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籠中雀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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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箱子放好之后,天色已晚,梅香張羅著上了晚膳,一同吃了晚膳,這飯吃得說不上來的平和,本是好事,可萬之褚的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她是不知道還是根本不在乎? 晚膳過后,寶兒熬了避子湯端上來,看著黑黝黝的藥汁,聞著都苦。 萬之褚望著那碗藥皺了皺眉,“你哪里不舒服?” 李棠道:“沒有?!?/br> “那喝的什么藥?”話問出來后,李棠還算是平靜,但梅香和寶兒明顯就沒那么淡定了,梅香她還沒來得及跟萬之褚稟報李棠去抓了避子湯藥的事情,正猶豫之時,聽見李棠的聲音響起:“避子湯藥?!?/br> 第18章 ◎你故意的是不是?◎ 話音如針落,落地無聲。 梅香深吸了一口氣半晌都不敢呼吸,屋內(nèi)的人都垂著頭不敢出聲。 李棠說得稀松平常,萬之褚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打得頭暈目眩。 很好啊,以前不喜歡便趕走他,現(xiàn)在不喜歡,便是同他在一起了,也把避子湯喝上。 “誰讓你喝的?”他的聲音冰冷,似是強壓著戾氣暴起。 李棠望著那碗湯藥,語氣平靜,“我自己喝的,怎么了?”她問著,便伸手去端碗,手還沒有端到,便被萬之褚連桌子都掀翻了,碗碎了,碎片散了一地。 看著那地上的藥汁和暴怒的萬之褚,李棠緩緩的垂下頭就笑了。 “你生什么氣?你不跟我說了嗎?侍妾不是個人,只是個物件,可以被發(fā)賣的,可以被送與權貴,你要我記住自己的身份,我記住了,誰府上的侍妾在正妻沒入門之前就被準許懷孕生子呢?” 她一字一句,說得極其平靜,沒有生氣,沒有惱怒,他忽然想起上上次說他嫌臟的時候,她還打了他。 現(xiàn)在她為何不惱了? 她接受了?還是放棄了? “忘了問你,去老宅相看得怎么樣?可否能定下來什么時候娶妻?”她問著還不待萬之褚回答便緩緩起身,看向一旁的梅香,“來把這收拾一下?!?/br> 梅香沒有動,眼睜睜的看著萬之褚從臉色陰變得面色鐵青,額間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他緊緊的盯著李棠,陰沉道:“都滾出去!” 話落,萬之褚院中的這些人全都匆匆出去,但京墨和方聞卻沒有動,李棠看了她倆一眼,輕聲道:“你們也先出去,把門關上?!?/br> 兩人都面露憂色,但還是聽從了李棠的話出去了。 屋內(nèi)空蕩蕩的只剩下二人,萬之褚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眼眸一片猩紅,李棠望著他的樣子,想起上一次她被拖進內(nèi)室,像是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就那么平瀾無波的望著他。 她的平靜,就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在他的心間上,瘋狂的攪動,攪得他整顆心無一處完好。 “李棠,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看著他盛怒的模樣,李棠皺了皺眉,“這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那對,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做了一個妾該做的一切,好啊,我會滿足你做一輩子侍妾的心愿?!?/br> 話落,他拽過她的胳膊,拉扯過去直接按倒在了一旁的軟塌之上,他撩起裙擺,直接扯下了褻褲。 從頭到尾,從始至終,她都那么平靜的望著他,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她像是一尊沒有生機的娃娃,就這樣毀在了他的手中。 毀了,他望著她了無生氣的眼神,腦中閃過這兩個字時他心頭一陣慌亂,這不可能,不會的。 李棠躺在軟塌之上,痛得眼淚都出來了,雙手緊緊的攥著身下的毯子,直至結束。 “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背著我喝避子湯,我發(fā)現(xiàn)一次就做一次,你以為避子湯就能夠避得過去嗎?李棠,你少做夢了!你最好也別再去找賀靈抓藥,你抓了,我便讓她醫(yī)館都開不下去,你去哪里抓,我就封哪里,聽到了嗎?” 李棠眼圈通紅,直勾勾的看著上方,一言不發(fā)。 他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轉過來對著他,“聽到了嗎?” 她望著他,晶瑩玉透的淚珠從眼角滾落進發(fā)絲中,就是沒有應話。 “還有,我什么時候娶妻這事兒,你也別急,會如你所愿,很快的!” 萬之褚離開后,京墨從屋外沖了進來,看著躺著軟塌上的李棠,眼淚一個接一個的落了下來。 “主子,你還好嗎?” 李棠望向京墨,柔聲道:“我沒事,你去,讓寶兒丫頭去打水,我要沐浴?!?/br> 往日沐浴是寶兒伺候,今天京墨在跟前,寶兒就在外間幫忙沒有進去。 “主子,他一直這么對你嗎?”京墨問。 李棠面露苦澀,“你知道的,我欠他嘛,當年的事,他恨我不是很正常么?!?/br> “可主子不欠他,您就沒有同他解釋清楚嗎?” “我也想解釋,可他恨極了我,不會聽的,便是我逃婚,他都懷疑我的出走和是為了傅祁禎,他不會信我了……” 京墨聽著李棠的話,心里難受極了,心疼極了,她等著看萬之褚悔不當初的那一天! 萬之褚剛出了院子,就和找過來的陳恪對上了。 “主子!” “何事?” 萬之褚的心情不好,陳恪頓了頓,想著萬之褚剛從院內(nèi)出來,心情不好定是和李棠有關,他要說的這事兒,也和李棠有關,要不要往后再說? 正琢磨著呢,萬之褚眼中的不耐越發(fā)的濃烈了,“什么事情吞吞吐吐!” “是和六娘子有關的,薊州那邊的人來信了,查出來六娘子確實到過薊州,那些人是在正月里看到的,當時六娘子卻是帶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或許那個孩子,真的就是傅佪英。” 陳恪話落,萬之褚攥緊了手,他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昏沉沉的看不清方向,整個人都像是溺水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他好像錯了,錯得格外離譜。 陳恪看著萬之褚臉色不對勁,身子搖搖欲墜,急忙攙扶了上去,只聽他問道:“有畫像嗎?” 陳恪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傳了個信來?!?/br> “回信去,讓見過的人把她和那個孩子都畫下來,帶回來給我!” 第19章 ◎定親◎ 坤寧宮內(nèi),曹皇后坐在主殿上首,身上是紅黑相間的宮裝,看著足夠莊重肅穆,但卻多了一絲老氣,不夠靚麗,左右兩側下首坐著的妃嬪皆是身著好顏色,看著青春靚麗。 但曹皇后卻沒什么可不平,不管是她這看著老氣的,還是下面看著艷麗的,都沒有一個是受寵的,逢一逢五逢十皇帝留在她這里,其他地兒都是看皇帝心情,可長時間以來皇帝好像都沒什么心情。 大家都只當皇帝勤于政務,不溺女色,這對于朝臣,對于天下人,都是一個好兆頭。 或許正是這樣誰也不受寵,倒是少了許多爭風吃醋,平日里也只有她們這幾個女人可以一起聊聊天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就像是此刻坐在坤寧宮內(nèi),嗑瓜子的嗑瓜子,吃茶的吃茶,為首的徐妃看著曹皇后道:“娘娘,我前些日子做了一身衣裳,按您的尺寸做的,就是顏色艷了一些,不知道娘娘會不會喜歡?!?/br> 曹皇后的年紀也和她們差不多大,大家都還年輕,怎會不喜歡明亮的顏色? 她還沒有回答,身后的寧順容就接道:“徐妃jiejie向來手巧點子又多,做出來的衣裳不知道多好看,您都做好了直接給娘娘送來,娘娘肯定會喜歡的?!?/br> 徐妃笑了笑:“還得收個邊,等我晚上回去做好。” 坐在對面顧婕妤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目光平靜的望著眼前眾人,她不喜熱鬧,但大家又都格外和氣,她自己呆在殿宇中也是無聊,倒是每次也都跟著一起,搭得上話就輕聲細語的說兩句,搭不上就靜靜的吃茶。 曹皇后望著她們,眼神落在了徐妃身上:“徐妃有心了?!?/br> 徐妃道:“妾身閑著也是閑著,大家都有,我挨個兒都會做的?!?/br> 不是獨一份曹皇后也不介意,只是搭著笑。 看著曹皇后臉上的笑,徐妃抿了抿唇,面露猶豫,曹皇后看著她,細眉微挑,“有什么事兒,怎還欲言又止?!?/br> 見皇后問,徐妃嘆了一口氣,“不知娘娘可知,福慶宮內(nèi)住進來了一個神秘女子?陛下近些日子一直都歇在那兒?!?/br> 此話一出,曹皇后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觀著下面幾人的神色,似乎只是她不知道了。 “何時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曹皇后問。 寧順容回道:“回娘娘,就近幾日,妾身是聽聞了一些,有些疑惑,才同徐妃jiejie商量了來找娘娘?!?/br> 曹皇后的臉色微變:“都疑惑什么?” 徐妃說道:“那女人似乎不是宮里的,不管是何人,既侍寢了那報與皇后娘娘,記錄在冊,可妾身聽聞這些日子她一直伺候陛下,卻未曾有記錄?!?/br> “娘娘,妾身來說也并非是什么爭風吃醋,只是覺得有諸多不合規(guī)矩之處怕有不妥所以提一句?!?/br> 徐妃的性子,曹皇后覺得她還是了解一點點的,這話大抵也是實話,若真的是來了不明不白的女子在皇帝身邊伺候,那出了事她這個皇后難逃責任。 “還有什么更仔細的傳言?” 徐妃回頭看了一眼殿外,殿外無外人才看著皇后說道:“妾身聽聞的,那女人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被囚那人的外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話,讓曹皇后的臉色驟變,雖說是傳言,但多半是真的了,若是那人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那皇帝是昏了頭了嗎? 傅祁禎與李棠有婚約她們都知道的,就因為這婚約,傅祁禎才把那女人養(yǎng)在外面,一養(yǎng)就是好幾年,還生下了孩子,可見傅祁禎有多喜歡那女人。 那個女人呢?不會為傅祁禎報仇嗎? 這事兒必須得處理,可若她沖過去,說不定還會惹得皇帝不快,她得去見一下太后,可這事兒,到底是見惠太后還是見小太后,倒成了一個問題。 按理說惠太后是皇帝的親娘,什么話怎么說惠太后說了皇帝都不會生氣,可難就難在惠太后萬事依著皇帝,這事兒說了大概也是她的不是。 小太后呢,她和皇帝沒有任何關系,到底會不會理這茬兒她也不知道。 尋思著,有些發(fā)愁。 她望著下首妃嬪擔憂的眼神,輕聲道:“本宮會處理,你們管好宮人,不要亂嚼舌根子。” 曹蔻最終還是去見了小太后,她到底是皇后,既掌著鳳印,那這事兒必須是歸她管的,只是怎么處理最合適,她需要一個人商量一下。 東慈寧宮內(nèi),宮里的老嬤嬤正在給李翾做按摩,簾后煙霧繚繞,熏香的味道浸滿了整個內(nèi)殿。 她被請進去時還懵了一下,隔著薄紗,她還沒看清李翾在何處,就聽到她的聲音從簾后傳來。 “皇后隨便坐,哀家身子不適,嬤嬤正在給哀家捏一下,還沒有好?!?/br> 曹蔻對著簾后微微福身,“母后是哪里不舒服嗎?” “哀家偏頭疼,老毛病了,不要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