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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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黎容比,他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么呢? 黎容從云端跌落,家破人亡也沒有抱怨命運不公,只要有一點機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黎容也會死死抓住,為之拼盡全力。 這樣鮮活的熱烈的生命力,就連他這個邊緣人都能被照耀到。 他有什么資格怨天尤人? 宋赫振奮精神,背起書包,小心翼翼的離開宿舍,頂著晨光去教室自習。 因為zuoai姿勢刁鉆而全身疲軟的黎容,渾然不覺自己不經(jīng)意間點亮了一個單純少年。 他睡了四個小時,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然后拎著洗漱用品去樓下洗澡。 因為熱水洗禮,讓某些痕跡更加明顯,黎容只好穿了件簡單刻板的白襯衫,把每一顆扣子系好。 對著鏡子,他看了看自己的臉,晝夜顛倒一整天,除了眼底隱約有些青外,倒沒別的痕跡。 幸好是二十歲的身體,還能經(jīng)得住這么折騰。 九點四十,黎容準時出發(fā)去明理樓。 湊巧的是,明理樓離經(jīng)管系大樓只隔著一條馬路,所以在這條路上,必然會碰到經(jīng)管系的學生。 比如他舅舅顧兆年花錢塞進來的顧天,還比如同樣晝夜顛倒卻仍然精力充沛的岑崤。 顧天依舊對他羨慕嫉妒恨,但如今兩人差距越來越大,顧天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承認自己跟黎容是親戚。 他遠遠的看到黎容,撇撇嘴,不甘心的“哼”了一聲,立馬扭身轉(zhuǎn)彎,朝反方向走了。 “哎顧天,你干什么去?” “怎么了這是?” 顧天煩躁道:“手機沒帶,你們先去教室吧?!?/br> 黎容看到了,但是懶得理他。 倒是那幾個經(jīng)管系的學生,按捺不住好奇心,湊上來,小心翼翼的問:“是黎容嗎?” 黎容對a大的學生還是比較客氣的,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朝對方點了點頭。 “啊啊啊真的是你,我看到通知說你要在學校演講,所以特意趕來的。” “當初我也是支持黎教授的,現(xiàn)在也支持你,你很棒?。 ?/br> “有些不好的言論,不相信你的話,希望你不要在意,總有些人倚老賣老不承認年輕人的潛力?!?/br> “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做出律因絮的!” …… 黎容彎著眼睛,朝他們笑笑:“謝謝?!?/br> a大到底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知名學府,這里的學生大多還是有思辨能力,愿意理智思考且有反抗精神的。 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通過別人的肯定來獲得動力,但沒有人不喜歡支持和夸獎。 黎容的笑容還未收回去,岑崤正從教學樓里走出來。 現(xiàn)在正是第一節(jié) 課下課的時間,他和岑崤在車里放縱到五點多,岑崤八點居然還有課。 黎容不遠不近的望著岑崤,慢慢將笑容收斂起來,眼神變得有些冷淡,風卷起他額前的碎發(fā),在他眼前輕輕掃過,讓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清冷疏離了起來。 方才興致勃勃的經(jīng)管系學生也感受到了黎容的變化,他們不約而同的噤聲,順著黎容的目光望去。 岑崤正邁下最后一截臺階,斜挎著背包,站住了腳步。 他也看到了黎容,隨即,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岑崤對于經(jīng)管系學生來說,其實是很陌生的。 鬼眼組隊長的身份,讓不少同窗對他敬而遠之,岑崤當然也不會上趕著跟誰交朋友,所以在外人看來,岑崤背景很深又有點不近人情。 與岑崤目光碰撞,黎容的眼瞼敏感的顫了一下。 岑崤卻毫不介意的朝黎容走了過來。 他比黎容高一些,仗著身高優(yōu)勢,他上下打量黎容,目光落在黎容扣的很緊的領(lǐng)口。 岑崤:“真巧?!?/br> 黎容扯了扯唇,眼底沒什么笑意:“是啊,夠巧的?!?/br> 岑崤抬手,搭住黎容的肩:“最近風光無限啊。” 黎容用余光瞥了一下自己肩頭上的手:“客氣了?!?/br> 岑崤感嘆道:“在a大都有這么多人圍著你,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明星來了呢。” 黎容終于按捺不住,一抖肩膀,將岑崤的手甩掉:“岑隊長沒什么事,我就走了?!?/br> 岑崤卻一把抓住黎容的手腕,強制性的將他按了下來,不咸不淡道:“別急啊,怎么投靠紅娑后聊兩句都不愿意了?” 黎容輕輕咬住下唇,瞇起眼睛,眼底有些慍怒。 那幾個經(jīng)管系學生狠狠咽了咽唾沫,干巴巴道:“我們還有課,先走了?!?/br> 他們推推搡搡,快速離開了矛盾現(xiàn)場。 離著不遠,還能隱隱聽到窸窸窣窣的討論—— “他們倆怎么回事啊,劍拔弩張的?” “噓,別饞和,據(jù)說藍樞想讓黎容在四區(qū)做律因絮,但黎容選擇了紅娑研究院,因為他父母就是紅娑的,藍樞不樂意了吧。” “我還以為他們關(guān)系不錯呢,沒想到還是為了利益鬧掰了?!?/br> “什么關(guān)系不錯啊,也不看看他們的身份,立場肯定大于友情啊?!?/br> “我看像是岑崤故意找茬,黎容又沒做什么,選擇紅娑研究院也很正常啊,他父母的助手都是紅娑的?!?/br> “我也不懂,反正他們現(xiàn)在是老死不相往來了?!?/br> …… 總算沒人旁觀,黎容也松了一口氣。 他實在是睡眠不足,已經(jīng)沒多大精力把戲演好了。 黎容臉上冷若冰霜,嘴里輕聲問:“早上有課你還……” 不過其實,他看岑崤也沒多累。 岑崤慢慢放松了抓著黎容手腕的力道,也小聲說:“洗澡了?身上香香的?!?/br> “剛洗的,這么熱的天,差點沒找到合適的衣服?!崩枞萼洁斓馈?/br> 本來這個天氣,穿短袖t恤都可以了,但他沒有一件t恤可以遮住全部鎖骨。 岑崤了然,想笑,但一想自己還在學校里,周圍還有那么多眼睛好奇的望著,他只能忍了回去:“你要是住家里,我就可以給你洗了,衣服也有的是。” “嘖,你要是不做,我就不用洗了?!崩枞菘囍槾蛉さ?。 岑崤忍不住挑了下眉:“昨天是誰讓我弄在里面的?” 黎容立刻扭開臉,深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jīng)道:“有演講,走了?!?/br> 留給外人看的,就是他用力甩開了岑崤的手,成功被岑崤氣到氣血上涌,雙頰通紅。 第182章 黎容拿著話筒,走上講臺,向下望去,階梯教室烏泱泱坐滿了人。 他將話筒微微移開,長嘆了一口氣。 看著這樣的場面,他多少有些感慨。 他曾經(jīng)如此熟悉a大的講臺,進入紅娑研究院后,他就經(jīng)常回校給同專業(yè)的學弟學妹們上課了。 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兩年沒站上這個位置了。 對他來說非常習以為常的事,如今也變得有些生澀了。 他輕輕的揉搓著話筒,動了動唇,一時沒想起開場白。 幸好他的表情一貫冷淡平靜,臺下的同學并沒有察覺到他復雜的心情。 黎容垂下眼,抿唇笑了笑。 他笑的時候眼睛彎著,眼珠澄澈明亮,仿佛比窗外的陽光更加溫暖,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氣場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惹人喜愛的親切溫和。 “沒想到,還有機會清清白白的站在你們面前,把律因絮講給你們聽?!?/br> 黎容說完,又將話筒向下移了移。 這句話,是他的心里話。 他走的是一條看不清未來的路,在路上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結(jié)局是皆大歡喜還是玉石俱焚。 所幸,他夠聰明努力,也有不錯的運氣,才能有撥云見日的一天。 臺下一片寂靜,數(shù)百人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任何安慰的言語都是蒼白的,黎清立顧濃已經(jīng)去世,傷害永遠無法抹去了,哪怕黎容此刻并沒有抱怨什么。 黎容的喉結(jié)滾了一下,他隱去情緒,伸手捏過一只粉筆:“還是說一下大家都關(guān)心的問題吧,律因絮的重制項目已經(jīng)進行過半,我實驗室……” 哪怕兩年沒有站上講臺,他還是適應(yīng)的飛快,短短十幾分鐘,就已經(jīng)由最初的生澀變得熟練自然。 他并沒有講的太高深,甚至連ppt都沒有準備,他只是簡單的在黑板上列了個提綱,然后用淺顯易懂的語言,詳細介紹了實驗進程和律因絮的治療邏輯。 來聽講座的有很多媒體記者和其他專業(yè)的學生,太專業(yè)的知識他們并不懂,他們只需要知道實驗順利與否。 教室里人太多,哪怕開著空調(diào),黎容還是流了汗。 汗水沿著脖頸下滑至衣領(lǐng),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發(fā)亮。 襯衫緊緊貼在脊背上,被汗水打濕,可他絲毫不敢解開顆扣子。 話說的多了,他的聲音也有些發(fā)啞發(fā)虛,需要時不時的停下來清嗓子。 可他又是那么有魅力,在講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時,侃侃而談,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都充滿自信,雙眼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