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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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快,她也沒精力看著黎容了,因為有幾個學(xué)生湊了過來,表示對她講的東西感興趣,開始問東問西。 黎容出了教室,和岑崤約著在教學(xué)樓后的小花園見。 他手里揉著那個撕開的包裝紙,往茂密干燥的草坪上一坐,將書包甩在一邊。 岑崤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黎容盤腿坐在郁郁蔥蔥的草坪上,低頭垂著眼,手里揉搓著什么,陽光自上而下落在他身上,他的頭發(fā)被照耀的泛著棕,側(cè)臉卻是細膩的白。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教學(xué)樓外安靜空曠的很,但黎容坐在那里,就占據(jù)了他全部的視線。 “見了我媽,感覺還好嗎?”岑崤慢悠悠走到他身邊。 黎容仰起頭,頂著陽光瞇起眼:“九區(qū)的事情辦好了?” 岑崤點點頭:“材料都交齊了,審批流程大概三天能下來,就可以去領(lǐng)證件了?!?/br> 黎容一把拽住岑崤的胳膊,將他扯了下來,和自己一起坐在草地上,然后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一條腿壓在了岑崤膝蓋上:“那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媽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他還沒忘記,上一世蕭沐然極力反對岑崤和他在一起。 岑崤膝蓋上擔(dān)負著黎容小腿的重量,非但不嫌累贅,反而伸出手,輕輕揉捏著黎容的肌rou:“真的想知道?” 黎容:“當(dāng)然。” 岑崤輕嘆一口氣,將手掌搭在黎容膝上,低聲道:“如果她排斥我跟你走得近,不是擔(dān)心你影響岑家什么,而是擔(dān)心我傷害你?!?/br> 黎容輕皺了下眉,顯然不理解岑崤的說法。 岑崤看向黎容,問道:“黎教授從來沒提過留學(xué)之前的事嗎?” 黎容頓了頓:“提過,上大學(xué),做項目,參加志愿活動,組建新思維社團……你指哪方面?” 岑崤突然湊上去,在黎容柔軟的唇上碰了一下,聲音低沉道:“這方面?!?/br> 黎容怔住,睜大眼睛和岑崤對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下唇:“這倒……沒說過。” 他對父母的情史不太關(guān)心,這也不是他該cao心的事。 他只要知道父母相愛就夠了。 岑崤:“我媽曾經(jīng)和黎教授在一起過,不過時間很短?!?/br> 他很平靜的說出了岑家避諱了十多年的話題。 黎容:“……” 這倒是他完全沒想到的,原來他和岑崤之間,還有這層糾葛。 想著想著,黎容驀然失笑,搖了搖頭:“真是難以想象。” 他媽顧濃是跟蕭沐然截然不同的性格。 蕭沐然柔軟,敏感,舉止優(yōu)雅,氣質(zhì)溫和,哪怕關(guān)心人也是隱忍和克制的,感情更多是隱藏在眼睛里,不善于宣之于口。 而顧濃熱情,堅強,熱愛挑戰(zhàn),精力充沛,興趣特別廣泛。 有時候黎容覺得,她如果不是在興趣愛好上花費了太多精力,或許會比黎清立的學(xué)術(shù)成就更高。 岑崤目光微凜,淡淡道:“如果我外公外婆沒有那么不是東西,大概也不會有我們倆了。” 他原原本本的將當(dāng)年所有發(fā)生的事講給了黎容。 時過境遷,他對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情緒。 他已經(jīng)成長到,不會被長輩的意志支配心情的年紀了。 過往的傷痕不會抹去,但也不必抹去,他不沉溺過往,他決定往前走了。 黎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黎清立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這段被人有心拆散的感情,或許是他的一段遺憾,但不曾絆住他的腳步。 都說時間會治愈一切,堅強的人總能往前走,但也確實有人,被迫困在過去。 黎容看向岑崤:“那……你幾歲知道這件事的?” 岑崤努力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年年相似,他也記不清了:“很小,幾歲不知道了?!?/br> 黎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抿著唇,打量岑崤:“所以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關(guān)注我的?” 上a中之前,他甚至沒聽過岑崤這個名字,他以前本來就不是愛交朋友愛湊熱鬧的性格。 岑崤抬起手,揉了揉黎容的耳骨,替他捋好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那就……很久了?!?/br> 他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自從知道父母的裂痕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他就忍不住想去看看,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也和蕭沐然一樣掙扎,看看那家的孩子,是不是也過他這種生活。 結(jié)果并不是。 黎容小時候沒那么清冷,很容易被逗笑,黑亮的眼睛彎起來隱約有了桃花樣,從小就是溫柔多情的樣子。 他被黎清立和顧濃抱起來的時候,說話自動變得黏糊糊的,像在撒嬌,下巴抵在爸媽肩頭,把臉蛋擠出兩個小鼓包。 他眼底沒有一絲痛苦的影子,活脫脫嬌生慣養(yǎng)的小美人。 那是岑崤見過的,最完美的家庭的模樣。 黎容挑了挑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你很早就知道我,很早就關(guān)注過我,所以……高一高二時候的針鋒相對,宋沅沅生日會上的視而不見,以及……這些其實都不是紅娑和藍樞天然對立的原因,而是因為我是黎清立的兒子?!?/br> 他總算明白,岑崤對他難以抑制的愛意中夾雜的偏執(zhí)和強硬是為什么了。 怪不得岑崤說,蕭沐然不讓他們在一起,是擔(dān)心岑崤傷害他。 一個人困在原地,另一個人已經(jīng)放下,這種差別,的確會讓人難以釋懷。 黎容抿著唇,微微瞇起眼,伸手揪起一把草葉,往岑崤懷里一砸:“好啊,我說你當(dāng)初怎么……” 怎么那么狠。 虧他還以為畢業(yè)典禮那晚,岑崤是因為宋沅沅吃他的醋。 岑崤任由他撒了自己一身草葉,也不拂去,反而伸手箍住黎容的腰,安撫似的貼了貼他的唇,垂著眼眸,隱忍道:“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黎容也沒真的翻舊賬,他更多地是驚訝,驚訝于岑崤可以埋葬全部的痛苦和掙扎,選擇完完全全的愛他。 在他還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時候,岑崤已經(jīng)走過了全部的阻礙。 黎容推了兩下岑崤的胸膛,沒有推開,也就不用力了。 岑崤細細的摩擦著他的唇,安撫似的撫摸著他的后頸,見他終于安靜下來,岑崤才抵著他的額頭:“每一件讓你不開心的事,我都很后悔,幸好,還有機會改變?!?/br> 黎容眼瞼輕顫,呼吸稍急,他抿了下濡濕的唇,伸手揪住岑崤的前襟,咬牙道:“這些我先記著了,從高一開學(xué)到……以后我再跟你慢慢清算?!?/br> “好,你可以隨時討回來?!贬艤喩矸潘?,向后仰了仰,方便黎容揪揪扯扯的發(fā)泄。 誰料黎容突然跪坐在草坪上,手上一用力,將岑崤按倒在地,然后整個人撲了上去。 他壓著岑崤,雙臂撐在岑崤耳邊,抬眸凝視著岑崤的眼睛:“你mama不該遷怒在你身上,你當(dāng)時那么小,三觀不正就不正吧,作風(fēng)不齒就不齒吧,我寬宏大量一點。” 說罷,他手臂一彎,貼著岑崤的胸口,咬住了岑崤的唇。 這下是他完全占據(jù)著主動權(quán),將岑崤按在身下,在岑崤的領(lǐng)地里掃蕩了一圈。 親夠了,黎容跪坐在岑崤身上,居高臨下看著怔忪的岑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睡都睡了,我會負責(zé)的?!?/br> 第94章 岑崤抬起手,扶著黎容的腰,目光細細描摹著黎容的眉眼,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熾烈的愛意。 半晌,他喉結(jié)滾了滾,低聲道:“我也會負責(zé)的?!?/br> 黎容目光流轉(zhuǎn),牙齒抵了下舌尖,然后他單手撐地,騰出一只手來拍了拍岑崤的胳膊:“起來吧,要是被人拍到,咱倆這姿勢夠上論壇頭條了?!?/br> 岑崤環(huán)著他的力道本就不重,黎容扶著他的胳膊,腰腹一用力,從岑崤腿上下來,翻了個身,便又坐在草地上。 岑崤也撐著坐了起來,手背到身后,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草葉。 黎容懶洋洋道:“這么說,我以后有機會逛逛蕭家私藏的寶庫了?” 據(jù)說那是蕭氏家族從古至今傳承下來的,真真正正價值不菲的好東西,這些藏品偶爾會借給博物館展出,但每次也就借一兩件,想一口氣看全的機會幾乎沒有。 岑崤貼著黎容耳邊,暗示道:“你要是想看,跟我說也管用?!?/br> 黎容眼中含笑,盤起腿,手指勾著草葉一圈圈打轉(zhuǎn):“現(xiàn)在還是算了,我一貧如洗,怕看多了心里不平衡?!?/br> 岑崤輕笑:“說點正事,韓江給我和杜溟立每人分配了五個人,我這里的人都是a大畢業(yè)的,算是正統(tǒng)的學(xué)院派。其中一個還是你同系的學(xué)長,不過他畢業(yè)之后沒再深造,轉(zhuǎn)行去做了教育行業(yè)?!?/br> 黎容點點頭:“考九區(qū)的人還真是五花八門?!?/br> 岑崤淡淡道:“是啊,不過韓江還是沒少藏小心思,杜溟立那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接觸過藥企,了解生物行業(yè),我這邊唯一一個算得上有聯(lián)系的,就是你這位學(xué)長,但他十六歲上a大,二十歲畢業(yè),干了十二年教育,相關(guān)知識已經(jīng)忘沒了。” 黎容:“十二年……” 他對這個數(shù)字敏感,是因為慧姨在a大擺攤也已經(jīng)十二年了,眼看著要奔第十三個年頭了。 岑崤:“現(xiàn)在我和杜溟立的證件還沒下來,下來之后,我會找人盯著他的進度,他自然也會找人盯著我,所以你……” 黎容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得更加謹慎,不光藏在暗處的幕后黑手在密切注視他,還有個視岑崤為對手的杜溟立。 “說到盯著,我有個室友盯我盯的倒是漏洞百出,我雖然還沒猜到是誰買通的他,不過這人要是真想從我這里套出什么,找他實在是太蠢了?!?/br> 更何況他大部分時間都去岑崤的公寓住,要不是為了從何長峰那里套話,他根本懶得回來。 岑崤瞇了瞇眼:“你要是覺得煩,我想辦法把他調(diào)走?!?/br> 黎容搖搖頭:“不用,暫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對了,你這節(jié)沒課?” 岑崤:“有啊?!?/br> 黎容眨眨眼,疑惑道:“……那你不去上課?” 岑崤挑了下眉,反問道:“有必要嗎?” 黎容:“……” 倒也是,岑崤和他一樣,該學(xué)的都學(xué)一遍了,只不過有九區(qū)的身份在,岑崤不得不考一班證明自己沒打算荒廢學(xué)業(yè),一班和吊尾車的要求自然是不一樣的,岑崤不像他這么自在。 但是,誰又真的會跟三區(qū)會長的兒子過不去呢,經(jīng)管系的老師或多或少都跟藍樞有合作項目。 黎容:“對了,林溱說一會兒過來,他們班有個短片要拍,想問慧姨能不能出境,到時候中午一起吃飯。不過在食堂就不合適了,南門外那家茶餐廳不錯。” 岑崤:“那我先回教室裝一裝,中午跟你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