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見謝柏儀不動,他挑眉,“你不夠?” 她回過神,重新坐下,“你要是喜歡吃,就多挑幾筷?!?/br> 梁宴清眉眼俱笑。 飯后梁宴清洗碗,謝柏儀準備餐后甜點。 昨天她心血來潮做抹茶巧克力蛋糕,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沒有奶油,當時時間晚,她便沒出門去買。 今兒也忘了,不過冰箱里有牛奶味雪糕,也能用。 做了四層,兩層蛋糕兩層水果,蛋糕敷上軟甜的雪糕汁,配上芒果、香蕉、葡萄,吃進嘴里,口感美妙。 梁宴清吃掉兩大塊,心滿意足。 他發(fā)現(xiàn),他的小公主還挺賢惠。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如果母親知道她這一面,必定大吃一驚,應該不會再反對。 謝柏儀不知道梁宴清的心思,她對他說,“我睡了午覺再去工作室,你別等我,先走吧?!?/br> 天氣暖和起來,人便容易犯困,特別是吃飽之后。不瞇一會兒,一下午都沒精神。 梁宴清說好。 謝柏儀不疑有他,回房躺了半小時,醒來,他卻還在,正坐在沙發(fā)里打盹。 梁宴清睡得淺,聽見動靜,立馬睜開眼睛。 他扭了扭脖子,“現(xiàn)在去工作室?” 謝柏儀點頭,“你怎么沒走?” 他笑,“今天比較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工作室?” 謝柏儀目光疑問。 他說,“還沒見過你的工作,想看看。” 她笑了下,“就是埋頭修補書籍,很無聊?!?/br> “不可以帶人去工作室?”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那就帶我去看看?!彼f,神情誠懇。 謝柏儀到嘴的拒絕,堵在嗓子眼,沒說得出口。 于是梁宴清如愿以償跟著她去了工作室。 謝柏儀開鎖,梁宴清一踏進去,映入眼里的是晾曬的泛黃紙張。 謝柏儀說,“這是照著宗譜紙材調的?!?/br> 梁宴清點點頭。 謝柏儀指了指窗臺邊的墻桌,“你去那兒坐,桌上有我的書,你可以看?!?/br> 梁宴清說,“看你就夠了?!?/br> 謝柏儀驀地紅了臉,她沒理他,戴上口罩,繼續(xù)上午未完的工作。 梁宴清笑笑,打量這間工作室。 不是想象中的古韻陳設,頗現(xiàn)代化,裝修簡單。 唯一的裝飾就是墻桌上擺了一瓶梔子花,應是謝柏儀插的。他湊過去嗅了嗅,滿鼻清香。 梁宴清背靠著窗臺,用溫柔的眼光看她。 她低著頭,安安靜靜,一絲不茍。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亮她坐的那方位置,分外美好。 梁宴清神情溫柔而寵溺,勾起唇角。 很多人聽著古籍修復這項工作,總以為神奇而且神圣,向往無比。 話雖如此,這份工作不是輕松活兒,內容繁瑣枯燥,對技術要求頗高,一般人做不了。 謝柏儀卻堅持下來,并拔了尖。 梁宴清覺得驕傲自豪。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做的事情,或者認真去做的事情,總能做到最好。 工作室里,十分清凈。 謝柏儀對梁宴清的凝望渾然不覺,全身心投入修復工作,親手把一張殘破的書頁恢復如初,這是她喜歡的過程。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晚了。 終于,謝柏儀放下鑷子,又完成一頁。 她揉了揉泛酸的手腕,仰頭扭脖子,頭一偏,正對上梁宴清含笑的目光。 她怔了怔,心里咯噔一下。 梁宴清走向她,“弄好了?” 她愣愣的,點頭。 他走到她身后,兩手握了她的肩膀,“幫你捏捏?!?/br> 他力道剛剛好,不輕不重,不緩不急。 謝柏儀全身發(fā)麻,剛開始不大自在。 過了一會,她又覺著,舒服得不得了。 29|第29章 謝柏儀合眼,一臉愜意。 肩上酸痛感逐漸消退,筋脈活絡開,頓時全身放松。 又揉了好一會兒,她睜開眼睛,“宴清哥,可以了。” 梁宴清捏了最后一下,停手,“舒服嗎?” 他的手掌仍放在她肩上,即使隔著兩層衣服,謝柏儀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溫度,竟有酥麻的感覺。 她臉一熱,“舒服多了?!?/br> 梁宴清聲音帶笑,“我專門跟推拿師傅學過,你這工作容易得頸椎,以后我經(jīng)常給你按?!?/br> 謝柏儀心里暖,她沒作聲。 梁宴清也沒在意,并不急著聽她表態(tài)。 謝柏儀不躲他,已然是最好的事情。 他放開手,“晚上想吃什么?” 謝柏儀舒口氣,“隨便吧。” 通常她說隨便,就是真的隨便。 梁宴清決定,“那就吃西餐。” 謝柏儀沒意見。 兩人下樓,走出修復中心。 春夜溫度低,謝柏儀只著了單薄的絲繡旗袍,晚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 梁宴清立即脫掉外套替她披上。 謝柏儀捏住衣領,手上緊了一緊。 兩人沉默的朝著停車位走去,梁宴清解鎖,拉開副駕駛門,謝柏儀曲身坐進去。 他繞到另一頭,正要上車,忽然有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似乎有人正監(jiān)視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