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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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和拄著拐杖,垂著眼,顴骨高隆,他精瘦的身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不過仔細看他的雙腿,會發(fā)現(xiàn)他站的筆直,下盤極其穩(wěn)健。 “我這種老頭子都去,你好意思不去嗎?” “好意思?!崩枞菪πΑ?/br> 張昭和仿佛猜到他會這么說,所以只是微微抬起眼皮,低笑了兩聲:“不許,我已經夠縱容你了,難道這些同學里,就沒有你看得上眼的嗎?人生在世,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黎容也看出來了,張昭和這次是鐵了心要他一起參加班級活動。 他雖然確實不想結交班級同學,但表現(xiàn)的與大學生差異太大,總還是不方便的。 “好吧。” gt201的試驗細則整理的還算順利,他倒是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應對張昭和。 雖然張昭和目前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但畢竟還牽扯慧姨的事,如果能借機獲得更多信息也不錯。 晚上回到公寓,黎容繼續(xù)研究他的gt201,岑崤開始補這些天落下的專業(yè)課。 上完課后,岑崤扣上筆記本電腦,扭頭一看,黎容還專心致志的翻著文獻。 黎容工作的時候很認真,注意力幾乎全在文獻上。 他不搭理人的時候,眉頭輕蹙,嘴唇繃著,臉上沒有任何喜怒,周身縈繞著一種‘擾我正事者死’的氣場。 這一世黎容雖然已經表現(xiàn)的特別隨和了,但骨子里的氣質偶爾也會掩蓋不住的流露出來。 一個善于學習和偽裝的人,可以改變后天的習慣,但天生的個性是很難改變的。 也就只有岑崤敢在這時候逗弄他。 黎容穿著件白襯衫,因為公寓是恒溫系統(tǒng),他并不覺得冷,為了寫字方便,他把袖子挽到了小臂中間,領口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 岑崤打量片刻,目光一垂,手指從黎容臂下伸過去,摸到襯衫最下面的紐扣。 他的手指很靈巧,幾乎不費力氣,便將紐扣解開了。 黎容當然看到了,但他一部分精力還牽扯在復雜的化學式里,沒工夫搭理岑崤的小動作。 岑崤見他沒有反應,便更變本加厲,手指沿著襯衫的縫隙一路向上,‘佛擋殺佛’,解開了黎容全部的扣子。 這下黎容沒法視而不見了,他深吸一口氣,手指一松,放下筆,瞥了岑崤一眼,身上那股清冷瞬間褪去。 岑崤順著他大敞的領口向內看,看到細膩的皮膚在接觸到微涼的空氣后,下意識緊張起來。 他喉結一滾,低聲道:“學的夠久了,歇一會兒。” 說罷,手指便探了進去。 黎容的舌尖在唇間掃過,眼中有一瞬的火苗,然而他很快按住了岑崤的手。 書房雖然不小,但是書桌卻只有那么大,兩個人同時學習的時候,挨得特別近。 黎容瞇著眼,將岑崤的手按在自己腿上:“今天不行。” 岑崤求愛被拒,倒也沒生氣,反而曖昧的撫摸著黎容的膝蓋:“打擾我們班長好好學習了?” 黎容被他摸的膝蓋酥麻,不由得蜷縮著腳趾,徹底沒了學習的念頭。 他咽了咽唾沫,用兩個膝蓋夾住岑崤的手,不讓岑崤亂動:“打擾是真的打擾了,不過我明天要去爬山,咱倆要是從現(xiàn)在開始做,明天我是肯定爬不上去了?!?/br> 黎容這句話暗示意味很濃,聽在岑崤耳朵里十分適用。 但岑崤雖然被他的話撩撥的心頭發(fā)癢,也還是沒忘記重點:“你要去爬山?” 黎容干脆一抬腿,把發(fā)涼的腳趾塞到岑崤懷里,晃悠著腳踝道:“張昭和組織的班級活動,要求每個人都去。” 岑崤用左手手掌包裹住他的腳趾,皺了皺眉:“張昭和想干什么?” 黎容輕描淡寫道:“誰知道呢,事情走到這步,也該看看對方出什么牌了?!?/br> 第159章 a市市內只有一座遠近聞名的旅游景點,叫塔山。 每年都有上百萬的人來這里攀登,欣賞日出,夜觀城市風景。 塔山并不高,沿著盤山公路蜿蜒而上,將車停在景區(qū)停車場,再順著登山路線爬三四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山頂。 持a市內大學學生證可以免費登山。 黎容老實睡了一夜,他剛起床的時候,岑崤還睡著,天空是灰藍色的,太陽甚至都沒徹底出來。 他躡手躡腳的爬下床,給岑崤扯了扯被子,然后用指尖在岑崤掌中刮搔了一下,才出了房間。 他換上登山裝,帶著充足的水和零食,等他到cao場,發(fā)現(xiàn)張昭和已經衣冠整齊的站在那里了。 張昭和還是一身中山裝,只不過手里的拐杖變成了登山棒,他走路的時候,也確實不必借助個棍子。 周末爬山的人很多,為了不被堵在路上,只能早出發(fā),他們凌晨六點就集合完畢,準時發(fā)車。 黎容上車后本想坐在后面,但張昭和一把拉住了他:“坐我身邊吧,后面容易暈車。” 黎容眼眸微垂,盯著張昭和拉著自己的手,沒有反駁,放下背包坐了下去。 他作為拿了年級第一的隱藏學霸,就值得張昭和特別對待,所以其他同學看到了也沒有什么怨言。 車開走后,黎容隨便望了一眼窗外的風景,然而下一秒,張昭和就扯上了窗簾,嘟囔道:“晃眼?!?/br> 凌晨六點,晨光也才剛剛熹微,總不止于晃眼,但黎容還是被迫收回了目光。 張昭和故意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嗡。 手機振動了一下。 黎容低頭一看,是岑崤發(fā)給他的一條短信—— 【吃早飯?!?/br> 短短三個字,讓他不由得會心一笑,可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張昭和的目光也朝他的屏幕望著。 黎容收斂起笑容,將手機扣了起來。 張昭和笑著搖頭,似乎覺得他的小動作有點幼稚,片刻后又問:“以前去過塔山嗎?” 黎容輕吸一口氣,背靠在椅子上:“沒有?!?/br> 是真的沒有。 在a市生活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去過塔山這個景點。 其實在遇到岑崤之前,他就不是愛運動的人,尤其不愛爬山這種傷膝蓋的運動。 比起與摩肩接踵的游人一起累的汗流浹背,站在山頭看一方風景,他更喜歡沖一杯咖啡,坐在圖書館里呆一下午。 后來是為了跟岑崤縮短體能差距,他才開始鍛煉身體。 他還記得,上一世畢業(yè)典禮之后,岑崤把他帶回家,輕而易舉的就將他雙手擒住,背對著按在床上。 而兩年后,他已經可以跟岑崤切磋幾個來回了,岑崤再想讓他安靜下來,自己少不了要青一塊紫一塊。 現(xiàn)在想想,他開始練近身格斗,也有岑崤刻意引導的影子。 而岑崤一次次刺激他,是為了檢查他的練習成果。 只不過他們都沒想到,對方最后是用毒。 張昭和沉吟片刻,瞇起了眼睛,惆悵道:“我也很久沒有來塔山了,上一次爬,已經是十多年前了,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br> 黎容用余光掃了張昭和一眼,淡淡道:“塔山不高,風景也沒有夸得那么好看?!?/br> 張昭和笑笑:“是啊,而且山上有很多樹枝,把風景都擋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數(shù)幾個地方可以看到城市,不過重要的不是風景,而且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前行的經歷?!?/br> 張昭和回憶往事,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目光恍惚望向前方,臉上倒是一片向往。 黎容發(fā)現(xiàn),他的胸口,仍然別著那只舊鋼筆。 與志同道合者勇攀高峰,怎么也不像是無欲無求,懈怠生活的人會做的事。 當然,他早就不認為張昭和像他表現(xiàn)的那么簡單。 張昭和還想說點什么,但車里已經鬧得炸開了鍋,吃飯的,打鬧的,玩牌的,嘻嘻哈哈聲回蕩在狹窄的車廂里。 張昭和在學生面前一向沒什么威嚴,他扭回頭躍躍欲試好幾次,想要讓大家安靜一點,但猶豫片刻,還是一嘆氣放棄了。 他知道,自己說了也不會安靜多久。 在吵鬧聲中開了兩個小時的車,路上還堵了二十分鐘,總算順利停在停車場,一車人揉著腰錘著背,懶洋洋的從車里下來。 張昭和拄著登山棒,踮起腳尖,抻著脖子,努力讓自己在人群中顯眼一些:“同學們,大家盡量結伴而行,每個人都爬到山頂,在山頂上,我們要拍照留念,將來這張照片也會是你們美好的回憶?!?/br> 沒人聽他的話,大家已經自動和平時玩的好的朋友結成了伴,稀稀拉拉的向登山口走了。 張昭和站在原地,喊得口干舌燥,最后只剩下黎容還在身邊。 張昭和嘆了口氣,從包里取出保溫杯,擰開咕嘟喝了一口:“老了,喊兩句就頭暈?!?/br> 黎容在班里沒什么朋友,自然也落單了。 他輕笑:“是么,可我看你身體很好?!?/br> 張昭和就像是沒聽出他話里的引申義,抬起眼望著山頂,目光悠長:“是老天照顧吧?!?/br> 老天照顧? 這世上人能決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命運的際遇誰也說不清,好像壽命多長真的是上蒼贈與一樣。 黎容想起自己去世許久的父母,心里一沉。 張昭和突然抬起布滿皺紋的手,拍了拍黎容的肩膀:“走吧,別讓其他同學等太久了?!?/br> 等真的開始登山,黎容才發(fā)現(xiàn),張昭和這句話實在是太客氣了,也太高估當代大學生的身體素質了。 要不是他早早就跟著唐河恢復訓練,還真不一定跟得上張昭和的速度。 張昭和說自己上一次爬塔山是十多年前,可他似乎對登山路線非常熟悉,黎容只需跟在他身后,就陸陸續(xù)續(xù)超過了所有同班同學。 他聽著那些人呼哧帶喘,再看看張昭和的步履穩(wěn)健,只覺得這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多虧了唐河專業(yè)的指導,沒給他一絲偷工減料的余地,他可以一直跟上張昭和的速度,不至于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