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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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沐然輕聲說:“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來了,他好像談戀愛了?!?/br> 岑擎機警的皺起了眉頭:“跟誰談戀愛?高中同學(xué)?我怎么一點都沒聽說?!?/br> 這么小的年紀(jì),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風(fēng)花雪月? 蕭沐然微微仰起頭,望著中庭的巨大水晶吊燈,淡淡道:“不知道,我也不關(guān)心,跟誰談戀愛都好,身無分文的乞丐也好,父母雙亡的孤兒也好,只要是他喜歡的?!?/br> 黎容坐在副駕駛,正要舉著咖啡喝一口,突然劇烈了咳嗽了兩聲。 杯中的咖啡晃晃蕩蕩,差點潑到車?yán)飪r格不菲的坐墊上。 岑崤瞥了他一眼,叮囑道:“慢點喝?!?/br> 黎容略感委屈,小聲嘟囔:“我還沒喝呢,突然想打噴嚏。” 岑崤騰出一只手,揉了揉他柔軟的發(fā)梢,問:“是不是晚上睡覺著涼了?” 黎容回憶了一下,自己每天睡得奇快。 明明自上一世起,他一直有點神經(jīng)衰弱,稍有動靜就會驚醒。 但這些天,躺在岑崤身邊,反倒越睡越踏實了。 黎容理直氣壯地問:“那你有沒有給我蓋好被子?。俊?/br> 他們活動完,一般都是他先洗澡他先睡,然后岑崤再睡。 其實每晚岑崤消耗的體力比他多得多,但誰讓他這輩子還沒開始鍛煉,身體比較廢物呢。 岑崤:“有。” 黎容:“我半夜會踹被子嗎?” 岑崤:“不會,我抱著你呢?!?/br> 第81章 車子駛向a市開發(fā)區(qū),開過人車稀少的城郊時,路上出了點事故。 一輛拉著榴蓮的箱式貨車被追了尾,箱門掉了,里面黃澄澄的新鮮榴蓮滾了一地。 這些榴蓮顯然已經(jīng)快成熟了,有不少開了口,飄著一股醇厚香甜的味道。 貨車司機受了輕傷,胳膊被蹭掉一層皮,不過好在沒有大事,噴了碘伏,用毛巾裹了起來。 只是這滿地的新鮮榴蓮讓人頭疼。 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不知多久才能將散落的榴蓮撿回車上,有些榴蓮滾的太遠(yuǎn),掉在了綠化帶外的田地上。 除此之外,貨車邊已經(jīng)圍了不少附近住著的村民。 他們拖家?guī)Э?,不遠(yuǎn)不近的望著滿地的榴蓮,沒有一個人上前一步,也沒有一個人后退。 他們只是用充滿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司機,打量著馬路,打量著成熟的香甜的榴蓮。 司機一臉機警,滿頭是汗,深藍(lán)色汗衫已經(jīng)被汗水打透,他抬著那只受傷的胳膊,將手機貼在耳朵邊,沖著手機對面的人大吼大叫。 “你快點找人來吧!車追尾了!” “是是是,我已經(jīng)報警了!” “別廢話了,榴蓮沒事!” …… 也不知如此大的聲音是喊給手機對面的人聽,還是喊給周圍圍觀的村民聽。 有顆榴蓮擋住了岑崤的去路。 黎容放下咖啡杯,拍了拍岑崤的胳膊:“停車,我下去一趟?!?/br> 岑崤不解其意,但還是將車往路邊一靠,停了下來。 黎容推開車門下車,差點被正午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他用手遮在眼前,朝馬路中央的那顆榴蓮走去。 貨車司機見有人奔向他的榴蓮,立刻警醒起來,小跑兩步,站在離黎容只有幾米遠(yuǎn)的地方,嘴唇繃緊,雙拳緊攥,滿臉透著緊張。 黎容用余光看到了對方的警惕。 但他神態(tài)自若的走到榴蓮面前,蹲下身,將足球樣大小的榴蓮抱了起來,心平氣和的走到貨車邊,將榴蓮放進車廂里。 “幫你搬回去嗎?” 貨車司機怔了怔,顯然沒想到黎容特意停車下來,是為了幫忙。 其實如果他抱了榴蓮就走,自己也沒法阻攔。 貨車司機皮膚被曬得很黑,年紀(jì)也不小了,頭上零星帶著白發(fā),臉上也掛著隱藏不住的皺紋。 他已經(jīng)在高速上跑了兩個大夜,實在是疲憊的厲害,這才不小心追了尾,惹出了事故。 要是榴蓮也丟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就全都白干了。 他動了動唇,嗓音沙啞,略帶北方口音:“啊……謝謝你。” 黎容一笑:“沒事?!?/br> 既然黎容下去幫忙了,岑崤也沒道理在車內(nèi)呆著,他鎖好車,也幫忙搬起一個離自己不遠(yuǎn)的榴蓮。 其實他沒有這么泛濫的善心,他知道黎容的善良也早就被荒唐的苦難消磨殆盡。 但黎容這么做自有他的原因。 有黎容和岑崤在幫忙,周遭圍觀的村民也不好意思原地看著,他們慢吞吞的湊上來,效仿著黎容,將散落在自己田里的榴蓮找出來,送回司機車上。 這么多人撿一車的榴蓮,十多分鐘便做完了。 貨車司機總算長出一口氣,對所有幫忙的人千恩萬謝。 那些村民對于這樣的盛贊也很羞澀,還有人熱情的邀請司機來自己家喝口涼水。 黎容卻拉著岑崤,在旁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坐上車走了。 岑崤遞給黎容一張濕巾,讓他擦手,順便問:“怎么突然想管這件閑事?” 黎容用濕巾仔細(xì)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將沾染的泥土抹去,淡淡道:“只是檢驗一個理論?!?/br> 岑崤:“什么理論?” 黎容:“那些村民在一邊站著,越聚越多,卻沒有人動,他們在等第一個人。如果第一個人搶了榴蓮就跑,那么這些村民會蜂擁而上,瞬間變得野蠻無序,如果第一個人是去幫忙,那我們就會看到現(xiàn)在的場面?!?/br> 岑崤輕笑,拿起黎容喝了一半的咖啡,在黎容碰過的杯沿,飲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你也會遇到,第一個伸手幫忙的人?!?/br> 黎容覺得這個場面非常的玄妙,于是他彎了彎眼睛:“是啊,就像貨車司機,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刻遇到我們。驚喜總是意外而至?!?/br> 岑崤看了一眼表:“十二點半了,讓你外婆等到現(xiàn)在合適嗎?” 黎容一臉的無所謂:“合適吧?!?/br> 等車終于開到開發(fā)區(qū)的富麗皇家小區(qū),已經(jīng)下午一點了。 岑崤車停在小區(qū)門外,黎容理了理壓的有些褶皺的外衣,下了車。 岑崤叮囑道:“不開心就出來,我?guī)愠韵挛绮??!?/br> 黎容關(guān)上車門前一秒,弓著身,雙手撐在座椅上,湊到岑崤唇邊吻了一口,笑盈盈道:“他們不配讓我不開心?!?/br> 上一世,老太太得知他考了市狀元,也曾要求他和親戚們見面,保持好聯(lián)絡(luò),不能太過特立獨行。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他之前拒絕再和這些人見面。 不過現(xiàn)在他卻想通了。 不敢面對的應(yīng)該是他們才對,當(dāng)他真的不對這些人有所期待,也就無所謂失望。 更何況,他保送去了a大,這幫人會給他包紅包。 一是因為當(dāng)?shù)亓?xí)俗,二也是想蹭些運氣。 親戚中好多孩子都在上學(xué),成績有好有壞,誰都想像他一樣,去a大讀書。 給錢的差事,不要白不要。 黎容再次按響老太太家的門鈴,一進門,面前依舊是那些半熟不熟的親人,只不過這次他們的目光委婉友好的多,再沒有上次的苛責(zé)嫌棄。 只有顧天一如既往的敵視他,朝他翻了個白眼后,塞上耳機開始玩手機。 顧兆年皺著眉看了看手表:“你怎么又遲到,高考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過來一趟……” 他還想繼續(xù)指責(zé)黎容,倒是老太太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行了行了,黎容保送了好學(xué)校,假期玩瘋了也正常,考不上的才應(yīng)該反思,不是花錢送進去就能順利畢業(yè)的?!?/br> 顧兆年深吸了一口氣,用余光瞥了一眼老太太,強忍著把臟話咽了下去。 老太太這話是直截了當(dāng)點他的。 顧天高考考的稀爛,他受不了顧天和黎容之間天塹般的差距,只好咬牙賣了棟多年前投資的學(xué)區(qū)房,給a大捐贈了五十個小型移動圖書館,將顧天送了進去。 這念頭,還算是受了黎容的啟發(fā)。 去年黎容剛從醫(yī)院醒過來,就說顧天考不上a大,讓他準(zhǔn)備捐錢吧。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真的只能捐錢。 老太太看不上顧天也是沒辦法的,家里唯二的孫子輩,一個提前幾個月保送,一個倒貼了一棟房子。 雖然知道是有情可原,但顧兆年還是覺得不痛快。 老太太從兜里摸出個紅包,朝黎容招了招手:“來,你保送去了a大是好事,也是給你去世的父母,給我們家所有親朋添彩,這紅包你拿著……” 老太太最后一個尾音還沒落,黎容就把紅包接了過來,揣進了自己兜里:“謝了。” 老太太:“…… 其他親戚見老太太給了錢,也掏出紅包,給黎容說幾句來自長輩的,毫無新意的勸誡。 他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半句也沒聽進去。 顧天打游戲的間隙,斜楞了黎容一眼,這待遇他可沒有。 他一見到這幫人,聽到的就是全方位的打擊和指責(zé),他從來沒見這幫人用對黎容那樣的笑臉跟他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