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她忽然抬起頭,“當初你去美國,是不是為了躲我?” 他搖頭,“那是早就定好的?!?/br> 她吸鼻子,“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梁宴清沒說話。 謝柏儀卻想明白了,“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收拾好糟糕的心情,露出一個笑,叫他,“宴清哥?!?/br> 梁宴清不由松了口氣,“嗯?!?/br> 她極鄭重的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別把我當作meimei了,把我當成女人看吧。” 不在預料當中,梁宴清沒有反應過來。 謝柏儀說,“我喜歡你,是對男人的喜歡,不是哥哥?!?/br> 而后她倏地一笑,“不就是被拒絕了嘛,我再接再厲,你記住我的話啊?!?/br> 梁宴清太陽xue突突的跳,他頭疼,“你……” “你沒有女朋友吧?” “我……” “把位置給我留著?!?/br> 謝柏儀說完,打開車門走出去。 外面依舊是暴雨傾盆,傘握在手里,也不知是忘記撐開,還是故意沒有撐開。她精致的臉蛋上淌著水,摻著淚珠子,滾滾落下。 想得通透是一回事,想哭的沖動,卻一點都控制不住呢。 梁宴清徹底呆住了,直到謝柏儀的身影消失了,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居然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淋了雨! 5|第5章 小公寓在三樓。 謝柏儀一邊難過著,一邊飛快的往上走。她低著頭,走著走著,忽然開始跑了起來。 這棟公寓樓里住著的全都是權貴家族子女,謝柏儀頭一回這樣狼狽,她可不想讓人看見。 幸好這會兒夜深人靜,又下著暴雨,大家都不愿出門。 她進了屋,西瓜沒有像往常一樣迎出來。謝柏儀喊了兩聲,久久沒能夠得到回應,她才恍然想起,今早把它留在了老宅子。 這一刻,鋪天蓋地的孤獨感洶涌而至,她難受得不得了。 謝柏儀背倚著門蹲下,抱著膝蓋,把頭埋進去。她全身濕漉漉的淌著水,很快,這一小方地毯便濕透了。 八月的暴雨天,即使吹著風,也攜裹著沉悶厚重的氣息,熱烘烘的。 窗外的動靜大得離譜,雨水聲勢激烈,似乎要把這個夏天的雨全都落光。 謝柏儀就這樣孤寂無助的蹲在門邊,肩膀輕輕抽著,發(fā)出的細微嗚咽聲被浩大的雨聲覆蓋,仿佛只是幻聽和錯覺。 過了很久很久,她一身衣物被自然晾干,貼在皮膚上格外黏膩。 謝柏儀動了動,站起來,這時兩腳直發(fā)麻,再加上腦子天旋地轉的一片黑一片白,她人一歪,便整個摔了下去。 好在地毯柔軟,不至于被傷著疼著,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晃晃悠悠爬起來,走進臥室把自己摔進被窩里。 眼睛一闔,睡了過去。 這夜一直昏昏沉沉且半夢半醒,謝柏儀夢見了小時候,全是和梁宴清一塊度過的時光,她有著滿心的歡快和喜悅。 在夢里,謝柏儀無比的清醒。 梁宴清把她當作meimei不假,可她對他的愛慕,同樣是真。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仍是喜歡著他,也從未有過放棄的念頭。 不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嗎?他現(xiàn)在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不代表永遠沒有,她努力培養(yǎng)就是了。 謝柏儀無意識的翹起嘴角,那么,來日方長吧。 就這么顛倒混亂著渾渾噩噩的,中途被熱醒,去沖了個澡,緊接著又陷入昏睡狀態(tài)。 再次醒來,天光大亮。 雨聲歇了,雨卻未停,淅淅瀝瀝的下著。 整個城市突然降溫了,風里的燥熱退卻,清爽怡人。 難得的涼快天氣。 只是這會兒謝柏儀整個人都不太好,全身上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卻使不出分毫力氣。她的腦袋沉沉,有兩根筋揪扯著,一動就疼得要命。 她想著,應該是感冒發(fā)燒了。 費勁的從手袋里找出電話,她直接撥給了梁宴清。 一開口,嗓子嘶啞,她說,“宴清哥,我生病了?!?/br> 梁宴清也聽出來了,眉頭打結,“我馬上過來?!?/br> 他給家庭醫(yī)生打了電話,然后徑直往外走,不遠處的廖梨均見了,連忙跟過去,“梁先生,您要走?” 梁宴清停了下,“有點急事,你放心,沒有問題?!?/br> 梁氏投資了一部電影,導演正當紅,曾經(jīng)創(chuàng)下多次超過十億的票房。 現(xiàn)在正在試鏡,廖梨均是電影內定的女主角,不過這也不值得詬病,她本身便最適合劇本的人物設定。 廖梨均笑了笑,“我不擔心的?!?/br> 她想問點什么,張了張口,卻又覺得突兀。 梁宴清說,“那就這樣,我先走了?!?/br> 廖梨均點頭,她看著他挺拔頎長的背影,整顆心砰砰跳動著。 這位梁先生,英俊多金,聲名顯赫,雷厲風行。這樣的男人,足以讓她仰望傾慕。 而廖梨均也有自信,憑她的美貌和名氣,絕對拿得下梁宴清。 于是她帶著愉悅的笑容,施施然往回走。 梁宴清自然不知道廖梨均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他回想著昨晚謝柏儀淋在暴雨里的場景,心里又焦急又懊惱。 謝柏儀自小被一眾人嬌養(yǎng)著,要說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都一點不夸張。從車里到大樓,路不長,只有短短的一截灌木花走道,但雨實在太大,不受涼才是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