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楊爸回去睡回籠覺了，楊陽的筆記本電腦沒帶回來，用手機碼著他在寫說的新年番外。

    徐妍進浴室里洗漱了一下以后，下樓去幫楊媽準備早餐。

    一只奶油貓正在院子的圍墻上散步，順便張望張望四周，哪家魚干拿出來曬，趁機偷吃點。

    忽然，從房子三樓傳來的動靜，嚇了它一跳，轉(zhuǎn)身跳下圍墻，去其他地方散步。

    “華jiejie起來了！”

    發(fā)現(xiàn)jiejie和弟弟沒有丟以后，警報解除，大人們都走了，楊小雨爬到兩個人睡的床上睡了一會，但怎么都睡不著，推攘著華小茜起來一起去玩。

    “唔……在睡一會兒?！?/br>
    華小茜迷糊地眼皮斗爭了一下，最后還是敗給了困意，把楊風拽到懷里，緊了緊，翻了一個人身。

    楊小雨跪坐在床上，雙手手背抵腰，實在那這個jiejie沒有辦法。

    正準備下床時候，楊風忽然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

    扭動了半天才從華小茜的懷里抬起頭，看到楊小雨后，立刻開始呼救，“jiejie，快救我，好難受?！?/br>
    “噗！”楊小雨捂嘴輕笑了一下，使出了大招，捏住了華小茜的鼻子。

    華小茜難受的扭動了一下頭，這才放開楊風。

    楊風趕緊從她的懷里逃出來，留到床下，看著華小茜悠悠地從床上醒來。

    “哈~早啊，小雨小風。”華小茜打了一個哈氣以后，揉揉眼睛跟兩個人大招呼道。

    “華jiejie不早了，爸爸mama都起床了，你昨天怎么跑到這邊睡了？”楊小雨瞪著圓圓地眼睛。

    “昨天晚上我半夜起來找小風，找著找著就找到這里來了。”

    說了兩句話，華小茜也精神了很多，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李了，才想起來，三個人的行李都放在樓下的房間中。

    嘿咻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她拉上楊風的手，說道：“走吧，小風，我們?nèi)Q衣服?！?/br>
    “哦，華jiejie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摟著我睡覺？”楊風仰頭對華小茜說道。

    “有么？我沒印象了，大概吧，這是愛你的表現(xiàn)?！比A小茜嬉笑著揉揉楊風的腦袋。

    一下子楊風想說的下半句話，到嘴也變成了一聲。

    “哦?！?/br>
    跟在兩個人背后的楊小雨，默默地看著jiejie和弟弟。

    感覺自己的弟弟也許是屬金魚的，也不知道到剛才誰叫救命來著。

    早餐很豐盛，mama和奶奶輪流給自己夾吃的，隱約記得去年還是只是mama給她喂吃的，今年多奶奶也加入投食的行列當中。

    得想辦法才行。

    “小雨你要多吃點，這樣才能快快長大?！?/br>
    “嗯，謝謝奶奶?！睏钚∮陮顙岦c點頭，腦袋里靈光一閃，把楊媽給她剝的雞蛋，戳起來放到楊風的盤子里。

    “弟弟你也吃，吃飽了才能有力氣?！?/br>
    楊風鼓著腮幫愣一下，看看楊小雨，再看轉(zhuǎn)頭看向他的楊媽，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點了點頭。

    “哦?！?/br>
    “mama你也吃?！?/br>
    “爸爸你也吃?！?/br>
    “華jiejie……”

    “爺爺……”

    一瞬間，楊小雨像是化身分發(fā)食物的小服務(wù)員一樣，把自己碗里的東西都發(fā)了出去。

    徐妍狐疑地看著楊小雨，夾了一個蒸餃到她碗里，“小雨你是不是吃飽了？”

    “嗯，不過mama夾的東西，我還是要吃的?！睏钚∮臧l(fā)現(xiàn)自己露出破綻了，連忙夾起自己的碗里的餃子，塞進嘴里，鼓起腮幫笑瞇瞇地應(yīng)道。

    “好了，吃不下了說一句就就行?！毙戾葻o奈又好笑地摸摸女兒的頭。

    沒有去喂小雨后，沒過幾分鐘，徐妍和楊媽都已經(jīng)吃完了。

    看楊媽站起來，她也跟著站起來。

    “媽，碗我來洗吧，你不是說要去張婆婆家里把養(yǎng)的雞拿回來嗎？”

    “也行……楊陽，別光知道吃，還不去給妍妍打下手?！睏顙屨驹陲堊琅?，也不跟徐妍搶洗碗的事情，指派自己兒子過去。

    楊陽瞅了一眼廚房，揮了揮自己的手，“子知道了，媽你安心地去抓雞好了。”

    聽到又要抓公雞，楊風來了興趣，一邊從椅子上爬下來，一邊喊道：“奶奶，我也要去?！?/br>
    “還有我?！比A小茜想也沒想放下筷子，跟著喊道。

    “那我也去?！睏钚∮陮W著楊風的樣子，也從椅子上爬下來。

    望著成為楊媽小尾巴的三個孩子，楊陽忽然懷疑，讓他們跟淼水學武術(shù)會不會是一個錯誤。

    總有種為他們將來翻學校圍墻打下基礎(chǔ)的錯覺。

    ……

    村子里住在老宅的人不多，而張奶奶就是其中一個。

    灰瓦木柱的四合院大是很大，但一圈房間中，住人的已經(jīng)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而住在這里的張奶奶早已經(jīng)習慣，早上吃完飯后，把剩飯摻雜在前年的陳稻谷中，裝在一個破口的陶瓷盆來到四合院后面，開始喂雞。

    半個院子被網(wǎng)隔出一片空地，一群毛色艷麗的大公雞，一看到站網(wǎng)外張奶奶，就迫不及待地撲騰著翅膀，聚過來。

    米粒和谷粒被勺子撒到網(wǎng)里面，大公雞們開始不管不顧地開始啄食，就算張奶奶再撒出去的米粒和谷粒落到它們身上，它們頭也不抬一下，抖抖雞冠和身上的羽毛，繼續(xù)干飯。

    “張姨，我們來拿我們的公雞了?！?/br>
    楊媽的聲音從前院傳來，張奶奶側(cè)頭望了一眼，放下了手里的瓷盆。

    “麗華你來了，這些是你們家的孩子？”

    張奶奶迎向楊媽，眼睛打量著三個沒見過的孩子。

    “是啊，都是我們家的孩子……快叫奶奶好?！?/br>
    楊媽點了點頭，拉著三個孩子跟張奶奶打招呼。

    “奶奶好?！?/br>
    “好好，都是好孩子……你們在這里等會，奶奶去屋里給你們拿糖吃?！?/br>
    聽到三個孩子脆生生的聲音，張奶奶樂呵呵地點頭應(yīng)著，然后不給楊媽客氣的機會，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屋里拿糖。

    華小茜已經(jīng)聽到后院里公雞的動靜，拉著楊媽的手問道：

    “奶奶，我們先去看雞?！?/br>
    “也行，但要乖乖地跟在我的身邊?！?/br>
    楊媽對華小茜說完，又看向楊風和楊小雨。

    在三個孩子都點點頭后，才帶著他們朝后院走去。

    進了后院，華小茜看到攔網(wǎng)后面的一群大公雞，興奮地方開了楊媽的手，跑到網(wǎng)前面。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么多活的公雞，以前看到公雞，不是在圖片上，就是被拔了羽毛，放在菜市場的案板上。

    楊小雨和楊風也一樣，都好奇地湊到攔網(wǎng)邊，看著里面的大公雞。

    看到一只公雞在啄從磚縫里長出來的雜草，更是滿眼的驚奇。

    “奶奶，大公雞也是吃草的嗎？”

    “它們吃草籽，偶爾會吃一點草。”

    “奶奶，哪只公雞是我們的啊?！睏钚∮曜⒁獾酱蠊u腿上的各種顏色的繩，跟著問道。

    “那只腳上綁黃色繩子的公雞是我們的?！睏顙寽惤^察了一下，回答道。

    說著話，張奶奶手里拿著一盤子糖果，和一條麻袋從屋里走出來。

    “孩子們，過來好吃糖?！睆埬棠贪崖榇唤o楊媽以后，端著糖果來到華小茜的旁邊。

    華小茜猶豫地看了一下楊媽，見到她點頭后，抓了一把糖，分給楊風和楊小雨。

    張奶奶看三個孩子太客氣了，自己動手，每個人口袋里都塞了一把糖，直到把糖分完。

    看到張奶奶忙活完了，楊媽提著麻袋，來到一旁掛網(wǎng)的木柱前，“張嬸，麻煩幫我看著這三個孩子，我進去抓雞?！?/br>
    “等一下，奶奶，可不可以讓我們幫你抓?！?/br>
    “你們？”

    “對啊對啊，難道的機會，讓我們試一次嘛。”

    非常想抓雞的華小茜，拽著楊媽手，就像以前對華磊一樣開始撒嬌。

    “那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抓不到就出來?！睏顙屇萌A小茜沒辦法，把麻袋交給了她。

    得到麻袋的華小茜，就像是得到了神器一樣，非常興奮，轉(zhuǎn)頭就對楊風和楊小雨招招手。

    楊風想也沒想的就跑過去，楊小雨總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眼睛偷偷地瞄了一下，里面的大公雞，咬著牙也跟過去。

    攔網(wǎng)被拉開一角，楊媽把三個孩子放進去后，看這些公雞遇到三個孩子都四散而逃，稍微放松了一點。

    至少這些雞，沒有攻擊性就好。

    張奶奶站在網(wǎng)外面，嘖嘖稱奇。

    “現(xiàn)在的孩子都比較膽小，好久沒見到，對抓公雞感興趣的孩子了?！?/br>
    “那是因為現(xiàn)在孩子有更多好玩的東西吧。”

    張奶奶點點頭，“建國小時候是沒事干，而且頑皮的很，老是攆著村子里雞到處跑，耳朵被一只公雞啄破以后，才老實了很多。”

    “還有這種事情，我回去就看看。”意外收獲老公的陳年舊事，楊媽眼睛都亮了幾分。

    過了幾分鐘，三個孩子還是一無所獲得，楊媽皺起了眉，“他們這樣攆雞，不要緊吧?！?/br>
    “就攆一會兒，沒事，等會讓孩子們出來就行了。”

    張奶奶看到三個孩子攆雞時可愛的模樣，眼里滿是喜愛。

    繞著院子追了一會兒雞，華小茜覺得這不是辦法，“小雨，小風，我們分工合作?！?/br>
    “怎么做？”楊風只感覺這些雞太狡猾了，他一靠近就跑走，根本捉不到。

    “小雨你去堵住角落的雞，不要讓它們走動，小風我們不要去趕咱們的雞，先讓它放松警惕，盯住其他雞就行了。”

    華小茜繃著臉分析道。

    楊風雖然不是很懂她的話，但還是點點頭。

    又折騰了幾分鐘，腳上綁著紅色繩子的公雞，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三個愚蠢的人類幼崽不追它了，疑惑地轉(zhuǎn)著腦袋看他們追其它公雞。

    一次兩次從它身邊跑過都不理它，以為沒它什么事情了，盯上了在墻根里的遺落米粒。

    正當它低頭靠近墻根時候，華小茜發(fā)現(xiàn)這只愚蠢的公雞正背對著她，抓住機會揮舞手里的麻袋，罩在它身上。

    蹲在地上華小茜捂著在麻袋里撲騰的攻擊，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可這時被楊小雨堵在墻角的公雞，看到同伴被抓，似乎急了，忽然撲騰著翅膀飛向楊小雨。

    楊風一看jiejie有危險，趕緊跑過去想護住她。

    有一個帶頭，其他的公雞也跟著撲騰著翅膀，想從姐弟兩的頭頂上飛過去。

    華小茜那見過這陣仗，放開麻袋，急忙去幫忙。

    “走開，走開，不準傷我的弟弟meimei。”

    摟著楊風，華小茜揮手驅(qū)趕撲騰到空中的公雞，楊小雨也蹲在地上，捂著腦袋，想找楊媽救援，發(fā)現(xiàn)楊媽已經(jīng)走進來。

    “好了，先到這里吧，雞你們已經(jīng)抓到了?！?/br>
    等到四個人從攔網(wǎng)里出來，華小茜還心有余悸，抬頭再看楊媽手里提著裝公雞的袋子時候，又不禁一陣成就感涌上心頭。

    “奶奶，我是不是很厲害?！?/br>
    “是是，但下次可不會讓你們抓了?！?/br>
    楊媽看見雞飛起來的時候，過也被嚇了一跳，還好那些雞不是為了攻擊三個孩子。

    “為什么嘛。明年我還想來抓?！比A小茜抓著楊媽的衣角，又開始撒嬌，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抓雞的竅門，下一次一定能表現(xiàn)更好。

    楊媽正想著怎么讓華小茜不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畢竟下一次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楊風忽然發(fā)現(xiàn)華小茜手上一點嫣紅的血跡，一把把她的手拉過來。

    “華jiejie，你受傷了?！?/br>
    “有嗎，我都沒感覺?！比A小茜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上面的確有一點細小的破口，大概是被飛起來的公雞，雞爪劃了一下。

    “這么小的傷口，舔一下就沒事了吧。”

    華小茜把手再給楊風看，楊風仔細觀察了一下，張口就喊住，用自己的舌頭去舔。

    楊媽：？

    不光是楊媽愣了一下，華小茜也呆住了，反應(yīng)過來，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會舔，不用你?！?/br>
    真是，也太突然了吧。

    華小茜感覺自己心里都變的怪怪的，張嘴含著住了自己的虎口。

    楊小雨看著這兩個人，鼻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們就沒感覺到一股雞屎味嗎？”

    楊風和華小茜臉色一變，同時低著頭開始吐口水。

    “華jiejie，你手上怎么有雞屎味?！?/br>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不要舔?！?/br>
    “明明你自己都舔了?！?/br>
    “你還說。”

    回去的路上，華小茜氣鼓鼓的，楊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難道剛才jiejie不是讓他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