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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縣城就那么點大,一縣之主光天化日之下被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說縣官是在衙門前被一劍割破了喉嚨,縣衙內‘正大光明’的牌匾上還插著一張用她的血提上的兩個血字:“狗官”。 雖然不知道流言是真是假,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百姓都額手稱慶,大呼殺得好。 要不是她跟城內富商勾結,城內百姓怎么會死這么多。 程松兒對流言蜚語并不感興趣,她一個平頭老百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做火鍋。 除了上面說的那些調料之外,醪糟也是必不可少的食材。 醪糟也叫米酒,完全是程松兒不熟悉的領域,別說制作,她連喝都沒喝過。 程松兒坐在院子里,一時犯了難。 “怎么了?”程青枝來到她身邊,問道。 程松兒嘆了一聲,跟他說了自己不清楚醪糟的做法。 程青枝聽罷微微一笑,說道:“我會啊?!?/br> 程松兒眼睛頓時一亮:“你會?” 程青枝抿唇淡笑:“醪糟的做飯其實很簡單的,家里還有你去年買回來的酒曲沒有用完。” “太好了,青枝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背趟蓛洪_心的對著他的臉吧唧一口。 程青枝捂著被她親過的臉頰,水眸璀璨如煙花:“只是現(xiàn)在天氣涼,發(fā)酵需要一點時間,” “那沒關系,只要能做出來就好?!背趟蓛杭拥乩氖郑@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上纏著一塊粗糙的紗布。 她眉心凝起,擔憂的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程青枝低著頭,掩飾的笑了笑:“沒什么,我在家里干活,不小心弄破了手指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是小芝他擔心我非要我包上,過幾天就沒事了?!?/br> “讓我瞧瞧。”程松兒小心翼翼的解開紗布,就見他左手指節(jié)上劃了一道常常的口子,傷痕非常尖銳,刺目的紅就像一道鮮血濺到一片白茫茫雪地間,顯得觸目驚心。 除了指節(jié)這一處傷口,他的左手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劃痕,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卻新鮮的好像剛剛才劃傷,只是被草草抹去了血跡。 程松兒將紗布重新包好,俯下身子在他受傷的手指尖落下深深一吻:“對不起,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關注到你。” “這傷是今早你出去的時候,我不小心弄的,不怪你,是我自己笨手笨腳的?!背糖嘀p輕搖頭,溫柔的眉眼在梧桐下柔情蕩漾:“走吧,我給你做醪糟?!?/br> 說著,程青枝反握著她的時候,一起往廚房走去。 “那你來做,我來幫你燒火?!背趟蓛赫f道。 程青枝點點頭,扎起了袖子,舀了兩斤糯米放在清水中淘洗干凈,修長而優(yōu)美的手指在清凈的水波上里宛若一匹在水中浸泡過的白色綢緞,清白凈透的晃人眼。 “別——”程松兒一把拉住他的手,幸好他放下的手是沒有受傷的右手。 “我來就行,你這幾天都不要碰水了,醪糟怎么做你教我就行?!背趟蓛簩⑺氖掷鰜?,自己開始淘洗糯米。 “好?!背糖嘀皂樀恼驹谝贿?,清瘦堅韌的梧桐木在他身后,秋風起,梧桐葉落紛紛,他靜靜的站立,凝望著程松兒的眼中脈脈溫情。 程松兒手腳麻利的將糯米淘洗干凈放進鍋里蒸熟。 趁著蒸糯米的空檔,又在程青枝的指揮下另起灶臺,在另一口鍋里燒了一鍋水,說是一會兒要把需要用到的工具放在開水里消毒,這樣做出來的醪糟才不會變質。 程松兒坐在灶臺前,兩邊一起燒火,就等著糯米熟,水煮開了。 燃燒的火焰將她的臉上映上橙花一樣的光澤。 程青枝輕倚在門邊,眉眼中竟是小男人的幸福神態(tài),才一年光景,仿佛已經經歷了一世歲月。 他轉過身,背對著程松兒,從懷里拿出即將完成的簪子用刻刀繼續(xù)雕刻。 木材是用院子里的梧桐木,梧桐高貴、挺拔、秀直,是神鳥鳳凰唯一棲息之所。 從見到這棵樹的第一眼,程青枝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給他的松兒做一根簪子,也只有梧桐才配的上他的松兒。 其實他并不會做簪子,這些天浪費了好多梧桐木,滿手傷口,可他甘之如飴。沒有哪個男子不想讓心上人的頭上簪著自己雕刻的簪子。 “你在做簪子?”背后忽然傳來一聲溫柔的聲音,一團溫熱從身后將他包裹,修長有力的手握著他的手腕:“還挺好看的?!?/br> 第76章 .娶我娶我 程青枝清瘦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 程松兒聲音帶笑:“嚇到你了?” 程青枝搖搖頭,將手里的簪子往袖子里藏。 簪子還沒有做好,工藝粗糙,他不想讓自己精心準備的簪子在未完成的時候被程松兒發(fā)現(xiàn)。 “藏什么,我都看見了?!背趟蓛狠p笑著打破了他的想法,并從他的手里緩緩抽出木簪,在被梧桐茂密的枝葉切割下的斑駁光影中欣賞。 程青枝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潮,膽怯、忐忑、還帶著幾分期冀,他緊張無措的攥著衣裳下擺,淡藍的衣料被濡濕的掌心扯皺,希望能從松兒口中得到夸獎,哪怕一個字也好。 程松兒仔細端詳了一陣,發(fā)現(xiàn)這簪子剛剛被刻出形狀,并沒有什么圖案在上頭,只是一個簡單樸素到不能在樸素的木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