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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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容向四周暼了暼,才勾唇道:“那你倒是毫不遮掩我們倆的關系,尤其是對那杯熱水的反應。我還以為你能從不怎么冒熱氣的紙杯上看出來,他沒想真的燙我?!?/br> 岑崤反問:“萬一呢?” 黎容:“什么?” 岑崤目光深沉:“如果家里放了至關重要的東西,哪怕記得自己關好了門,也還是會在離開之前望一眼?!?/br> 黎容遲愣片刻,心頭蹙的一軟。 哪怕那杯水看起來并不燙,但一想到有萬分之一會燙到他的可能,就還是忍不住確認一遍。 第46章 盥洗室門外隱隱約約傳來鞋底踩踏大理石瓷磚的聲音。 黎容清了清嗓子,要笑不要的看著岑崤:“咳,我要烘褲子了,你還留在這兒嗎?” 他的褲子全濕透了,勢必要全部脫下來。 倒也不是怕岑崤看,只是他們現在不是上一世走腎的模式,多少也得純情點。 岑崤的目光緩慢下移,停在某個位置,輕飄飄反問:“我不能留?” 黎容吞咽了下口水,坐在身后的木椅上,左手搭在岑崤手腕,仰著頭:“課還沒賣呢,兩萬塊?!?/br> 岑崤暼了一眼黎容蒼白的手指,無動于衷:“我不太心疼?!?/br> 黎容忍俊不禁,推了一下岑崤的手腕:“在人家的地盤上,你還想做什么?” 岑崤其實也沒打算做什么,這地方不保險,而且唐河等不到他肯定會來找。 不過他有點不舍得放過這次調戲黎容的機會,畢竟之前黎容主動解衣服耀武揚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岑崤紋絲不動,垂眸看著裹在棉衣里的黎容:“沒用過這兒的烘干機吧,我?guī)湍???/br> 黎容抽回手,略感無語:“你覺得我蠢嗎?” 沒用過難道不會自己看? 岑崤還想再說什么,唐河已經等不及了,直接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這么貴的課時費,唐河也是有職業(yè)cao守的,他不能忍受自己在訓練室里喝茶把時長混過去。 岑崤低頭看了眼手機,皺了皺眉。 黎容立刻心領神會,立刻催促他:“這老板在九區(qū)工作過就敢收這么多錢,我一個……年級第一,才收二百,你不心疼我心疼?!?/br> 這句話有種若有若無的曖昧,黎容明白,岑崤自然也聽的明白。 如果不是把對方當成很親近的人,認可了某種私密關系,他是不會心疼對方的錢的。 岑崤接聽一瞬,又很快掛斷了唐河的電話,示意自己知道了。 臨出門前,他突然轉頭叮囑黎容:“你這點水烘二十分鐘就可以了,門鎖好,小心點?!?/br> 黎容正準備解衣服,聞言詫異:“小心什么?” 這是在訓練館,說里面的員工都會點功夫也不為過,更何況他自己也不是真的弱不禁風,還能出什么事? 岑崤頓了頓,扭過臉:“隨口一說?!?/br> 他雖然說是隨口一說,但出門后,還是替黎容鎖緊了門。 黎容手上動作停下,靜靜望著大門,不由得皺起眉頭。 岑崤兩處讓他覺得古怪的地方,一是對杜溟立的態(tài)度,二是對他那句話的反應。 “我走了,你一起嗎?” 這句話明明沒什么特別,甚至是他曾經經常掛在嘴邊上的。 他對同實驗室的同事說過,對a大的學生說過,對導師級別的前輩說過。 這句話甚至都不算是邀請,只是在自己要離開時,客氣的一種方式。 不過。 他唯獨沒有對岑崤說過。 上一世岑崤基本會送他去紅娑上班,他根本不需要跟岑崤說這句話。 有時候自己出門,也大多是跟岑崤不歡而散,怎么可能客氣的邀請他一起。 黎容暫時想不明白。 或許時機合適了,他可以親自問問岑崤。 烘褲子的時間不長,的確二十分鐘就能干了,熱乎乎的褲子,穿在身上還很舒服。 黎容出門的時候,杜溟立已經不見了,或許是找別人訓練,或許離開,他并不關心。 岑崤還和唐河打得不可開交,黎容看一會兒也乏了,就端著個杯子,在訓練館亂轉。 轉到門口,前臺突然叫住他:“哎……” 黎容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她:“嗯?” 前臺臉頰稍紅,明顯興奮了不少,她私下看了看,偷偷對黎容道:“想跟岑先生換課的那位客戶,剛才突然過來問我,你是不是這里的學員,我沒告訴他,嗯……你注意一點這些中年男人,我怕他不懷好意?!?/br> 黎容失笑,雙眼彎起:“好的,謝謝?!?/br> 前臺大概以為杜溟立是看上他了,但他知道,杜溟立是想打聽他的身份。 杜溟立能這么重視他,他還是挺意外的。 大概在聰明人眼里,有些東西,越是想隱藏就越是藏不住吧。 岑崤訓練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后了。 他和唐河又休息了一會兒,擦了藥,這才換衣服打算離開。 黎容向門外一望,才發(fā)現外面下雪了。 這是a市今年的初雪,雪團很大,很蓬松,被風刮的上下翻滾,生怕落在地上,被泥濘的路面吞噬。 黎容的聊天軟件頭像就是雪花,他是挺喜歡雪的,小時候黎清立和顧濃每年都會帶著他堆雪人。 顧濃是南方人,很少見雪,后來去國外留學,到了一個大雪封城的地方,才能盡情在雪里打滾。 大概是顧濃對雪的特殊喜愛影響了他,冬天下雪,對他來說意味著父母會變成孩子,跟他一起瘋玩。 他爸媽似乎是沒有成長的概念的,每次下雪都比他更鬧騰。 他四五歲的時候是這樣,十一二歲的時候是這樣,到他還有一年就要成年時,還是這樣。 只是今年,沒有了。 黎容頂著風推開玻璃門,伸出手,去接天上的雪花。 雪花剛碰到他的皮膚,冰涼一瞬,就很快化成了水珠。 “不冷嗎?”岑崤默默走到黎容的右側,擋住了從那個方向吹來的風。 他話剛說完,黎容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嗓子有點癢。 大概是心里脆弱的時候,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脆弱。 黎容趕緊清空腦子里的回憶,縮回手,搖了搖頭:“沒事。” 岑崤:“進去坐著,我去啟動車?!?/br> 黎容:“我跟你去車里等,下雪又不冷?!?/br> 訓練館有自己的后院停車場,岑崤帶著黎容繞到后院,上車打開空調。 從室內出來,的確是有點涼的,但好在空調溫度上升的快,黎容很快就不用縮著袖子搓手了。 雪花太大太密,天空又一直灰蒙蒙的,路上車輛普遍很慢。 岑崤打算帶黎容去吃點東西,但車還沒開到繁華區(qū),黎容突然敲了敲車窗:“路邊停一下,看到個熟人?!?/br> 岑崤看了一眼模糊的后視鏡,靠路邊停了下來。 馬路牙子上,有一個慢吞吞往前走的身影。 那人個子不高,穿的也不厚,只有一件灰黃色的大衣,雪花肆無忌憚的貼在她脖子和臉上,化成水往衣領里鉆。 她的耳朵凍的通紅,頭發(fā)雖然系了個馬尾,但是前面的劉海被吹的亂七八糟,好在厚大的鏡框擋住了亂飛的頭發(fā)和一部分莽撞的雪團,讓她能睜開眼睛。 紀小川。 怎么每次看見她,都是一副可憐兮兮亂七八糟的模樣? 黎容暗自搖頭,推開車門,喊了一聲:“紀小川!” 紀小川貿然被人喊,嚇了一跳,腳下踩空,踉踉蹌蹌從馬路牙子上掉了下來。 好在她反應不錯,沒有一頭栽進路邊的泥水里。 紀小川攏了攏亂飛的頭發(fā),扭回頭看:“啊……我你?!?/br> 她認出黎容了,但她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黎容。 她聽人說黎容是住校了,一般住校的學生周末都不怎么出校的。 黎容抬起袖子,擋著風:“要去哪兒,送你去?!?/br> 紀小川趕緊擺手推辭:“我…我不去哪兒,我…在路上閑逛一會兒,你不用…管我。 風一吹起厚厚的劉海,黎容看見了她額頭上新鮮的結痂,看架勢,就是這兩天的。 黎容嘆了口氣:“你先上車,外面風大?!?/br> 紀小川躊躇了一下。 她不想給黎容添麻煩,她更希望黎容沒看見她,直接把車開過去。 但黎容沒有要裝瞎的意思,她多拖延一會兒,黎容就多吹一會兒冷風。 她聽宋沅沅她們說過,黎容身體特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