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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清起身坐進(jìn)去,謝柏儀順勢坐下,椅子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微微的熱。 他又看了眼男人消失的方向,不太確定,問,“剛才那人是程敬?” 她“嗯”了聲,“約會?” 梁宴清笑了下,介紹,“這是A商行曹行長的千金,曹小姐?!?/br> 他沒有說名字,多此一舉,她肯定不記。 謝柏儀明白了,“相親。” 她意味深長的,又說,“我知道曹小姐?!?/br> 梁宴清好奇,“哦?” 這位曹小姐眼里掠過一絲慌張,兀自鎮(zhèn)定,笑得溫柔。 謝柏儀好笑,她側(cè)頭瞧著他,“你不打算介紹一下我?” 梁宴清像是這才想起了一樣,看向?qū)γ媾?,揚起嘴角。 再不開口就不像話了,女人搶先道,“謝三小姐,好久不見。” 心頭卻有些恨恨的,一種被壓一頭的感覺。 謝柏儀繼續(xù)笑著,“是挺久了,什么時候一起組一局?我把大行叫上?!?/br> 女人一滯,下意識看了眼梁宴清,他正慢條斯理的品嘗三文魚,渾不在意。 她很聰明,以前表白許景行時,謝三小姐就在邊上,當(dāng)成看戲一樣,漠不關(guān)心。而現(xiàn)下自己不過是和梁宴清吃個飯,她便坐不住了。 之前有人提醒,謝三小姐放了話,讓她們不準(zhǔn)打梁宴清的主意,原來不假。 稍一思量,再確認(rèn)了下梁宴清的反應(yīng),她便想通透了。旋即笑了兩聲,“行啊,哪個時候都可以。” 謝柏儀滿意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還有事,先走了?!?/br> 說著,她站起身。 “等等?!绷貉缜逭f。 他擱了筷,風(fēng)度翩翩的,“曹小姐,非常抱歉,我也要先走一步。你慢慢享用,以后若是有機(jī)會再請你?!?/br> 女人點了點頭,“好?!?/br> 她十分明白,恐怕是沒有機(jī)會了。 謝柏儀走在前面,梁宴清結(jié)了賬,快步跟上去。 她在電梯前等著,電梯剛剛打開,見他來了,她走了進(jìn)去。 梁宴清跟著,他站在她旁邊,高出一個頭多。 梁宴清今天穿了身寶藍(lán)色的正裝,紳士感十足。謝柏儀依舊是一襲旗袍,充滿了韻味兒。兩人并肩而立,郎才女貌,不失為一幅美好多情的畫面。 誰也沒有說話,直接降到車庫。 她開了車來,解了鎖,坐進(jìn)駕駛室。 梁宴清長腿一抬,再一曲身,便也坐上副駕駛。 她拿眼睛瞥他。 他勾起嘴角,“接下來去哪兒?” 她說,“反正不順路?!?/br> 他不以為意,笑,“順路,你去哪兒我去哪兒?!?/br> 謝柏儀撩了撩頭發(fā),“不相親了?” 梁宴清聳了聳肩,“不相了?!?/br> 要不是被母親逼著,他才懶得應(yīng)付,沒有興趣。比起硬塞過來的,他更喜歡主動出擊。 謝柏儀眼皮子一掀,“你下車,我要回學(xué)校?!?/br> 他一動不動,笑意盎然的瞧著她,“有課?” 謝柏儀一扭頭,“沒?!?/br> “沒課回學(xué)校做什么?” “不告訴你?!?/br> “真的?”梁宴清反問。 她沒有吭聲。 他打開車門,作勢要下車。 謝柏儀余光一瞟,沒好氣,“宴清哥,我生氣了,你不哄哄我?” 梁宴清忍著笑,重新坐正了,“你說說,有什么好生氣的?” 她“哼”出聲,明知故問。 他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腦袋,“放心吧?!?/br> 謝柏儀一喜,迅速看過去。 哪知他說,“我的眼光沒那么差,一定挑個你滿意的?!?/br> 她立刻垮了臉,“什么樣的我都不滿意,你別忘了我說過的話?!?/br> 梁宴清眉頭一動,“別犯傻了,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么?” 謝柏儀這回真的趕人了。 他被推下車,又被甩了一臉尾氣,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 哎。 梁宴清重重嘆口氣,他不會由著她胡鬧,卻也沒辦法避著她。 慢慢來吧,照她的性子,急不得。 只希望她早一天明白道理。 梁宴清看著車子豹一樣的沖出去,轉(zhuǎn)眼便消失在車庫口,他又是一聲嘆息,拿出手機(jī)按了行字發(fā)給她。 謝柏儀立馬收到了,駕駛臺上的電話屏幕亮起來,她騰出只手取過來一看,翹起嘴角。 簡潔又嚴(yán)肅的一條短信:不準(zhǔn)飆車,注意安全。 輕輕把手機(jī)扔回去,謝柏儀減了車速,不緊不慢的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行駛。 路上右眼皮子直跳,她想著,難道又要發(fā)生倒霉事兒了? 來得倒挺快,謝柏儀差點撞了人。 A市地形高,有“小山城”一稱。 美院處于半山,地理位置僻靜,木林環(huán)繞,背朝江流。 從主城木蘭路路口岔出去,沿著柏油公路向上開,兩邊的綠葉喬木青蔥,在太陽底下,閃著金光。 快到學(xué)校了,車輛愈發(fā)稀少,公路兩邊,更是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八月的大中午,熱得不像話,恰好又不是周末,所以沒有學(xué)生出來晃悠。 從前面的路口進(jìn)去,沿著再開三分鐘,就到達(dá)美院正門。 謝柏儀打著方向盤,車子拐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