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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到了姥姥家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單程才醒過來。 屋內(nèi)反常的是一片漆黑,單程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開。厚厚的墨黑色窗簾遮蔽所有陽光,讓室內(nèi)看起來如同在夜晚。 單程看了眼手機。 中午十一點半。 與郁伶相處這么久,單程已經(jīng)有些了解他的習慣。他是個很喜歡陽光與白色的人,屋子里全是大片大片落地窗,恨不得讓陽光灑滿屋子里每一寸角落,不留一丁點陰影。 因此郁家傭人每天早晨五點半就要準時拉開窗簾,迎接第一份陽光。 今天是傭人偷懶了嗎? 單程按開了燈,打算自己起床去拉窗簾,一起身就發(fā)現(xiàn)腰軟了一下。他不由得想起昨天的事,心里罵了一句郁伶禽獸不如——對,郁伶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級到禽獸不如了。 一起身他卻聽見了叮鈴鈴的金屬碰撞響。 單程低頭一看。 他赤·~裸腳踝上套著一根銀色的鎖鏈,另一頭套在了雪白大床的床腳。鎖鏈是一貫的郁伶風格,光滑的銀色,冷淡禁欲干凈別無他飾,只末端有一個Y字。 單程:……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郁伶正式又衣冠禽獸升級為禽獸不如,熱烈鼓掌。 郁伶推推金絲眼鏡:多謝夸獎。 · 雖然我真的很想寫真的小黑屋神馬的,但是這違反了國家法律,jj不讓寫。所以他倆只是玩情趣,特此說明。 · 晚上還有一更。 第35章 玩具(二更) “單哥哥, 你醒了?” 單程在床上沉默盯著那鎖鏈看了半分鐘,便聽見臥室門咔嚓一聲響。 郁伶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他襯衣扣子一絲不茍扣到最上頭一顆, 與黑色西褲二色相配,年輕斯文斯文清雋的學者氣質昭顯。 單程沉默盯著他, 不語。 郁伶似乎并不在意單程未答話,徑直坐在單程旁邊的床沿, 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 一一拿下牛奶與清粥小腌菜等早餐:“睡到現(xiàn)在,單哥哥你應該餓了吧?我讓廚師準備了些早餐?!?/br> 單程依舊沉默盯著他。 郁伶將碗筷遞到單程面前, 指尖碰到單程的手,微涼:“都是按單哥哥你口味選的。” “這……”單程不接碗筷,抬起手指向了腳上的銀色鎖鏈,望著郁伶自始至終眉梢神情都未動過一下,淡漠清冷的好看面龐, “是什么?!?/br> 郁伶輕輕挑起眉,似是有趣地唔了一聲。 單程等著他的回答。 室內(nèi)陷入了剎那的安靜。 “這是我讓人準備的……”郁伶因病態(tài)而蒼白的面龐上浮現(xiàn)興味, 用手撥弄了一下那銀色鎖鏈。鎖鏈發(fā)出叮鈴鈴的碰撞聲響, “一個玩具,單哥哥你不喜歡嗎?” 單程沉默片刻:“如果我說不喜歡你會把它取下來嗎?” 郁伶又含糊地唔了一聲。 單哥哥這樣子太美了。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單哥哥坐在沾染了他氣息的床上,披著他給單哥哥穿上去的浴袍,渾身上下還有他留下的痕跡,眼睛里只看著他一個人, 仿佛被他從里到外蓋上了戳。 那腳上的銀色鎖鏈,仿佛將單哥哥禁錮在房間里,浸染在他的氣息里不離開。 ——鎖鏈還是他喜歡的銀色、干凈、簡潔。 很配單哥哥。 在眼前憧憧擠壓、擁擠、沖撞、叫囂、唾罵、侮辱、謾罵的不成人形的鬼影里,單哥哥干凈得如雪如光做的人,分明是隨時會融化抽離的。 太干凈的東西總會忍不住想讓人把他弄臟,他非常欣賞他的杰作——被他陰暗鎖了起來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單哥哥。 哪怕撒謊都再也跑不掉了的單哥哥。 可是單哥哥好像不喜歡這鎖鏈呢…… 郁伶似乎有些苦惱地沉吟著。 單程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無奈,不得不扶額提醒了一句,“郁伶。” “既然單哥哥不喜歡。”郁伶抬眸時已恢復常態(tài),用雪白帕子掩唇,輕輕咳嗽兩聲后,待蒼白面頰上染上些許紅云,才彬彬有禮地道,“那就取下來吧。給單哥哥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 單程深沉地點頭。 雖然他覺得郁伶并沒有真正感到抱歉。 正如單浩弘所說,他也感受到了——隱藏在郁伶這戴著金絲眼鏡,禁欲斯文理性,言語動作都彬彬有禮的外表下的,是一個與社會規(guī)則格格不入的偏執(zhí)靈魂。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特別害怕與厭惡。 拿出鑰匙打開了鎖鏈,單程才得到自由。 他先去浴室里簡單洗漱了一番,再開始吃郁伶端過來的食物。昨晚到現(xiàn)在他只吃了半塊蛋糕,又經(jīng)過半個晚上的運動消耗,一覺睡到中午他覺得快餓暈了。 將所有食物都一掃而空后,他才感覺活了過來。 期間郁伶一直在對著電腦處理文獻,屏幕上頭飛快掃過一頁一頁密密麻麻的奇怪字母,單程能夠認出這些文獻有德文的有法文的,具體內(nèi)容就只能兩眼摸黑。 “飯菜合胃口嗎?”見單程吃完后坐到他身邊,郁伶推了推細金絲眼鏡,略略將筆記本電腦稍微合上一些,做出禮貌懇談的姿態(tài)。 單程點頭:“很好吃。” 郁家廚師是一如以往的出色,除了郁伶這只好看金貴難伺候的雪白大波斯貓外,能夠應付所有其他人的挑食沒胃口等諸多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