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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清不躲不避,滿臉哀傷的看著她。 然后在刺穿他喉嚨的前一刻,秦月涼終于還是停了下來。 可是她也沒有將匕首挪開。 她只是那樣紅著眼睛,目光明滅不定的看著他,許久才顫聲開口,“為什么?” 謝懷清微微垂眸,看著那匕首閃著寒光,停在他咽喉處的一指之外。 “十一,你終究還是那么心軟,不忍心殺我?!?/br> 第182章 沒有資格 秦月涼怒喝一聲,“給我閉嘴!十一,也是你配喊的?” “我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了你,不是我心軟,而是我還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愿意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只問你一次……青峰山上的慘案,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謝懷清眸子里閃過一絲痛意,“青峰山也是我的家,那些人,包括你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會害他們?” 秦月涼笑了,笑的十分嘲諷。 “你的家人?可是剛剛,你不是正要站在殺害了你家人的兇手身邊嗎?而且聽說,還要娶他的女兒,對吧?” 謝懷清身子微微一顫,旋即臉上露出苦澀,“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果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br> 頓了頓,他依舊是用那雙滿是哀傷的眸子看著秦月涼,眼底深處,帶著他想化也化不去的眷戀深情。 這是他的小師妹呀,跟他一起長大,一直被他藏在心底的小師妹。 看到她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深吸一口氣,謝懷清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我會去找你說清楚?!?/br> 秦月涼手中的匕首沒有放下,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你以為我還會跟以前一樣無條件的相信你嗎?比起真相,我倒是覺得在這里殺了你跟趙豐瑜更保險一點!” 謝懷清皺眉,“十一,別沖動,今日你就算可以殺了我,也殺不了趙豐瑜,更沒辦法從這里活著走出去。” “你聽話,我害誰都不會害你的,等我把一切跟你說明白,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秦月涼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直到聽到有聲音朝這邊過來了,她才終于收了匕首。 轉(zhuǎn)身離開,她說,“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br> 她也是不得不信。 謝懷清說的對,今日她殺不了趙豐瑜,若是動手,也無法活著從這里離開。 相信謝懷清,倒是她最后一條活路了。 她不怕死,但她怕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就死了。 謝懷清看著秦月涼離開的背影,心如刀割般痛苦。 這是她唯一愛過的姑娘,可惜卻始終只能錯過。 從前,她說她答應(yīng)要嫁給一個人了,要守諾,不能喜歡別人。 后來,他親手?jǐn)財嗔怂麄冎g的情分,再見面已經(jīng)橫隔著國仇家恨,再無可能。 從始至終,他連把愛說出來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再痛,也只能放在心里,因為早就已經(jīng)沒有資格。 秦月涼再回去的時候,臉上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至少趙慕是看不出異常。 當(dāng)然他此時也不敢往她跟前湊,否則被他爹看到了又要挨罵。 秦月涼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沒人過來搭話。 畢竟都知道她是趙慕的女人,男人不敢,女人不屑。 倒是讓她有了些許安靜的時間。 不多時,謝懷清也回來了,面色冷峻,又是剛剛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模樣。 秦月涼輕嗤一聲,忍不住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辛辣的感覺在口中蔓延,刺激著味蕾,火辣辣的疼著,好像才能消解一點心中的痛楚。 不知何時,白茶坐到了秦月涼身邊,給她遞了一杯水。 “秦jiejie似乎心情不好?” 秦月涼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想喝酒了?!?/br> 她沒有接過白茶的水,而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想了想,她又道,“白茶,你若喜歡無塵就盡管去追好了,我今日便正式搬離白府?!?/br> 白茶一愣,“什么?秦jiejie,你跟無塵大哥那么恩愛……不至于吧?” 秦月涼垂眸,“我找到了更合適我的人,他也有你照顧,這不是挺好的嗎?” 說著,她笑了下,偏頭看向白茶,滿身的酒氣,偏那雙眼睛倒好清明,“而且,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們分開嗎?” 陡然被秦月涼這么點出來,白茶臉上一紅,有點兒尷尬道,“我怎么會呢呵呵……” 秦月涼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你走吧……” 本以為白茶探得了秦月涼的口風(fēng),會立刻離開,卻沒想到她卻猶豫了一下,“可是……你自己喝這么多酒,真的可以嗎?” 聽著這句似乎真的在關(guān)心自己的話,秦月涼愣了愣,側(cè)過頭去,便看到白茶關(guān)切的眸子,不似作假。 秦月涼頓時一臉怪異的看著她,“你擔(dān)心我?” 一句話,似乎讓白茶陡然回過神來,她猛的低下頭去,臉上浮現(xiàn)出一片紅霞,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關(guān)心你不是應(yīng)該的嗎?” 秦月涼:“……” 白茶這個模樣,頓時讓秦月涼酒都嚇醒了。 臥槽什么情況,這女人真看上她了? 大概是被秦月涼的目光弄的有些不自在,白茶急忙站起身來,“你少喝一點,自己小心些?!?/br> 低聲叮囑了一句,便匆匆忙忙轉(zhuǎn)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