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飯桌上，凈往兩人碗里添菜。

    蒲嬌哪兒吃得了那么多，趁著奶奶不注意，偷偷把rou食夾給鐘旭。

    這一頓，肚皮都吃圓了，撐著了。

    確實(shí)是家里的伙食質(zhì)量好。

    沒幾天通知書發(fā)下來，誠如他們的自我感覺，還算可以。年級大約有一千三百余學(xué)生，排名都進(jìn)了前一百。

    自然，寒假就過得輕松愉快了。

    臘月二十，蒲國，蒲民和黃祥書從外地回來過年。幾個月時(shí)間，黃祥書整個人圓潤不少，氣色好，皮膚也白了些。

    鐘旭發(fā)現(xiàn)mama的改變，有點(diǎn)意外，暗暗松口氣。

    對門張辛和張婉的父母也回來了，小院子就這樣熱鬧起來。

    除夕那天下起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墊了一地，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大人們忙著準(zhǔn)備團(tuán)年飯，幾個孩子在院子里堆起雪人。

    蒲嬌平時(shí)最怕冷，這會兒玩得起興，倒不管不顧，兩只手凍得通紅。

    奶奶在地里摘了白菜回院子，瞧見了，“哎喲”一聲，說，“不怕冷哪！你們少玩會兒，擔(dān)心別凍著了?！?/br>
    蒲嬌聲音嬌俏，“我們把雪人堆好就不玩了。”

    鐘棋幫腔，“我的雪人就差一個頭了。”

    奶奶撣了撣肩頭的雪花，知道小孩子都喜歡玩雪，笑呵呵的，“完了趕緊回屋烤火?！?/br>
    “知道了奶奶?！碑惪谕?。

    蒲嬌問，“奶奶，家里有沒有扣子和胡蘿卜？”

    “有的，扣子在針線盒里，胡蘿卜去廚房拿?！?/br>
    蒲嬌看向鐘旭，鐘旭摸了下鼻子，說，“我去拿吧。”

    鐘旭跟著奶奶，數(shù)了十粒黑色的小紐扣，揣在衣兜里。

    又去廚房，奶奶對郭瓊和黃祥書說，“嬌嬌凈會支使阿旭呢，阿旭實(shí)誠，什么都做?！?/br>
    鐘旭挑了兩根長得細(xì)小的胡蘿卜，“她沒有?！?/br>
    郭瓊笑，對鐘旭說，“嬌嬌好歹還是jiejie呢，你別太讓著她?！?/br>
    黃祥書也笑，話卻是對郭瓊說的，“阿旭是男孩，就該讓著。”

    鐘旭不知怎么回答，說，“嬌嬌還等著要胡蘿卜，我出去了。”

    他快步走出廚房，身后傳來長輩大笑聲。聽著，心里暖和。

    他跨出堂屋，蒲嬌沖他招手，“就差眼睛鼻子和嘴巴了，你看，小棋的紅領(lǐng)巾戴在雪人脖子上多好看?！?/br>
    鐘旭看過去，鮮艷的紅，潔白的雪，配在一起，是挺好看。

    他過去，從衣袋里抓出扣子，攤開手，遞到她面前。

    蒲嬌去拿，指尖碰著了他掌心，冰涼一片，鐘旭下意識顫了下。

    她察覺到，瞇著眼笑，干脆伸手往他臉頰挨了上去。

    鐘旭始料未及，但他這回沒有發(fā)顫。

    先是一陣冰，很快，臉上的觸感，全是她柔軟的手，非常清晰。

    他有點(diǎn)愣，抿緊了唇。

    蒲嬌還以為他會躲，一看，他呆呆的，還有點(diǎn)嚴(yán)肅。

    她訕訕收回手，“阿旭?！?/br>
    他低眼，“嗯？”

    “我就想逗你一下，你生氣了？”她有點(diǎn)心虛，“要不我也讓你冰一下?！?/br>
    說著，她偏頭，把左臉湊過來。

    鐘旭又愣了，想的卻是，她怎么這么白？都快趕上雪了。

    還覺得，她真是可愛。

    鐘旭抬手，蒲嬌叫他名字，“阿旭。”

    他笑了一聲，手伸向自己的臉，在剛才她碰過的地方摸了一把。

    蒲嬌笑了，知道他沒生氣。

    她輕輕“哼”了聲，不理他，認(rèn)真給雪人變臉了。很快就弄好了，她越看越喜歡，拍了張照片。

    順便，也和鐘旭合了影。

    他們的第一張合影。

    白茫茫的院子里，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雪白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好擔(dān)心上不了榜單

    第8章

    終于玩盡興了，他們回屋。

    奶奶在廚房聽見聲音，問，“雪人堆好了？”

    鐘棋回答，“堆好了?！?/br>
    蒲嬌沖著廚房，“奶奶，二娘，mama，你們可以出來看看?！?/br>
    那里面一片笑聲，奶奶說，“快到飯點(diǎn)了，忙著呢，等會兒吧?！?/br>
    蒲嬌說：“行啊，反正化不了。”

    奶奶說：“你們?nèi)齻€玩了這么半天雪，手僵得跟冰坨子一樣，趕緊烤烤啊?！?/br>
    “知道?！比『惪谕暋?/br>
    郭瓊笑起來，“媽你cao心那么多，管他們呢?！?/br>
    黃祥書也笑，“冷不著。”

    蒲嬌聽著，朝著鐘旭擠了下眼睛。

    鐘旭聳了聳肩。

    入冬后，家里的烤火桌用了起來。

    一張?jiān)煨推嫣氐淖雷樱闹車鷶n，中心有個洞，這是火膛的位置，蜂窩煤就從洞里放進(jìn)去。

    桌子有煙囪，穿過房頂，放煙到外面。

    鐵質(zhì)的烤火桌，桌面刷了紅漆，平時(shí)怕燙著手，鋪了柔軟的桌布。

    今天爐火不夠，便撤了桌布，把中心火膛洞的蓋子揭開，安了口湯鍋，燉著rou。

    蒲嬌搓著手哈氣，一過去，便把手放在烤火桌上。每隔幾秒，還翻個面。

    鐘棋有樣學(xué)樣，跟著她做。

    鐘旭看得直想笑。

    蒲嬌見他就坐那兒，問，“你不烤烤手？”

    他笑了，“我不冷，你們烤暖和就得了，別燙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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