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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握機會,更勇敢一點。 第二天是周五,和以前的流程一樣,肖順之來WER開始和我們一起剪片子做后期。雖然都是導演,但肖順之和小路完全不一樣,是個完美主義者,剪輯的素材必要時他會一幀幀看,因此一直忙到晚上快八點,第一段還沒有剪輯完畢。片子捷費要得很急,雙休日加班在所難免。 其他人要么早就下班,要么今天呆在片場,一層樓又只剩下我們幾個,大辦公區(qū)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原本我想請魏丞禹吃個晚飯,現(xiàn)在太晚也只好作罷。 坐電梯下樓,除了我全部都有車,于是我在一層先下,和大家說再見。這時候手機震了震,是岑姝給我打電話。 “喂——哥哥——”這個略略撒嬌的語氣我很熟悉,是岑姝有些心虛或者有求于我才會說出口的,她自己好像至今都沒發(fā)現(xiàn)。 “怎么了?”我覺得好笑,干脆站到大堂的角落,準備等她說完再去坐地鐵。 “我們都好久沒有見面了!”她說,“你下班了嗎?” 這句話令我很羞愧,立刻站上了道德低地。最近工作一直很忙,雙休日總加班,只有周中請假休息過一次,而工作日岑姝又要讀書,因此原本一周一次的見面已經(jīng)有足足三周沒有兌現(xiàn)。 “對不起,最近有點忙?!蔽亿s緊,“剛剛下班了。” “哦哦,下班了就好?!彼坪跏媪艘豢跉?,接著問我,“哥哥,我的小提琴課還有半個小時結(jié)束,你能來接我嗎?” 我馬上答應了下來,等她把地址發(fā)到手機上以后就直接過去了。之后一想,至少應該問一問她讓我去接的原因,畢竟真的要回家,還是得等司機的車到停車場把她載走。 地鐵到站時,已經(jīng)下課十分鐘有余,岑姝給我發(fā)了微信,說自己在老師家對面的咖啡店。我出了站直奔目的地,走進店里,發(fā)現(xiàn)角落的小桌子坐了不止一個小孩。 岑姝看到我和我揮揮手:“這里這里!” 我遲疑著走過去,岑姝讓我坐到她身邊,向?qū)γ婺莻€女生介紹我:“這是我哥哥,叫岑筱,竹字頭那個筱,今年27歲,在制片公司做制片?!?/br> 我:??? 桌子那頭的那個女生向我點了點頭,她看上去大了幾歲,不像是小學生,可能就是岑姝口中的漂亮jiejie。她禮貌地和我打招呼:“哥哥你好,我叫馮真如,我哥哥也馬上到……” 我覺得這實在有點奇怪,用眼神暗示岑姝,希望她指示一下接下來要怎么做,點點朝我快樂地眨了眨眼睛,說:“我想吃千層蛋糕。”我就起身去買了兩杯飲料兩塊蛋糕,她們兩個一人一份。 我本以為是馮真如也在等哥哥接回家,等到了就各走各的,沒想到又坐了一會,后面?zhèn)鱽硪粋€很熟悉的聲音:“多多……” 魏丞禹坐到馮真如的旁邊,看到我“誒?”了一聲,問:“這么巧?” “我們先走了?!瘪T真如說,“我?guī)пプ罔F回家,你們放心吧?!边@里的我們兩個竟然指代的是她們兩個小孩。 魏丞禹一臉茫然:“不是讓我來接……” 馮真如臉有點紅,湊到魏丞禹耳邊說了兩句。岑姝也趁機和我悄悄說:“相親啊,哥哥!真如說他哥哥也喜歡男生,沒有對象,我看過照片非常帥,你看是真的!” 她說:“你們聊一聊吧!” 最后由魏丞禹負責做司機,先把岑點點送到了家,再把馮多多送了回去——原來她大名叫馮真如。最后到了我家樓底。 我靠著窗玻璃,無語地笑了笑。 他問:“笑什么?” “沒想到有這么巧的事情?!蔽艺f,“小學生心思真多?!币矝]想到有如此多的努力與巧合,我們竟然在八年以后才重新相遇。 “你怎么看?”他突兀地又問。 “什么?” “不是相親嗎?!彼f,“那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br> 他轉(zhuǎn)身面對我,竟然真的開始煞有介事地做起了介紹:“你好,我叫魏丞禹,今年28歲,在捷費的品牌公關(guān)部做部門經(jīng)理,平時興趣愛好廣泛……”這里他做了停頓,引人深思。 我涼涼道:“興趣愛好加班……” 他回答:“……不是,讓我想一想?!?/br> 我手撐著腦袋看他,他說:“愛好運動和遛狗。” 我想起來:“你的微信頭像是你養(yǎng)的狗嗎?” 魏丞禹點點頭,掏出手機給我看照片:“去年夏天開始養(yǎng)的,西高地,是個小男孩?!?/br> 我用手指劃過一張張照片,似曾相識的拍攝水準,頭像那一張竟然已經(jīng)是他的最高水平發(fā)揮。 “挺可愛的?!毙液霉纷约洪L得爭氣,我想了想說,“下次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吧?!?/br> “好?!彼卮?,“輪到你自我介紹了?!?/br> 我硬著頭皮開口:“你好,我叫岑筱……我是WER的制作人,我……”更沒有什么興趣愛好。 見我沒有后文,魏丞禹一本正經(jīng)說:“作為你的相親對象,想知道你的擇偶標準是什么?!彼f著把手撐在了副駕駛位,我們的距離一下子變近。 “啊。”我張口結(jié)舌,努力想了三秒的形容詞,最后干脆下定決心,“就你這樣的吧?!?/br> 我避開他直視的眼神,手心想冒汗,心跳得很快,聽見他說:“那不是很合適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