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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止戡眸光一閃,暗自懊惱自己剛剛是不是太兇殘了,把小道侶嚇到了,臉上仍然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溫柔的詢問道:“怎么了?” “小嗷好厲害?!卑矓瀽灥溃拔业男逓檫€是太差了,傻傻被妖怪迷惑住,小嗷一眼就看穿不對勁,一下子就把妖怪干掉了?!?/br> 齊止戡緩緩松了口氣,笑道:“那是不是聽我的話,該好好修煉?” 安敘乖乖點頭:“好好修煉?!?/br> “那我要好好監(jiān)督你,快點修煉到元嬰?!饼R止戡笑了笑,伸手刮了下小道侶的鼻子,“等你到了元嬰期,我們就可以雙修了?!?/br> 安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緩慢的眨了下眼睛,等琢磨過味兒來,他的臉忽然蹭得一下爆紅起來。 第90章 蜚獸 小道侶害羞的模樣著實是可愛, 齊止戡忍不住低下頭,又親了親自家小道侶。 安敘不知道齊止戡有隨手布置結(jié)界的好習慣,被吻的時候總是在意周圍有一圈食鈾鳥圍觀, 實在是不好意思, 整個過程不是很專心, 頻頻走神。 齊止戡知道他顧及什么, 笑而不語, 體貼的拉開一點距離, 讓小道侶緩口氣,似乎只是中場休息。 安敘明白他的意思, 臉紅到了耳根, 他覺得還是正事要緊,拉了一下齊止戡的手, 轉(zhuǎn)移話題:“剛剛那個妖怪是什么妖怪?和黑鈾石, 還有之前你說的寶貝, 有關系嗎?” “有關系?!饼R止戡捏了捏他的手心,牽著他的手, 穿過嗷嗷大哭的食鈾鳥們,沿著井內(nèi)崎嶇的路徑, 緩緩往里走去, “你知道瘟疫嗎?” 安敘微微一愣,把這個略顯古早的詞和現(xiàn)代聯(lián)系了起來:“傳染???” 齊止戡點了點頭,解釋道:“黑鈾石里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 和瘟疫之源很像, 又不太一樣, 剛才那個精怪通過某種方式, 掌控著黑鈾石里的那團物質(zhì), 想要先把我們迷惑住,再上我們的身?!?/br> “……上身?”安敘頓時想起最近看的那些修真話本里的鬼上身奪舍,越想越驚悚,嘴唇都有些失去了血色。 “不是鬼?!饼R止戡看穿了他的想法,否定道,“就像你們說的……基因病?鈾污染傳來的基因病,類似能夠廣泛擴散的瘟疫,和瘟疫又有些區(qū)別。說起瘟疫……剛剛被我打死的精怪,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一只蜚獸?!?/br>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慢慢就走到了洞xue的深處,里頭躺著一只像牛的動物,卻只有一只眼睛,全身紫黑,頭部卻是白色,還長得一條長長的蛇尾。 安敘端詳著這只死去的異獸,腦子里忽然閃過一段《山海經(jīng)》里的描述: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他對這傳說中的異獸感到驚奇,走近了又發(fā)現(xiàn),這只死去的異獸,并不是紫黑的毛發(fā),它是被困死在了紫黑色的塵霾里,表情驚恐而痛苦,皮膚腫脹不堪。 洞xue的深處還堆了一小土丘的這種紫黑塵土,安敘的眼睛緩慢的眨了一下,忽地反應過來,這是黑鈾石氣化后冷卻下來的鈾物質(zhì)。 這個認知讓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鈾污染對安敘的影響太過深刻,使得他對鈾這種物質(zhì)有種深刻到骨子里的恐懼。 “只是鈾提取物,不用害怕。你們那個搜索百科里不是說,只有鈾物質(zhì)通過化學實驗碰撞出放射性、爆炸后產(chǎn)生的化學廢料,或者實驗失敗導致的中子數(shù)異變,才會有污染性?” 齊止戡有了光腦后經(jīng)常去網(wǎng)上沖浪,也稍微了解過鈾星發(fā)生鈾污染的原因,雖然他平日里時常懶得干活,但這不代表他不愛動腦。 安敘臉色慘白,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明白齊止戡所說的話,但是鈾星人本身對鈾物質(zhì)曾經(jīng)愛過現(xiàn)在恨極,可以說,個個鈾星人對鈾物質(zhì)都有濃重的心理陰影,像這么純凈的鈾物質(zhì)堆積在面前,怎么可能不害怕? 齊止戡觀察著小道侶的神色,想了想,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個乾坤袋,把這些紫色粉末盡數(shù)收進袋子,綁好系帶,收進袖子里。 洞xue周圍干干凈凈,再沒有紫黑色物質(zhì)沉積,安敘的臉色也逐漸好了起來,氣息慢慢平穩(wěn)。 這東西或許會成為小道侶的心魔,得提前疏導疏導。 齊止戡暗暗在心中記下,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他轉(zhuǎn)過頭,對自家小道侶囑咐道:“敘敘乖,閉上眼睛。” “……?”安敘雖然內(nèi)心感到疑惑,但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 齊止戡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小道侶不會看到,伸手把五雷扇取了出來,對準死去的蜚獸輕輕一劃,開膛破肚。 他翻手一掏,取出了一顆沾著血漬的淡紫獸丹,拳頭那么大個,在火光的映照下隱隱泛著潤澤的光芒。 齊止戡看了一眼,便丟在一邊,隨手施了個清潔術,哼著小調(diào)繼續(xù)解剖。 大約是齊止戡的解剖技術好,這蜚獸的皮被完完整整剝了下來,牛角,牛眼珠,以及長蛇尾,剔骨剔r(nóng)ou,分門別類,連牛血也被完整收集,不做屠夫真是可惜了。 安敘閉著眼睛看不到齊止戡在做什么,聽到聲音也約莫猜到了幾分,不知道為什么,從尾椎骨往上騰起一股顫栗感。 第一次,安敘不聽話的睜開眼,看到小嗷神情專注嘴角含笑,五雷扇作刀,扇隨心動,解剖蜚獸的手段干脆利落,宛若庖丁解牛,四散的血滴凝固在空氣中,重新匯聚成一團牛血,這畫面居然還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