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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旭笑說,“沒事,不麻煩的?!?/br> 他順手拿過蒲嬌的行李箱和行李袋,對蒲嬌說,“走吧。” 蒲嬌手中一空,行李袋里只有幾套衣服,她原本想自己拎,可既然他全都拿過去了,肯定不會答應(yīng)。 在某些方面,他挺大男子主義。 她抿抿嘴,跟上他。 就他們倆人,最開始張婉打算和蒲嬌一塊去報道,后來臨時有變,張辛走時,她跟著提前去了城里。 鐘旭喜歡這種安排,他巴不得和蒲嬌單獨(dú)相處。 車票是昨天就定好的,七點(diǎn)十五出發(fā)。 坐上車,蒲嬌從書包里掏出耳機(jī),遞了一只給鐘旭,“聽歌嗎?” 鐘旭在自己搖頭前改變主意,接過來,塞進(jìn)耳朵。 蒲嬌插上耳機(jī),打開音樂,點(diǎn)了循環(huán)播放。 她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閉上眼睛。 車子駛?cè)敫咚俟?,平穩(wěn)的向前開,蒲嬌沒多久就睡著了。 其實(shí)昨晚,她也失眠了。 因?yàn)殓娦瘛?/br> 她最近不愛找他說話,也有原因,她心虛。 聽了他那一番話的晚上,她毫無理智的想了許多,給自己加了不少不知道算不算自作多情的戲。 然后,做了一個羞恥的夢。 蒲嬌夢見和鐘旭接吻。 他們在雨中忘情擁吻,心跳加速的刺激感,夢醒后更清晰。 蒲嬌被這個夢嚇壞了,第二天幾乎落荒而逃,連直視鐘旭的勇氣都沒有。 驚慌的同時,她那不甚明了的少女情愫頓時明朗了。蒲嬌一清二楚意識到,自己大概喜歡上他了。 她和他沒有絲毫血緣關(guān)系,他的戶口也沒有遷進(jìn)蒲家。 如果他也喜歡她,哪怕家里鬧翻天,也不管親戚和旁人的閑言碎語,只要他愿意,她就坦坦蕩蕩,無所畏懼。 怕就怕,全是她一廂情愿,他壓根沒那意思,那就成了大笑話。 至于張婉…… 蒲嬌現(xiàn)在才知道她的心思,可卻……顧及不了那么多…… 只要鐘旭沒談女朋友,她喜歡他便合情合理,不算犯規(guī)…… 這些天,蒲嬌想入非非著,倍感煎熬著。 她不主動找他聊天,不是不想,是不敢。 為自己這一腔不純潔的心思。 昨晚見到他,她特沒出息,心臟劇烈跳動著,像要蹦出來了一樣。 她表面假裝鎮(zhèn)定,實(shí)際上握筷都顫抖,多虧了奶奶往她碗里夾菜,否則她準(zhǔn)得露餡。 拿早起早睡當(dāng)借口躲開,其實(shí)她失眠一整晚,翻來覆去煎餅子似的睡不著。 腦子里,全是他,怎么都揮不走。 這會兒困勁大,他就坐在身旁,她反而睡得無知無覺,腦袋直往車窗上磕,也不嫌疼。 鐘旭看得眉頭直皺,到底沒忍住,坐低了些,掌住她腦袋,輕輕按到肩頭上。 蒲嬌意識瞬間清醒,要坐起來。 鐘旭手沒放開,壓低聲音,“就這樣睡吧?!?/br> 她吸了口氣,鼻尖全是他味道,心里想:你這樣我還怎么睡得著? 卻沒再動作,乖乖閉上眼睛。 耳機(jī)里傳來薛之謙的歌聲,“夜深人靜那是愛情,偷偷的控制著我的心……” 她的一顆心,真的被控制了呢。 到站,一下車,就有校車迎新。 慶大歷史悠久,校內(nèi)都是老樹,盤根錯節(jié),郁郁蔥蔥。 要是平時,這樣的環(huán)境十分靜謐,說不出的舒心。 今天難得熱鬧,車?yán)嚷?、行李箱輪子轱轆聲、交談聲,混合著,此起彼伏,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相比于其他新生的興奮,蒲嬌明顯沒啥多余情緒。按照流程交費(fèi)報道后,她領(lǐng)到了貼著門牌號的宿舍鑰匙。 走出隊(duì)伍,蒲嬌尋找鐘旭。 他在報道廳休息區(qū)的角落,筆筆直直的站著,不時有女生向他投去目光。 他倒平靜,無知無覺。 蒲嬌心情稍稍好了點(diǎn),輕笑一聲。 鐘旭看過來,露出笑。 倆人同時走向?qū)Ψ?,走近了,他問,“剛才笑什么??/br> 蒲嬌說,“好多女生看你。” “是嗎?”鐘旭一本正經(jīng),“沒注意?!?/br> 蒲嬌好笑,壓低聲音,“那你瞧瞧,左邊,穿綠裙子那個長得還挺漂亮?!?/br> 鐘旭沒理她。 她拿手臂碰他,“你看一眼唄?!?/br> 被她挨著的皮膚一片灼熱,他頓了下,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去宿舍?” 蒲嬌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鑰匙,“嗯,六樓呢,我有點(diǎn)頭大?!?/br> 他笑了一笑,“走吧,就當(dāng)鍛煉身體。” 去宿舍之前,先去買了棉絮被條。 他一手拎行李箱,一手拎剛買的床上物品,一口氣上六樓,都不帶喘的。 光是行李箱就挺重,郭瓊硬在里面塞了超大瓶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還有一大袋蘋果,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斤。 蒲嬌驚嘆,臂力驚人。 寢室在走廊盡頭,門開著,他們一走進(jìn)去,里面的聲音停下來,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蒲嬌微笑,打招呼,“嗨。” 每個人都笑,打完招呼后各忙各的,沒有多的交談。 四張床,還剩一張下鋪空著。 鐘旭去陽臺轉(zhuǎn)了一圈,進(jìn)來時手里多了一張抹布,把灰撣干凈,有條不紊鋪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