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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幾個人笑著罵他,而他也笑著往前騎。 直至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 他閉了閉眼, 隨后失去了意識。 那年,他十六歲,2013年1月1號,是在地球生活的最后一天。 之后,他來到了斯坦尼康,也許是穿越, 抑或是命運的安排,這里強者為王,身形單薄的少年不得不用自己瘦弱的肩頭扛過一次又一次艱難險惡的挑戰(zhàn)。 一開始是體能訓練,他一個人對打四個魁梧壯漢,那些人每一個都能打倒兩個他,甚至是一揮手便能將他打翻在地。那些天,他渾身上下都是青紫,沒有一處完好之處。每天夜里,他睜著眼睛,困倦地任憑身上疼痛不已,想哭,卻總在最后忍了回去。 他要回地球,只能讓自己變強。 每天太陽還未升起時他就不得不吃掉極少的飯菜,開始下一輪新的訓練。 每天曙光輕輕照在他身上,他都會默默看著那顆永不墜落的星球不知疲倦地散發(fā)光芒,然后給予他力量。 那輪火紅的,炙熱的太陽。 弱小的少年不得不在生活的軸輪下求息生活,每一天都是地獄,而支撐他不放棄的就是那一輪冉冉升起充滿生機活力的太陽。 脊梁骨被打斷,胳膊骨折,翻空重重落在地上,越來越多的傷痕終于讓這個少年吃不消了,他跑到后山,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場,哭到頭腦都發(fā)昏,雙目都發(fā)黑。 然后他回來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不再笑,也不再說話,沉默著,慢慢變強。因為他知道,在這里,他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他受傷了沒有人安慰他,即使他死了,也沒人會給他燒一張紙。 直到有一天,他冷靜頑強地地將四個壯漢打倒,擦掉滿嘴的血,挺直了酸痛的脊背,有車來接他,來到了軍區(qū)。 這里才是真正的第一步。 卻不僅僅如此。 在這里,他不僅無法輕松半分,反而更加累,他能獲得高營養(yǎng)的食物以及充足的水,甚至一天八小時的睡眠時間,卻不得不學習更多的東西。 第一天,他和其他人在旋轉飛車上坐了五個小時,下來的時候好幾個人就開始吐,吐出來的都是泛黃的酸水,惹得別人也開始吐,吐的天旋地轉雙目發(fā)暈。 他捂著胃,去了食堂。 第二天,他們去學習知識,一天上了十節(jié)課,他記了慢慢一厚本筆記,換了五支筆芯,寫到手指麻木,而這些卻不止于此,后天他們要進行測驗,不合格的再去坐五個小時的飛車。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的臉色都發(fā)白了,而寧謙,握著手里的筆,指骨泛出清白。 若是要做到最好,他付出的不是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而是幾百倍。 其中的精英尖子也不少,他們擁有極高的智商與體能,據(jù)說三天便將四個壯漢打倒在地,他們在整個學院里都是發(fā)光的存在。 而寧謙,似乎只是最渺小的沙礫,發(fā)不出光,產(chǎn)不了熱,認輸嗎?不! 第三天就是戰(zhàn)機的實際cao作,共學習了一周,差距,也就是這個時段逐漸拉開的。 能吃苦聰明的人,能將飛船開得很漂亮,精神力強的人,能在巖石飛來的一霎那躲避開,而寧謙什么都沒有,他被那些肆意穿梭的巖石撞到很多次,撞到嘴角滲血仍不肯停下。 什么才是成功的定義?它沒有公平的起跑線,也沒有溫柔的話語,唯一有的只是你這個人的決心有多大,一切外物的阻礙都只是艱難的磨礪。 一次次的考核,寧謙每次都被刷下來,每天黃昏時,學員們嬉笑著離開訓練場,只有他一個人cao縱著戰(zhàn)艦,孤單地訓練到深夜。 這才是成長真正教給他的東西,堅韌與孤單。 一年后,當他第一次被授予勛章,所有人才開始關注他,這個一學期唯一一個獲得榮譽的人,也是校史第一個成功晉升的地球人,在這之前,他們甚至不知道地球在哪。 那次一共有五個人被授勛,他的身旁站著的均是綠眸的斯坦尼康人,用那雙涼薄冷淡的眼睛看著他。 于是他漸漸也學會了斯坦尼康人的特性——刻薄冷淡,他不再期待著回地球,他的少年生活離他越來越遠,漸漸模糊。 生活就是如此,它不會在你尖叫哭喊的時候幫助你,也不會在你心智崩潰的時刻拉你一把,它只會漠然地看著你輾轉反側,徹夜痛哭,最后湮沒于人群。 寧謙很幸運,他撐過來了,并且成為了最優(yōu)秀的指揮官,他以旁人無法想象的毅力與心態(tài)平靜迅速地接受了所有。 當他站在最高指揮官的授勛儀式臺前,眼前是閃亮的閃光燈,眼前是神色冷淡的斯坦尼康人,他的心,似乎也跟著一起麻木了。 接過勛章的那一剎那,他心里沒有喜悅,也沒有驚訝,有的只是風吹湖面的平靜。 他突然……有些想不起地球到底是哪了…… 很可悲,不是么?他無力地掙扎在生存線,最后得到的結果卻是如此的悲哀。 授勛結束后,他沒有去和那些高層談話,也沒有去與華衣美服的女人搭訕,而是直接往回走,想回自己的房間。 漆黑漫長的走廊,他看到了一個人,靠在走廊的一旁,表情有些糾結。 他停了下來,想了想,似乎是新?lián)Q的秘書官,是地球人,好像叫……容閔? 于是不知怎么,他竟輕輕笑了笑,幸虧這里很黑,她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他頓了頓,輕輕開口:“很榮幸看到你,我的……秘書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