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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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楊麟伸了個懶腰,不經(jīng)意往旁邊一瞥,陳錯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楊麟摸了摸臉,終于發(fā)現(xiàn)我長得帥了? 陳錯移開目光,叫程吉思帶人過來就行,他的號召力比你大。 嘿,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了還!楊麟聽這話不高興了,小爺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比一個,信不信我發(fā)個微博,分分鐘就有一票人過來幫我干活,不把這學校擠爆算我輸! 陳錯笑了,信信信,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麟哥魅力無限! 什么?楊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陳錯兩步跑開,回頭對他笑了笑,露出右側的小虎牙,過了明天再叫! 一個小時后,程吉思帶著方程和四五個同學出現(xiàn)在教室,見楊麟正蹲在窗臺上哼著歌擦玻璃,走了過去。 怎么才來,活都快干完了,你們倒是會偷懶!楊麟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板著臉佯裝不滿。 是么,那我們打球去了?程吉思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往外走。 回來!楊麟從窗臺上跳下來,把抹布塞到他手里,剩下的活,交給你們了。 程吉思嫌棄地丟到一邊,看著他,明天那些領導,是沖著你來的吧? 誰知道呢?楊麟無所謂地哼著歌,老林也沒說。 那恭喜你了!程吉思靠在窗邊,意味深長地說。 有什么可恭喜的?楊麟奇怪地看著他。 恭喜你抱得美人歸。 楊麟一聽這話,又想起早上陳錯的那聲麟哥,嬉皮笑臉地湊過去,陳錯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想請市領導幫忙啊? 還能有什么事,左不過學校這點事唄!程吉思看了他一眼,干脆挑明了,就是申請新老師,新宿舍什么的。 新宿舍?楊麟點點頭,也是,現(xiàn)在這宿舍是太破了點,前一陣子還漏雨呢! 不是你們的教師宿舍,是給學生蓋的宿舍。程吉思說。 學生宿舍?楊麟詫異挑眉,學生不都回家住嗎?要宿舍樓干嘛? 家近的沒問題,家遠的,每天至少得走兩個小時才能到學校,趕上刮風下雨,山路更難走,還危險,下暴雨下雪那天,你不都見識過了么! 楊麟恍然大悟,想起下雪那天,和陳錯送學生回家,確實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心想,這宿舍確實得蓋,不,是必須得蓋! 只聽程吉思又說,咱們這種地方,每個學校條件都這樣,縣里管不過來,也沒錢管,陳錯就想著,自己攢錢蓋宿舍,現(xiàn)在算算,應該有四五年了吧! 楊麟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心里酸得厲害,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說什么也得把這學生宿舍拿下來! 第二天,老林帶著陳錯和楊麟,早早地等在公路旁。 上午十點,兩輛黑色的奧迪轎車開了過來,在通往學校的岔路口停下。 前車車門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從駕駛位下來,繞到右后方打開車門,將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讓了出來。 與此同時,后車也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有扛著相機的攝影師,拿著筆記本的助理,還有一個熟面孔,一中的化學老師,石修。 這些人簇擁著那位中年男子,朝老林他們走過來。 姚局,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玉河小學的校長,林昱書,當年到咱們玉河鎮(zhèn)插隊,后來就一直在鎮(zhèn)上教書,算起來四十多年了,可以說為咱們縣的教育事業(yè),奉獻了一生啊!一位身穿灰色西裝,戴著金框眼鏡的男人,面帶笑容地為市教育局長姚崇年引介。 楊麟定睛一看,這位姚局長果然就是比賽那天,坐在領導席最中間的那位,而開口說話的,則是到后臺維持秩序的人,縣教委主任,邱齊。 姚崇年伸手和老林握了握,微微一笑,林校長的事跡,我早有耳聞,玉河小學雖然條件艱苦,但這么多年來,成績卻比縣城里的一些小學還要好些,可見是林校長教育有方,功不可沒! 老林雙手握住姚崇年的手,哪里哪里,沒有市局的關心和支持,哪有咱們玉河小學的今天,都是托了姚局的福! 楊麟最看不得這種大型商業(yè)互吹現(xiàn)場,打了個哈欠。只見姚崇年將頭一轉(zhuǎn),朝著楊麟走過來,哎呀,想必這位就是楊教授的公子,楊麟吧,令尊最近可好?楊教授也是低調(diào),送公子過來支教,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要不是那天才藝比賽恰巧碰到,我到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呢!慚愧,慚愧啊! 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姚局公務繁忙,我家老頭子又是出了名的耿直,哪敢用這種小事麻煩您呢! 楊麟扯出一抹職業(yè)假笑,姚局和各位領導遠道辛苦,咱們也別杵在這吸尾氣了,快進學校喝杯茶吧! ☆、討名分陳錯撒嬌 老林引著姚崇年和一干人等進了校門。 此時低年級教室已被布置成了回形會議室的模樣,課桌上擺滿了茶果點心,姚崇年在主位坐下來,其余的人依次落座,楊麟和陳錯走到靠門這一側的下首,和石修面對面坐下。 我這次來,是想了解了解咱們學校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市里貧困縣不少,像咱們這樣的小學也有很多,局里大事小事都要兼顧,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也請你們理解,你們有什么困難和要求,今天盡管說,盡管提,咱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不能滿足的,再向省教育廳反應,總有解決的辦法。 老林嘆了口氣,上面的苦衷咱們都能理解,這些年,縣里確實幫著解決了不少困難,學校和學生們都很感激,只有一件事比較難辦,就是學生宿舍。 說到這里,老林忍不住咳嗽起來,喝口茶勉強壓下去,咱們鎮(zhèn)上只有這一所小學,學生住的遠近不一,有的上下學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他們大部分都是留守兒童,家長又都不在身邊,趕上雨雪天氣,更是危險,因為這個輟學的學生不在少數(shù),所以我們就想,能不能在學校蓋幾間平房,給那些道遠的學生當宿舍,所以想請市局這邊在資金這方面,給些支持。 姚崇年聽完,沒說話,看了旁邊的邱齊一眼,邱齊輕咳一下,開口解釋,是這樣,林校長說的這種情況,縣里好幾所山區(qū)學校都存在,提出建宿舍的也有不少,只是這些年,縣里財政狀況越來越不樂觀,撥給教委的經(jīng)費更是有限,有時候,連教師的工資發(fā)起來都有困難,所以,很難再拿出錢來做基礎建設,建宿舍的事,就往后放了放。 姚崇年點頭,溫和地笑了笑,其實啊,這個問題不光你們玉陽縣有,其他縣也都普遍存在,可以說是咱們整個市教育上老大難,市局為這個事,開會商討了不下十次,不瞞您們說,縣里的困難點,也是咱們市里的困難點,不過你們放心,咱們?nèi)ツ昴甑滓呀?jīng)向省里提過申請了,最晚年中就能拿到批復,只要經(jīng)費一下來,玉陽縣和玉河小學絕對優(yōu)先考慮,這一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 楊麟差點冷笑出聲,著實佩服這位姚局長打太極的功力,且不說他們是不是真拿不出錢來,退一萬步講,就算上面的經(jīng)費下來了,也肯定是僧多rou少的局面,能輪到玉河小學才怪。 那個,我能說一句么?楊麟試探地問。 當然當然,楊公子請說。姚崇年笑得一臉和藹。 我來玉河小學支教也有半年了,雖然跟老林啊、陳老師比,時間不算長,但林校長說的那些,也都經(jīng)歷了一遍。開學一個星期,下大暴雨,山體滑坡加泥石流,有好幾個學生差點被埋在上學的路上,消防車過不來,要不是我跟陳老師拼了命地把人挖出來,這事早就上熱搜了! 楊麟有的沒的一頓吐槽,還有,還是那次暴雨,半夜睡得好好的,宿舍突然漏雨,那雨大的,差點把床給淹了,早上醒來,我和陳老師差點就地做條船劃出去! 陳錯聽他從陳述事實到添油加醋再到胡說八道,抿著嘴,默默地給他杯子里續(xù)了茶,然后托著下巴看著他。 這都不算什么,最慘的就是,前兩天下暴雪,我跟陳老師送學生回家,有好幾次腳下打滑,差點從山崖上摔下去!您說說,這要是掉下去,肯定就粉身碎骨、尸骨無存、死無全尸了吧!我當時就在想,如果真摔下去,拜托縣領導們給我報個因公殉職,也好在我爸面前,給我留點臉! 噗!對面的石修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在座的領導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這位來頭不小的公子哥皆忍俊不禁,心想,看來這玉河小學的宿舍,是非蓋不可了! 哈哈,楊公子真幽默。姚崇年無奈地笑了笑,我只聽說,這里的學生上學路程遠、不太方便,沒想到還有這么多安全隱患,今天真是多虧了公子現(xiàn)身說法,好心提醒,要不然,等真出了事,那可就晚了! 在座的人紛紛點頭附和,只聽姚崇年繼續(xù)說,對于咱們教育工作者來說,學生的安全高于一切,決不能放任任何安全隱患不作為,這宿舍不僅要建,而且要馬上建,邱主任,經(jīng)費的事,你不用擔心,由市局來撥款,這件事刻不容緩,等過了年就開始籌備吧! 是是,姚局愛護學生,雷厲風行,咱們玉河的學生可有福了!邱齊見縫插針地拍馬屁。 宿舍的事塵埃落定,姚局總結性地發(fā)了個言,正準備結束今天的座談,忽然被默默坐在楊麟身旁的陳錯給打斷了。 姚局,我還有個請求,希望您能聽一聽。陳錯低沉的聲音傳來。 這位就是陳錯,陳老師吧?姚崇年看著他,眼里透著欣賞,那天的才藝比賽,和楊老師一起跳舞的,就是你吧? 沒錯,就是他。楊麟接過話頭,陳老師不僅多才多藝,教學水平在咱們整個玉陽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姚崇年眼里笑意更甚,陳老師的事,可是把省教育廳都驚動了,玉陽縣居然有這樣的人才,真是難得??! 聽到這話,陳錯心里一驚,老林也嚇得咳嗽起來,咳咳,姚局,您這話什么意思?陳老師這些年一直在玉河小學,可沒犯什么錯誤??! 怎么,你們還不知道? 姚崇年笑容一頓,上次陳老師和楊公子參加才藝比賽的視頻被傳到了網(wǎng)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現(xiàn)在可是炙手可熱的網(wǎng)紅老師吶! 老林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陳錯倒是沒什么反應。 邱齊順梯而下,陳老師無論形象氣質(zhì),還是教學水平,在咱們縣都是非常難得的,跟咱們石修石老師并稱玉陽雙杰。 楊麟正在喝茶水,一聽這話,嗆得咳嗽起來,見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連忙捂嘴忍住,沒錯沒錯,雙杰雙杰! 陳錯掏出帕子把桌子上的水擦掉,又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邱齊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繼續(xù)面不改色地扯犢子,縣里最近正在對陳老師進行考察,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模范教師推優(yōu),就準備推薦陳老師了。 姚崇年滿意地笑了笑,像陳老師這樣優(yōu)秀的人才,在玉河小學實在有些屈才了,正好今年各縣的教師崗位要重新洗牌,陳老師想去哪個學校,不妨說說,也好給邱主任參考參考。 多謝姚局抬愛,除了玉河小學,我哪都不會去的。陳錯說。 姚崇年笑容一僵,場面陷入蜜汁尷尬,邱齊見勢立馬出來打圓場,陳老師一畢業(yè)就到玉河小學教書了,對學校和學生的感情非常深厚,不舍得離開也很正常,這也說明咱們陳老師不貪慕虛榮,師德高尚嘛! 姚崇年笑了笑,陳老師還有什么要求,說說吧! 陳錯抿了抿嘴,玉河小學的當務之急,不是學生宿舍,而是教師資源,想必您也聽出來了,林校長得了重度咽炎,實在不適合再繼續(xù)教書了,學校目前只有我和楊老師兩位老師,要教六個年級,所以只能三個年級每周輪流上課,課時非常緊張,希望市局能在師資上給予一定的支持。 姚崇年看著他,沒說話,邱齊干咳兩聲,接過話頭,你們?nèi)ツ昴瓿醮虻纳暾?,縣里都收到了,不是咱們教委不重視,你們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一紙調(diào)令能解決的,咱們想替學校解決問題,可也得尊重老師的意愿不是! 場面再度陷入沉默,就在這時,一直默默坐在一邊的石修突然開口,這件事,或許我能幫上忙。 在場的人紛紛把目光轉(zhuǎn)過去,只聽他輕描淡寫地說,姚局,邱主任,我愿意調(diào)到玉河小學教書,多久都可以。 陳錯的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一絲波動,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石修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老師的事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三人把領導送上車后,各懷心事地回了學校。 一進校門,楊麟就把陳錯拉到了宿舍后墻和院墻的過道里。 做什么?陳錯看著他,邊往后退。 找你討要獎賞。 什么獎賞? 少給我裝蒜!楊麟把他圈到兩臂和院墻之間,你昨天答應我什么了? 陳錯笑了,嘆了口氣,麟哥。 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反復縈繞在耳邊,楊麟感覺渾身都燒了起來,再叫一遍! 麟哥。 楊麟把頭偏向一邊,舒了口氣,又轉(zhuǎn)過來,你是誰? 陳錯。 陳錯是誰的? 麟哥的。 再說一遍,是誰的? 麟哥的。 楊麟直直地看著他,沒出聲。 麟哥的,陳錯是麟哥的! 一聲接一聲的麟哥,聲聲敲在楊麟的心上,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你丫終于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