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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持抿了抿唇,最終竟是沒動,任由她發(fā)泄似的咬著。 其實秦月涼是故意咬他的。 痛意讓她心里的所有邪惡念頭都活泛了起來,眼見裴持自己湊了過來,不趁機報復(fù)豈不是太虧了? 而且她正在流血啊,她中毒了啊,說不定還能讓裴持也中毒呢! 所以她是絲毫沒有留手,有多大勁兒就咬多大勁兒。 直到她力氣用盡,下巴都已經(jīng)麻木了,裴持才終于找到機會將手從她口中拿了出來。 只不過……嗯,那只手已經(jīng)鮮血淋漓,瞧著傷口猙獰無比。 疼自是不必多說的,裴持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那手卻因痛而微微顫抖著。 又看了秦月涼一眼,見她顯然已經(jīng)沒有力氣傷自己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裴持沒再管她,甚至也沒管自己那鮮血淋漓的手,只是轉(zhuǎn)身去取了銀針過來。 右手被咬傷,他便用左手。 一根針一根針的刺入她的xue道,使毒性全部匯聚在了左腹。 做完了這些,他額頭微微見了汗,抬手擦了一把,再看秦月涼,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秦月涼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漸暗,竟是直接從早上昏睡到了晚上。 她喘了一口氣,感覺到身上劇痛的感覺已經(jīng)褪去,只有左腹處偶爾會隱隱傳來一點痛,比起之前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感受了一下身體,秦月涼很快驚喜的發(fā)現(xiàn),內(nèi)力果然已經(jīng)可以使用了! 也就是說……裴持的治療起了效果,她還有七日可活。 心緒略有復(fù)雜,沉甸甸的,又有些高興。 接下來就是要如何想辦法逃出去的問題了。 感覺到肚子里空落落的,秦月涼忍不住開口,“裴次!” 秦月涼:?? 怎么回事,怎么還大舌頭了? 第222章 先走一步 秦月涼愣了愣,仔細(xì)的感受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嘴唇舌頭竟然都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 沒等她想明白,門就已經(jīng)開了。 裴持一身白衣,緩步而來,如若一個儒雅的翩翩公子。 可惜了,秦月涼已經(jīng)知道這美好的皮囊下藏著的是怎樣一顆沒有感情的心臟。 秦月涼還沒說話,她就看到裴持走進來之后,目光首先落在了她的臉上……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嘴上。 然后臉上露出一種微妙的神色來,似乎是想笑,又有些同情的模樣。 這讓秦月涼更覺得不對勁了,她擰著眉,遲疑了一下才再次開口,“有勁(鏡)子嗎?” 一開口,又是大舌頭。 這讓秦月涼微微有些尷尬。 裴持神色更加微妙,“你確定要鏡子?” “要!” 裴持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去,沒多久,取了一面銅鏡過來,放在了秦月涼的眼前。 然后……艸!鏡子里這個香腸嘴是誰?? 秦月涼整個人都呆住了,目光死死的落在鏡子里那模糊人影中,最為明顯的香腸嘴上。 呆呆的看了半晌,秦月涼才終于確定,那竟然是她自己。 欲哭無淚,好久,她才忍著哭出來的沖動,僵硬的扭頭看向裴持,“副……副作用?” 裴持應(yīng)該是想笑,但是又覺得不太人道,只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掩去笑意,才又開口,“不是……” 說著,他將自己的手微微翻轉(zhuǎn),讓秦月涼也能把那紗布和上面的血跡看的更清楚一點。 “你把我咬了還記得嗎?” 秦月涼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蘇(所)以你就這么報戶(復(fù))我??” 裴持挑眉,“我還沒那么幼稚,只不過我的的血是有毒的,毒性不算大,順著你的傷口流入你體內(nèi),剛剛好能影響到你的嘴。” 秦月涼:“……” 所以,不是裴持報復(fù),而是天道有輪回。 當(dāng)時她咬的有多爽,如今她就哭的有多慘。 看秦月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裴持想了想,人性未泯的安慰了她一句,“放心,再有一兩日應(yīng)該就好了。” 還要一兩日?? 秦月涼簡直想哭! 所以說,裴持為什么如此喪心病狂,居然自己的血都是帶毒的?? 醫(yī)學(xué)怪人,恐怖如斯! 裴持沒再多說什么,只隨后為她把了把脈,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點點頭道,“這次治療很成功,毒性已經(jīng)成功壓制了,再有三日,月珠應(yīng)當(dāng)就無礙了,你好好養(yǎng)著?!?/br> 秦月涼:“……” 這話聽起來溫情,落在她耳朵里卻是無異于惡魔的低語:乖乖養(yǎng)著,等你白白胖胖了,就可以殺了吃rou啦。 秦月涼真想有骨氣的一偏頭,“我要絕食,寧愿餓死也絕對不讓你多吃一口rou!” 可是……裴持本來也不是真的要吃她的rou。 秦月涼發(fā)呆之際,小紅已經(jīng)送了晚飯過來,一菜一湯,聞著還挺香。 于是剛剛那些不靠譜的想法頓時都拋出了腦海,她只眼巴巴的看著裴持端著碗,一口湯一口飯的給她喂到嘴里……真香! 晚飯吃完,裴持臨走之際,忽然轉(zhuǎn)過身來。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竟是對秦月涼說了一句,“今日有告示貼出來,三日之后燕紅塵會被送往戰(zhàn)場,當(dāng)眾絞殺,以震士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