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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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大概有年頭了,秋千并不十分牢靠,即便他體重不高,還是晃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黎容理直氣壯的笑道:“當然因為我喜歡這種清淡的菜啊?!?/br> 岑崤將雙臂搭在桌面上,目光沉靜注視著黎容。 黎容穿著一件白色長款外套,紐扣松開,露出里面單色的t恤,乍一看,這條外套很像是研究人員在實驗室穿的那種實驗服。 岑崤的目光上移到黎容的脖頸,在他精致凸起的喉結上停留片刻,勾起唇:“明明是我的生日,你還真是不客氣?!?/br> 但他當然不會糾結這個,他已經(jīng)習慣迎合黎容的口味了,而且黎容吃的確實比他健康。 他其實很喜歡黎容的不講理,這讓他感到面前的人生動,鮮活,無所顧忌。 黎容但笑不語,依舊慢悠悠的晃悠著秋千,柔軟的頭發(fā)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擺,他的手臂搭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沒一會兒,服務生送上來餐點。 那是一盤顏色豐富,擺盤精致的春卷,正宗的春卷是交給顧客親手剝的,春卷皮用水淋濕,軟化之后,將鮮蝦,香料,青菜一同卷進去,然后沾著料汁吃。 岑崤盯著面前的春卷皮有些出神。 黎容卻一用力,抵住晃悠的秋千,眼神顫了顫,看向岑崤:“我好像還沒跟你說生日快樂?!?/br> 岑崤喉結一緊,掌心泛起些薄汗。 生日這個詞很少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很小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人還要過生日,長大懂事后,看到其他人的生日派對,他才去問岑擎和蕭沐然,他為什么不用過生日。 他這句話,就像點燃的引線,引爆了蕭沐然壓抑許久的怒氣。 她非但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始跟岑擎吵架。 文化人吵架,只動嘴,即便如此,還是給岑崤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他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火冒三丈的父母,感受著在偌大別墅里,習以為常的低氣壓。 沒有人提起今天是他的生日,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 良久的爭吵和謾罵后,兩個人摔門,分別進了兩個房間,一整天都沒有出來過。 岑崤自認成熟的很快,也很早就認清了自己家的情況。 只一次,他就知道自己沒必要過什么生日,只有被父母期待降生的孩子,才能體會過生日的快樂。 可再早熟的人,也很難擺脫原生家庭帶來的陰影,他也不例外。 每年到了這天,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感到焦躁,厭惡,難以喘息,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場景里,聒噪的謾罵聲,哭泣聲,摔東西的聲音充斥耳膜。 那樣昏暗的客廳,清冷的廚房,未擰緊的水龍頭,無數(shù)細枝末節(jié)將他包裹,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住他的心臟。 他只需默默熬過這一天,蕭沐然和岑擎就會恢復正常,他們依然是身居高位的商會會長,是博古通今的歷史學家。 他終于明白,他的出生才是令他們厭惡的。 岑崤努力壓制住心底的躁郁,在黎容面前保持著冷靜。 他倒了一杯青瓜檸檬水,和著冰塊,猛的喝了兩大口。 涼意沿著食管一路滑到胃里,似乎澆滅了些負面情緒,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壓抑過了,但還是擠出一絲笑:“謝謝,你記得?!?/br> 黎容自認眼光很鋒利,他太聰明,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偽裝,可偏偏,他從來看不穿岑崤的。 就像上一世,整整兩年間,他錯過了太多岑崤真實的情緒。 又或者他看到了,但是不愿意相信。 黎容輕抿了下唇,垂著眼眸,用粽葉撩起水,淋在薄如蟬翼的春卷皮上。 待春卷皮軟化,他將餡料悉數(shù)填進去,小心翼翼的卷了一個春卷。 透過柔韌輕薄的皮,可以看到里面色彩豐富的餡,沾一下黃澄澄的料汁,的確讓人垂涎欲滴。 是他會喜歡的。 那天晚上,他為什么沒注意,岑崤帶回來的,是他會喜歡的。 他不是在強迫他給他過生日,而且信了他要加班的借口,知道他胃病容易復發(fā),怕他熬得晚會餓,才特意給他帶回了夜宵。 春卷很好,不會因為放的久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他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反正岑崤也在餐桌邊等著。 明明醉的神智不清,卻還能為他思慮到這種程度。 原來在他眼中避之不及的夜晚,擁有如此珍貴的意義。 黎容突然站起身,從椅子縫間邁出去,走到岑崤身邊。 他右手搭在桌面上,左手扶著岑崤的椅背,輕聲道:“這是春卷,那是小黃燈,夜色是黑的,路燈很淺,店鋪不在繁華區(qū),所以路上人也稀少。” 和那晚很像。 黎容頓了頓,眼瞼猛顫了兩下,喉結輕輕滾動。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陪你過生日。” 說罷,他用手按住岑崤的肩膀,單膝跪在秋千上,俯身,含住岑崤的唇。 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他沒有拒絕醉意朦朧的岑崤,他陪他過了一個過期卻快樂的生日。 涼風吹起柔軟窗簾,靜謐的燈光將兩人貼近的影子拖長。 在感受到黎容輕淺呼吸的一瞬間,岑崤肌rou緊繃,掌心更是燥熱潮濕。 黎容的吻很細致溫柔,但并不生澀,他輕輕的摩擦岑崤的唇線,貪戀挑逗的控制著呼吸的頻率。 他的睫毛尖和發(fā)梢糾纏,時不時被溫熱的風撩起,在小黃燈的籠罩下,映出瑣碎斑駁的淺影。 秋千椅禁不住兩人的重量,被擠壓的咯吱輕搖,黎容站立不穩(wěn),只好把全部重量壓在岑崤的肩膀上,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吻我?!崩枞蓍]著眼,抵住岑崤的額頭,有些急躁的命令道。 第62章 他們以前也接過吻,但大多數(shù)是岑崤主動,甚至是強制性的,黎容并不配合。 接吻不是簡單的嘴唇相碰,沒有氣氛和感情的烘托,哪怕親的再熱烈,也只是心如止水的偽裝。 黎容不是沒有欲望,只是他畫地為牢,將任何可以使自己歡愉的事情屏蔽掉了。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岑崤,也是他第一次掌控接吻的節(jié)奏,微妙的控制欲在心底里攀升,雀躍的火苗乘風而起,瞬間燃遍了他所有理智。 他總算能理解以前岑崤有沖動時,喜歡按著他索取的快感了。 人都是這樣,只要是自己心里喜歡的,就想要占有。 岑崤僵硬了幾秒,在聽到黎容呼吸不穩(wěn)的命令時,終于神志回籠,他單手扣住黎容清瘦的脊背,用力的回吻過去,溫熱的氣息緩慢交匯,繼而變得有攻擊性起來。 搖晃的秋千椅實在不能稱為一個絕佳的調(diào)情地點,至少對黎容來說不是。 他單膝跪在秋千上,全身的支點卻在岑崤肩頭,這樣搖搖欲墜的姿勢,很容易就會被岑崤掌握主動。 黎容輕輕睜開眼,浸著薄汗的發(fā)梢刮著他眼角,他揪住岑崤的領子,稍微拉開點距離,頎長的脖頸上泛著激動的紅暈,一滴汗沿著皮膚的紋路流淌進t恤領口,消失不見。 他蠻不講理低喃:“讓你回應……但沒讓你主動!” 他有預感,如果不及時強調(diào)主控權,岑崤很容易就能將他按在秋千上。 他雖然體力恢復了大半,但和岑崤還是有差距的,行動力不行,他可以動口舌。 他相信岑崤依舊沉浸在驚訝和恍惚中,這種時候最好忽悠,他說什么,岑崤都會下意識遵從。 尤其他還這么給面子,幾乎重現(xiàn)了那天晚上,甚至還穿了一套最像實驗服的外套。 岑崤喜歡他穿工作服的樣子,他有無數(shù)個夜晚可以當作證據(jù)。 岑崤呼吸急促,眼眸始終盯著黎容潤濕的唇。 黎容輕喘的時候,嘴巴也會無意識張開,柔軟的唇內(nèi),是整齊的潔白的齒尖。 他在精神高度緊張或者激動的時候,會用舌頭舔著齒尖。 岑崤穩(wěn)了穩(wěn)心神,迷茫的眸色逐漸變得清明,他用指腹摩擦著黎容柔軟的鬢角,輕聲問:“為什么……” 為什么會在生日這天主動吻他? 回憶里帶著淺黃劃痕的地板,分崩離析的陶瓷罐,發(fā)出巨大推拉聲的書柜,砰然摔響的房門,還有蕭沐然蓬亂茂密的頭發(fā),岑擎眼角隱約可見的細紋,所有的一切,就像被吸入了時空裂縫,被絞碎成往日塵埃。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是黎容的親近,溫度和熱情。 喜歡和渴望是隱藏不住的,他終于在黎容眼中看到了熱烈的,急切的,想要擁抱他的欲望。 黎容巧妙的利用這個空隙調(diào)整了個位置,讓自己不至于下盤不穩(wěn),失了先機。 他以為岑崤是在問為什么不能主動,于是他手臂下滑,輕佻的撫過岑崤的耳垂,桃花眼抬起,理直氣壯道:“當然因為我要主動?!?/br> 黎容本想做出個矜傲睥睨的眼神,但氤氳著水汽的眼睛氣勢不足,反倒顯得嫵媚。 他這話說出來,非但沒有警告震懾的意思,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 岑崤知道黎容理解錯了,但他也沒再解釋。 他垂眸,勾唇笑了一下。 “那可不行?!?/br> 說罷,他趁黎容不慎,用力一扯,讓黎容跌在自己身上,趁黎容還沒喘息勻稱,趁人之危,咬住黎容的下唇。 輕微的刺痛在唇上絲絲縷縷的蔓延開,咯吱咯吱的秋千聲伴隨著撲啦甩動的窗簾,狹小的包廂內(nèi),旖旎的氣氛逐漸攀升。 黎容耳邊隱約能聽到隔壁推杯換盞的聲音,以及不知哪兒來的小瓢蟲,不慎沖撞到昏暗的小黃燈內(nèi),碰撞的玻璃燈壁呯呯作響。 黎容眼睛瞇著,繃緊唇,毫不留情的反咬了一口。 他用的力氣比岑崤大,能看得出,岑崤疼的一皺眉。 他有點不甘心,上一世他就一直任岑崤擺布,這一世,必須讓兩人的關系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不行?那就不許親了?!?/br> 黎容佯裝慍怒,起身邁過岑崤的膝蓋,作勢要走。 他拖長的外套衣擺也因此輕輕劃過岑崤的手背,金屬拉鎖還極具存在感的彈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