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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餃子愣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我爸要是叫援朝的話,那不是跟王援朝叔叔撞了名字嗎?” 我問餃子:“那你爸的全名叫什么?” 餃子說不知道,就只知道姓王。 慕容清煙插了句嘴:“你不是天底下第一聰明嗎?再說了,你還是特案組成員,不會查不到自己父親是誰吧。” 餃子傲嬌得揚了揚下巴:“我為什么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從出生起就只有mama,我姓遲,不姓王,也可能我爸早就死了也說不定?!?/br> 我問餃子:“那如果沒死呢?!?/br> 餃子說道:“那我就更懶得找他了,他沒死,不找我不找我媽,我干嘛還要找他,反正在我心里,那個人就是個死人!” 說到這里,餃子攤了攤手:“其實我跟僵尸嬰兒的身世差不多,兩個人都沒爸爸,不過我比它幸福,我有一個天下第一好的mama。” 后半程我們都沒有說話。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打在車窗上發(fā)出霹靂啪啪的聲音。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好在沒多久,我們就抵達了斜水村。 當?shù)氐呐沙鏊驮诖蹇诘奈恢?,來之前慕容清煙就跟這里打過招呼了,所以那邊打算等雨小點以后,再帶我們?nèi)埣颐灼抛√帯?/br> 餃子不愿意:“那不就天黑了嗎?咱開車過去,方便?!?/br> 接待我們的民警猶豫片刻,答應(yīng)了下來。 米婆家在村子里面一點,路上的時候,那個民警問我們?yōu)槭裁磿苓@么遠來找米婆。 慕容清煙故作神秘得咳嗽了一聲,對方會錯了意,以為我們是要找米婆問米,他特別熱情得道:“張家米婆確實很準,但她現(xiàn)在年紀大了,很少出來了,現(xiàn)在一般都是她女兒來接手。” 說到最后,他還八卦了一句:“不過,你們城里也信這個???” 慕容清煙擔心繼續(xù)說下去,對方想得更偏了,只得透露了一兩句,表示我們來找張家米婆是有事兒要打聽。 民警似懂非懂,還要裝懂:“哦哦哦,我懂的,我懂的?!?/br> 餃子扁了扁嘴,嘀咕了一句:“懂你個大頭鬼!” “別、別說那個字?!泵窬潇`,朝我們噓了一聲,表示陰雨天的時候,別亂帶某些字,不吉利。 餃子看了看我,還想抱怨,我做出了一個給嘴巴拉拉鎖的動作,給她把嘴巴拉住。 餃子的臉鼓成了個河豚,卻沒再說話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張家米婆家里。 她家的房子還蠻大的,兩層小洋房,外觀鋪了一層的米色瓷磚,看起來很漂亮。 一點都不像是搞那種東西的。 敲門以后,是個挺漂亮的中年女人給我們開的門,她穿的很普通,脖子上還掛了一條圍裙,好像是本來在做飯。 長發(fā)用木簪挽成一個髻,很是端莊。 餃子脫口而出:“我們走錯地方了吧?” 那女人瞇著眼打量了一眼餃子,問她要找誰。 民警趕緊給我們互相介紹身份,然而意外的是,他稱呼眼前這個女人就叫張家米婆,這讓我們大為驚訝。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民警解釋道,張家米婆只是個代號,問米的本事傳女不傳男,現(xiàn)在的張家米婆就是我們眼前這個人。 早在五年前,她娘就把問米的本事兒傳給了她。 慕容清煙知道民警還是誤會了,又澄清了一遍:“我們真不是來問米的,我們是來打聽事兒的?!?/br> 中年女人瞇著眼打量我們,散發(fā)出一股不歡迎我們的氣息。 我們只得把來意好好說了個明白,中年女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件事我聽說過,我?guī)銈冞^去吧!” 民警沒跟過來,就在門口等我們。 女人帶我們到一間小木屋停下了,她敲了敲門,用地方話跟里面說了一句什么,隨即就扭過頭來:“我跟我阿娘說過了,你們等下有事直接問她就成,但記住了,進門踏左腳,出門踏右腳?!?/br> “還有,待會無論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都別亂問!” 女人說的嚴肅,我們不敢怠慢,乖巧得點了點頭。 慕容清煙走在前面,推開了眼前那扇門,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長音,她抬起左腳踏了進去。 我跟餃子趕緊跟上。 可是一進去,餃子就捏緊了我的胳膊。 這間屋子的光線實在太暗了,里面好像有一個特別大的祭祀臺,太暗看不清供奉的什么神像。 只知道祭祀臺前面坐著一個老婆婆,她的跟前還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一碗白米飯,插著根筷子,還有一碗是生米。 桌子兩邊各點了一根白蠟燭,在燭火下,老婆婆的臉看起來異常滲人。 我們當即打了個寒顫,感覺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好像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老婆婆緩緩得睜開了眼睛,嗓音滄桑而古老:“你們要問什么?” 餃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讓我趕緊問。 我又將燙手山芋扔給慕容清煙,好在慕容清煙膽子比較大,她直接朝老婆婆弓了下腰,表示尊敬以后,說明了我們此行的來意。 “僵尸嬰兒,嗯,我記得?!崩掀牌耪f話的聲音很慢,說幾個字就會頓一下,在這種陰暗詭異的環(huán)境下,別提多陰森了。 我恨不得趕緊跟餃子離開這個地方,但兩條腿黏在這里,又壓根動不了。 慕容清煙問她那件事是真的嗎? 老婆婆神秘笑了笑,并不回答。 慕容清煙又把近期發(fā)生的事兒朝老婆婆說了一遍,問她會不會是僵尸嬰兒作的亂。 老婆婆搖了搖頭,表示不可能是它,它沒那么大的本事害人。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該有的怨氣早就散了,頂多玩心比較大,搞搞惡作劇…… 聽到這話,餃子立馬扯了扯我的袖子,瞪大眼睛看著我,意思好像在說,丁隱,真的有那個啥。 慕容清煙又告訴老婆婆:“可小夢是被嚇死的,會不會?” 老婆婆讓慕容清煙把尸體的詳細特征跟她說清楚,慕容清煙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表示這個我最了解。 我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把死者的死因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老婆婆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意識到有戲,忍不住問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婆婆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回了一句:“明天的時候,我跟你們?nèi)ツ抢镒咭惶税?,現(xiàn)在天黑了,走不掉?!?/br> 我跟慕容清煙對視了一眼,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