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長媳教你做人 第74節(jié)
周家看起來清凈了幾分,但進了里面就感覺書香陣陣,清香雅致,人的心也靜下來。 二舅奶給她泡茶,大舅爺爺去書房拿畫。 慕曳讓她不用忙著動手,就自己上去泡。 她泡茶也是極有講究的,醒茶聽茶點茶一套流程下來,二舅奶奶感覺賞心悅目,贊賞不已。 問道:“孫媳婦,怎么感覺你什么都會?樣樣都做得這樣好,優(yōu)雅極了,真恨不得你也姓周,阿生娶你真是娶對了,憨小子有傻福?!?/br> 作為文人,自然是不欣賞胸?zé)o點墨,粗俗的人,周家全家上下都一個審美,慕曳這樣的就是最符合他們審美和期待的人。 感覺完全投合了他們口味。 慕曳說以前感興趣學(xué)過一點。 跟著提起畫展的事,這時候大舅爺爺剛把畫取出來,也聽見了,他皺著眉說:“你的畫就該擺中間!” “哪有畫得好的反而要屈居角落的道理?怕什么怕,舅爺爺給你撐腰呢。” 慕曳忍不住笑了下,大舅爺爺雖然和祁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說法一模一樣。他倆都覺得大膽上,沒問題。 二舅奶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些,倒是比較了解楊先生的顧慮,她道:“孫媳婦,你上有上的好處,退也有退的好處,兩者各有風(fēng)險利弊?!?/br> “你若聽楊家小子的,把展位搬到不中不僻的地方,則不會得罪人,但也容易給別人一種油滑和縮頭的印象,有的人便會以為你對自己的畫沒自信,這是弊端。如果你把畫放正中間最好的位置,固然是得罪了很多人,但如果你的畫經(jīng)得起考驗,倒是可以大膽占一占那c位無妨,最好的結(jié)果是一鳴驚人,技驚四座,最壞的也就是落個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名聲。但在咱們這一行,再如何論資排輩,終究最重要的還是才華。你水平擺在那邊,哪怕名聲有瑕疵,也無妨?!?/br> 慕曳點頭,道:“舅爺爺和二舅奶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楊叔這邊,還要麻煩舅爺爺和二舅奶幫我說下?!?/br> 楊先生為人比較謹(jǐn)慎,答應(yīng)下來一次性展出慕曳那么多畫給她做專題,已經(jīng)是極為大膽,看在她畫得真好的份上了,再大膽他就顧慮重重了。 慕曳今天過來其實也不是真要來拿主意的,她是想周家兩個長輩來當(dāng)說客,勸他。 楊先生聽慕曳說要來周家取畫,就已經(jīng)有不好的預(yù)感了,果然一到周家,就兩位大佬對他齊齊質(zhì)問,問他是不是看上他們孫媳婦的畫? 他們還愿意為另外幾幅畫題字。 楊先生苦笑地答應(yīng)下來,不答應(yīng)不行啊,大佬都要給其他畫也題字了,他不答應(yīng)是看不上大佬的字? 他要是今天沒答應(yīng)下來,明天就要吃自家老爺子的竹筍炒rou了。 慕曳將伴手禮放在周家,跟二舅奶說等舅媽她們回來一一分給她們,上面都有標(biāo)簽。 二舅奶答應(yīng)下來,讓她下次別這么破費,周家是清貴門庭,不喜鋪張浪費,女兒家用的東西也大都實用為主,不講究什么品牌奢侈品那一套,那種是經(jīng)商的豪門家庭才講究的。 慕曳道:“這些都不是什么大品牌,是我淘到的法國當(dāng)?shù)氐男”娖放疲X得不錯才帶回來,真正都不值什么錢,最便宜的絲巾才一百多人民幣一條。” 二舅奶這才高興了,她相信孫媳婦的眼光,她上回帶來的絲巾就十分好看,搭配一下,一下子就亮眼起來。 慕曳要回去,她還念念不舍呢,讓她留周家住兩天,“你回去后,你大舅爺爺二舅爺爺都在念叨,說想跟你再下兩盤棋,兩個小的也說想跟生哥嫂嫂學(xué)彈琴?!?/br> 老人家盛情挽留,只差眼淚汪汪,慕曳想著畫展的事搞定了,李樂還沒回來,她還有一點空閑的時間,就答應(yīng)下來,當(dāng)天晚上就沒回祁家。 獨守空閨的祁大少:???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給媳婦打視頻電話控訴,“說好了要回家的,結(jié)果你真留舅爺爺家了,曳曳你說話不算數(shù)!” 慕曳正在下棋,對面是大舅爺爺,一旁觀戰(zhàn)的是二舅爺爺和表弟。 棋盤上正殺得激烈,棋差一著就會立刻被對手抓住機會將了軍,慕曳就沒空跟他說話,隨口哄:“明天就回?!?/br> 狗子才是真眼淚汪汪:“曳曳,你昨晚跟我說下午就回?!?/br> “現(xiàn)在說明天就回,明天是不是還得說后天再回?你干脆住周家得了,你才是周家人,你都不愛我?!?/br> 祁生不知道老婆正在和舅爺爺下棋,邊上還圍了不少人。 前置攝像頭能照到的人有限,慕曳放的那位置,因為放得太近了,只能看見她半張臉,更不用提其他人。 他也就大膽撒嬌控訴了。 但誰知道,他才剛話音落下,就響起大舅爺爺?shù)穆曇簦骸靶』斓?,你都多大了,還這么粘著媳婦,真不害臊,我都替你臉紅?!?/br> “一邊去,別妨礙我和孫媳婦下棋!” 祁生:“……” 跟著老婆的手機仿佛被誰拿了起來,畫面一動,就變成了二舅爺爺那張老臉,周益表弟也湊過來,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二舅爺爺嚴(yán)肅說:“雖然是給你媳婦打電話,但措詞也要矜持一點,小混蛋,你臉皮什么時候這么厚了?” 周益表弟笑瞇瞇:“生哥,矜持,矜持。作為男子也要矜持,要不然會把嫂子嚇跑的?!?/br> 他好奇問:“你平時就這樣跟嫂嫂說話?她不嫌棄你?” 祁生臉紅了,耳朵也紅了,渾身燥熱。 他啪的一下把視頻掛了。 …… 第69章 聲名鵲起 接下來幾天,慕曳都在忙著畫展的事。楊先生所承辦的畫展是這一年國畫界一場不小的盛世,一般而言,他喜歡在初春和深秋各舉辦一場,這個傳統(tǒng)已經(jīng)延續(xù)多年,尤其是初春這一場,很多名家會把過去一年積攢下來的作品挑揀出一副滿意的拿來展出,所以初春這場畫展向來是比較熱鬧的。 往年的時候,只要他辦了,就沒有人會出來跟他搶風(fēng)頭,跟他對著干,但這次他那個死對頭就冒出來了。 那邊還逮著楊先生畫展的時間,跟他同一天開展,擺明了要打擂臺。 慕曳的出現(xiàn),對楊先生來說是賭,他拿自己過去積攢下的名聲來賭,還押了他最好的展廳的一整面墻給她,希望慕曳能夠借此一鳴驚人,幫他狠狠揚眉吐氣,打臉回去。 當(dāng)然一旦慕曳的作品有瑕疵,不受認可,就會讓他們兩個人都變成一個笑話。 楊先生對此很重視,三天兩頭往祁家跑,連一些小細節(jié)都要親自確認了才敢放心。 為此他還找了老爺子幫忙,請了兩個國畫協(xié)會的前輩大拿前去參加觀賞,到時候有他們的站臺,哪怕出什么意外,也能控制住。 畫展開始這一天,祁生開著載自己老婆過去,他這一天也沒準(zhǔn)備上班,就當(dāng)個司機保鏢兼助理。 金寶貝也去了,她想長長見識,也看看大兒媳的畫展出來是什么樣子,通過其他人的評價也能知道大兒媳是個什么水平,總之她還沒找到自己想干的事,就閑得很。 祁生嫌自己媽礙事,總愛當(dāng)電燈泡,怎么他老婆去哪里,當(dāng)婆婆都要跟著?要不是知道親媽不討媳婦喜歡,還真以為這倆是親母女了。 金寶貝也是有駕照的,她說要不然她來開車?兒子就別跟著了,挺礙事的。 祁生:“……” 母子倆在車子上當(dāng)著慕曳的面,互懟了一波。 一直到了辦畫展這邊的展廳門口。 這次畫展很大,有好幾個展廳,其中最正中間的那個是最顯眼的,這邊停了車進去,直接就能看到,相當(dāng)于展廳c位。 外面掛著很多今天參與畫展的各大名家畫師的名單。 慕曳這個陌生的名字和諸多業(yè)內(nèi)出名已久的畫家放在一起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因為每年都會冒出一些新人畫家,每一個出名的畫家都是從寂寂無名開始的,當(dāng)然這只是少部分,多數(shù)都在冒頭那會兒就沉下去了,再無聲息。 祁生要牽老婆的手,金寶貝翻了白眼,嘀咕:“在外面呢,也黏成這樣,真不害臊?!闭f著自己就湊過去,挽住了兒媳婦另一只手。 祁生:“……” 旁人也投來視線,他們這個組合是真的相當(dāng)奇怪。 一年輕帥哥牽著對象的手,貌美對象的另一邊是疑似當(dāng)媽的中年女人。 別人經(jīng)過時就多看了一眼,這是來看畫展呢,還是來上演家庭倫理劇的? 祁生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姜還是老的辣,他在外面自己牽老婆的手沒問題,但老婆另一邊被親媽挽住了,這個組合感覺就很奇怪,他覺得別人看過來的眼神,都在看世紀(jì)奇葩。 他終究還是嫩了點,打不過媽的厚臉皮。 金寶貝得意挽著大兒媳的手進去,她眼睛都看花了快看不過來,所有墻面上都掛著畫,太多了,她一時辨認不出來,哪里才是大兒媳的展位。 慕曳倒是知道,她一開始就在電腦的3d圖上,楊先生和她確認過的。 一家三口就往里頭走,轉(zhuǎn)過一個拐彎,便豁然開朗。 原來這里才是真正的好菜上場,這里比剛進來那邊要大得多,明亮寬敞,典雅大氣,一看就是主要展位。 慕曳指著中間的一整面墻,說:“那邊。” 她話音剛落,一家三口準(zhǔn)備往那邊走,邊上就有一個男的插嘴道:“原來你們也是去看那個新人的?” “我專門去看了作者叫慕曳,落款號極夜。” “這人狂妄得很,從前沒聽過這人,就敢把佘大師和孫大師等前輩大師的畫擠到一邊,自己獨占中間,楊館長這回恐怕是讓豬油蒙了心,竟然會做出這樣離譜的決定,難怪那么多大師要跑到對面去參展?!?/br> “我奉勸你們還是別去看了,不用給那種人捧場,讓她知道一次下回也就不敢這么狂妄了?!?/br> 祁生氣壞了,金寶貝也氣得不輕,母子倆正準(zhǔn)備擼起袖子懟回去,有個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笑著說:“我猜小友還沒有去欣賞過極夜大師的畫作?” 年輕男子把頭一揚,不屑道:“那種狂妄之徒的畫作有什么好欣賞的?靜不下心好好畫畫,專門找關(guān)系壓人,想踩著其他大師的臉一鳴驚人?想得美!” 中年男子把臉一板,道:“小朋友,你未曾看過他人的畫作,怎么能憑一己之見就認為她畫得不好?還對人家肆意詆毀,這恐怕有違君子之道,我來得早,這極夜大師的畫已經(jīng)欣賞過一遍,剛才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看其他大師的畫,這才又回來。” “為什么?因為極夜大師的畫畫得極好,我看了一遍就心里頭想著念著惦記著,一直感覺心癢難耐,看其他人的畫便看不進去了,于是我又轉(zhuǎn)回來,準(zhǔn)備再細細欣賞觀摩一遍。” 他最后道:“我勸你還是看了極夜大師的畫,再來評說,否則還是不要瞎說為好?!?/br> 說完人就往那面墻過去。 金寶貝悄悄問兒媳,“真有那樣好?” 她反正欣賞不出來,就感覺大兒媳畫得好,別人畫得也好,所有人都畫得挺好。 祁生牽不到媳婦手,就雙手插兜,笑:“那當(dāng)然了,我媳婦的畫可是經(jīng)過周家大舅爺爺二舅爺爺和二舅奶認證過的,二舅奶起先還想收徒呢,后來看了曳曳的畫,說她畫風(fēng)大成,自己就能當(dāng)?shù)靡痪浯髱熈耍貌恢鴦e人教了。” 一開始勸退的那男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一家三口離去,那人是極夜? 一家三口走到這邊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這個位置原本是安排給業(yè)內(nèi)一位挺出名的大師,但那位因為想搭上熊先生的關(guān)系,去向他求教,于是一聽說他徒弟去對面了,他跟著也撤了,還帶走了幾個好友。 按理說這么正中間緊要的位置,代表了一種牌面,哪怕他撤了也還有好些人有資格頂上,不應(yīng)該給一個無名小卒。 但每一個過來挑刺的觀賞者都無法說出任何她畫得不好的畫,也沒法說她沒資格在這邊,讓她滾蛋。 誠然,在傳統(tǒng)觀念里,講究資歷,講究尊重前輩,講究謙遜做人,但這是藝術(shù)行業(yè),這是一個本就講究靈氣天賦,講究一種極致藝術(shù)美學(xué)的行業(yè),資歷再重要最終也比不上才華。 她真的畫得太好了! 只要認真看過的看客,心里都浮現(xiàn)這么一個想法。 也難怪主辦方敢將她提到c位,且用一整面大墻,掛滿了她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