位!司冀昀不由感慨,想到雷家軍語氣中既失落又無奈。 如此強大的軍隊人人敬仰的戰(zhàn)神,只因為一場陰謀土崩瓦解,而如今這殘余之力又成為最大的敵人,這大概是對最大的諷刺。 莫妄握緊手里的筆看向司冀昀笑的諷刺:太子殿下難道想代皇帝陛下掃除當年余孽? 最大的余孽不是在我的身邊!司冀昀巴掌輕輕的落在莫妄額頭上眸中金光閃爍:妄兒放心,雷家該享有的都會有。 聞言莫妄放下渾身戒備,低頭盯著手中的筆雙目布滿苦澀,不是他太敏感而是仇恨太深。 父皇,雷家,雷家軍,無數(shù)人的生命消亡于那場陰謀,不論他或是如今的雷家舊部做了什么,根本原因都是朝廷有負于他們! 而他呢?他這個最應該與他們統(tǒng)一立場的人做了什么? 愛上仇人之子! 破壞他們的計劃! 他或許對得起百姓對的起司家列祖列宗,然而對于父皇,對于雷家,對于雷家軍,他哪怕入了黃泉都無顏面對。 司冀昀懊惱,他不該在他面前提起雷家。他輕輕的將他擁入懷,臉頰親昵的蹭蹭以示安慰,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安撫著莫妄,腦海里卻思索著如今的形勢。 宇文棠身邊那個軍師應該也是雷家舊部,引人入九龍山脈? 雷家世代鎮(zhèn)守九龍山脈,宇文甾能短短十八年帥軍進駐九龍山脈,這背后恐怕有雷家舊部的幫助。 論及雷家對九龍山脈的了解,無人能出其右,有雷家舊部里應外合,西俟舉進入山脈恐怕里面所有的陷阱均是虛設。 屆時十余萬精銳加上九龍山脈,竟然擋不住西俟,只是因為一個雷家! 雷家雷家成也雷家,敗也雷家! 想到這里司冀昀唏噓心情復雜,對雷家既是可惜又是欽佩! 妄兒,雷家舊部是北闕最大的損失,司冀昀用力攬住莫妄低聲道:雷家軍,能有一天重返朝堂。 嗯?莫妄抬頭目光是一片迷茫,手里還拿著那支筆,顯然并沒有將他的話聽入耳中。 他剛才全部心神都放在手里的筆當中,因為他無意間看到一點讓他想起宇文棠暗示中的那奇怪的孔,或許他發(fā)現(xiàn)了暗室中的鑰匙。 司冀昀悶笑既然他沒有聽到也不在提起而是道:想什么這么入神? 還記得我曾說過宇文棠暗室中還有一個暗室,我這幾日一直在查探可惜一無所獲,今日我想我發(fā)現(xiàn)如何進入了,你看 他將手里的筆放直,筆桿頂部剛好在司冀昀眼下:這筆桿頂端很細的孔,若不仔細看不會發(fā)現(xiàn)。 司冀昀聽罷湊上前仔細查看,果然見筆桿頂部有一個很小的細孔,孔很深,轉動筆桿微有冷光閃爍。 孔里有東西! 他抬頭看向莫妄,伸手在筆桿摸索,一會兒他停在頂端處微微轉動,只聽叮的一聲,一支細長的針從細孔中冒出。 宇文棠有一支一模一樣的,這鑰匙應該有兩支。莫妄想到看到橫過針孔的那條細長的縫。 這宇文棠真是出人意表,暗室鑰匙簡單到只有兩根長針,又隨手放置在隨時可見之處卻沒有任何人想到。司冀昀感慨,觀察著手里的筆,雖然這支筆價格不菲,但是誰也不會想到會是宇文棠暗室鑰匙中的一支。 莫妄神色莫明的看向司冀昀幽幽道:更令人驚奇的是他會放你這邊,此外 說著他又轉向眼前的金絲楠木桌笑道:費盡心思的為你備上這張桌。 他雙掌按上桌面內勁微吐,咔嚓咔嚓聲不絕于耳,無數(shù)條裂縫從手掌向周圍蔓延,好好的一張桌子算是報廢了。 童方!莫妄收起手對著喚道。 殿下,莫宮主。 莫妄滿意的掃過桌面淡淡的道:為太子殿下另備一張,普通木桌即可。 第53章 暴怒! 童方正奇怪為什么是莫妄喚他,聽到這怪異的吩咐不由疑惑的看向司冀昀,卻見他摸著鼻子苦笑不發(fā)一語。 是! 司冀昀揮手示意他下去無奈的抱住他:妄兒,宇文棠放在這里只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而已,我的心只為一個叫莫妄的而動! 莫妄不自在的動了動耳朵,耳根rou眼可見的變紅:司冀昀你何時變的油嘴滑舌。 耳尖一點紅看的司冀昀心癢難耐,一股控制不動的沖動瞬間沖到腦海,接下來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司冀昀!司冀昀! 莫妄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司冀昀一個冷顫清醒過來,愣愣的看著莫妄而自己的雙手不知什么時候放在莫妄領口,他外面的衣衫已經(jīng)被自己撕裂,只剩一件褻衣。 我怎么了? 你最近功力提升快,心境不足被功法所制。莫妄見他滿眼的金色逐漸淡去輕倏一口氣。 昨日兩人結合陰陽第一次互補,他功力提升太急以至心境跟不上。陰陽錄雖然神奇但是心境不足反易被功法所驅成為欲.望的奴隸。 司冀昀愧疚的拉起他,不敢正眼看他露出的肌膚,深怕一個控制不住撲上去:這是何功法這么邪門?我沒有感覺到走火入魔的預兆。 陰陽錄,陰陽合修的功法。九龍山脈勢力復雜,你功力不足又身份特殊這是提升功力最快的方法。 陰陽錄?難道是采陰補陽? 司冀昀也是聽過一些這些旁門左道的功法,以為這陰陽錄正是其中一種,不禁臉色一沉快速的探入莫妄的經(jīng)脈。 有得必有失,他功力提升這么多采補的是誰不言而喻。 非你所想。莫妄心軟任由他施為:陰陽錄是頂級的正宗心法,對你我皆有好處。 如此最好。司冀昀放手直視莫妄霸道的道:你記住,只有莫妄好,司冀昀才好,若這一切的代價是你,我謀劃這天下有何用? 司冀昀的眼神執(zhí)拗且霸道,莫妄心顫了顫笑道:且等你得到這天下再與本座談。 是,我的尊主大人! 司冀昀愛死了他這霸氣的樣子,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又啄直到體內升起熟悉的熱流方停下,他怕再這樣下去又將失控。 他褪下自己的外衫罩在莫妄身上,這才撿起被兩人拋擲一旁的毛筆轉動筆桿:今晚探一探? 宇文棠的疑點太多,不論他為何將這鑰匙交給他,他都必須去看一看,但是要將他引出拖住卻是個問題。 童方!司冀昀想到這里突然喊道。 童方掀開布簾入眼的便是兩人衣衫不整,一時愣住,這難道是要沐??? 屬下這就去安排。童方快速低頭以免看到不該看的。 司冀昀唇角抽了抽,他發(fā)現(xiàn)自從與莫妄結合后,他的這個得力屬下辦事理解能力就差了不止一兩籌。 回來!本殿還未曾吩咐你去安排何事? 殿下?童方頭都不敢抬,不是想要沐??? 他忍不住的用余光掃了兩人,衣衫不整,衣服碎片也散了一地,這 他應該沒有猜錯吧? 童方的眼神太直白,司冀昀想忽略都不可能。 他直接氣樂了:讓沈韶謙去司冀崇處,想辦法拖住宇文棠! 因為司冀崇一心想要拉攏沈韶謙一行人,而沈韶謙也一直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待在九龍山脈不曾明確表示支持哪一方,是以司冀崇對待沈韶謙一直以來還是客氣的,一般要求都能滿足。 是!心知自己誤會,童方尷尬的一刻也不敢耽擱快步離開。 沈韶謙的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他接到童方的通知便帶著幾人去了司冀崇串門子,也不知他說了什么司冀崇大搖大擺的拉著宇文棠不知干什么去了。 司冀昀接到童方的回稟時,他與莫妄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衫等在那里。宇文棠前腳剛離開他們隨后便進入了暗室。 莫妄快速的拿起擱在桌上的筆,旋轉筆桿果然一根細長的針從筆桿頂端伸出。 兩人相視一眼微微頷首,由司冀昀將兩個長針放入而莫妄在一旁戒備,以防機關暗室開啟時有暗器射出。 咔咔咔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只聽機關開啟的聲音,并沒有任何暗器。 司冀昀后退兩步與莫妄并肩,看著眼前的石壁從兩邊打開,隨著石壁打開從內漫出陣陣寒氣,待石壁全部打開時,映入兩人眼內的赫然是灰突突的石壁。 莫妄擋在司冀昀前面率先跨入,經(jīng)過長長的廊道,是一間很大的暗室,幾乎是外面的兩倍與外面廊道不同的是四周皆布滿冰霜。 暗室最里面是一豎立的冰棺,冰棺中一人身著鎧甲安詳?shù)奶芍c宇文棠一般無二的模樣,臉色蒼白鎧甲破舊透過冰層衣稀可見的有血色。 莫妄兩人面面相覷,里面的人與宇文棠一模一樣不用說正是戰(zhàn)死沙場的宇文朗,可是為什么尸體會在這里? 難道宇文棠接受不了宇文朗的離開? 司冀昀走上前才發(fā)現(xiàn)冰棺旁邊竟然有兩個暗格,里面各擺放一個盒子。 打開居上的盒子,只見里面都是一些小玩意,竹蜻蜓,蛐蛐罐,鑲嵌寶石的匕首,還有一柄古樸的斷劍。 司冀昀沉著臉不敢置信的拿起斷劍,這柄斷劍他太熟悉了,這是他當年送給宇文朗的,但是因為宇文棠喜歡便被他給搶去了,他記得當時還怪宇文朗太寵宇文棠才養(yǎng)成他紈绔的個性。 這柄劍不是在宇文棠身邊怎么會在這里? 為什么宇文朗尸體旁回放著這些東西? 他了解宇文朗,這些東西絕不會是他的東西! 怎么?莫妄觀察一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回頭見司冀昀臉色不禁上前詢問。 司冀昀不語,手迅速的拿起盒子中的東西,他不了解宇文棠,但是他聽宇文朗說過宇文棠有一個蠻橫的習慣。 因為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所以他喜歡將所有自己的東西刻上自己的名字。 司冀昀反轉手里的東西仔細尋找著,果然,他在盒子里所有的東西上都找到一個篆刻的棠字。 正如心中所料,司冀昀卻沒有多少開心,他撲到冰棺上緊貼著觀察棺內尸體,雖然隔著冰棺容顏并不怎么清晰,但是他功力大增,運功與雙眼棺內所有的細節(jié)他還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棺內的宇文朗面容年輕顯得稚嫩,膚色蒼白卻也能看出膚質較為細膩,這絕不是一個從小練武從軍該有的氣質與膚質! 很好!很好!司冀昀暴怒一掌拍下,臨近冰棺時又堪堪停住。 司冀昀!莫妄從來沒有看到他這么失態(tài)。 妄兒,朗大哥與我一起長大一直情同手足,當年他戰(zhàn)死可知我是如何傷心,卻不想司冀昀臉色鐵青的指著冰棺手指哆嗦,目中金光乍隱乍現(xiàn)。 他頹然的垂下手怒極而笑:當年死的根本不是宇文朗,而是宇文棠!此時的宇文棠是宇文朗!怪不得宇文棠對我的態(tài)度如此奇怪,怪不得他身上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這就去問他! 就在這時,莫妄揮手一掌落在司冀昀胸口,只見他蹬蹬蹬的向后飛退直到撞到冰棺才停下。 他愣愣的看著莫妄:妄兒? 冷靜了?莫妄淡淡道:現(xiàn)在司冀崇與沈韶謙都在,你就這么去問他? 妄兒,你不懂! 司冀昀怒意上涌的大腦終于緩和下來,宇文朗的死而復生令他有太多想不通。 他想不通宇文朗為什么裝死以宇文棠的身份活下去,他想不通即使他有難,為什么宇文朗不選擇告訴他,難道以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還不值得他信任嗎? 我不懂? 莫妄撇開視線不在看他盯著冰棺中宇文朗的尸體冷笑道: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在你眼前是什么樣的心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司冀昀是你不曾經(jīng)歷過罷了。 司冀昀才知自己說了什么,他怎么能在莫妄面前說這些。 他愧疚的抱住莫妄:妄兒,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連幾聲對不起,莫妄終究不忍轉身道:冀昀,我知你心情,但是現(xiàn)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宇文朗至少活著,來日方長。 說完他掙開司冀昀的手,拿起另外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比司冀昀拿的那個小很多但是做工卻很粗糙,一個大大的鐵制鎖隨意的鎖著。 這個盒子比起司冀昀手里的放置的隨意多了,上面的灰塵很厚在極低的低溫下被凍在盒子表面,摸起來有些刺手,可見這個盒子平時并沒有人打開。 莫妄用力只聽咔嗒一聲鎖碎裂開來,他打開盒子只見一封封信放在其中。 莫妄隨意看了一眼約有數(shù)十封,每一封的收信人竟然是宇文甾,有的已經(jīng)變色應該有些年歲。 他拿出最上面的一封遞給站在冰棺前的司冀昀:所有的答案或許都在這里。 司冀昀愣愣接過,等看清楚信箋上的名字眸色一暗迅速的拆開,信箋內變色的字跡進入眼內,隨著信中內容的讀取,司冀昀臉色越來越沉,氣勢大漲隨時都有暴走的可能。 他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一封一封的快速拆開,一封不落。 他雙眼猩紅,抓起鐵盒用力的甩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宇文甾!你該死!你該死!制造戰(zhàn)亂!陷害忠良!謀朝篡國!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得! 司冀昀氣息大亂金光溢滿整個眼眶,雄厚的內力不受控制的向外他忍不住一掌狠狠轟響墻面,留下一只深深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