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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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立疑學(xué)術(shù)不端,名譽科學(xué)家人設(shè)崩塌】 【黎清立私生活復(fù)雜,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知情人士爆,在顧濃門下做研究,不給塞錢就無法正常畢業(yè)】 【黎家醫(yī)療公司被爆質(zhì)量不過關(guān),遭醫(yī)院大量退貨】 【黎清立新藥律茵絮一期實驗因不可知原因被有關(guān)部門緊急叫停】 …… 有些謠言甚至連黎容都沒有見過。 并不是所有消息都出自峰光文化這一家公司,但它卻對謠言的發(fā)酵起著推動性的作用。 這家公司旗下的每個新聞賬號都有所謂官方背書,而且賬號培植多年,擁有大量觀眾,筷曰魚州反倒是影響力相對較小的一家,但即便是這家的采訪,也能被拿到a中的食堂里播放。 簡復(fù)翻遍了所有新聞,倒吸一口冷氣,連火鍋都想不起來吃了。 他看看手機,又看看黎容毫無表情的臉,不禁唏噓:“下手夠狠的啊,這是早有圖謀還是為蹭熱點?。俊?/br> 一場公共事件發(fā)酵,總會有無數(shù)聞風(fēng)而動的媒體,如惡犬撲食般撕咬上去,面容猙獰,口水橫流,不惜編造謊言,挑撥情緒,在群情激憤中賺的盆滿缽滿,然后抽身而退,靜待下次可乘之機。 這樣的盛況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當(dāng)然也不會是最后一次見。 黎容低頭翻著手機上的照片,眼眸垂著,嘴唇緊繃,一直沒有說話。 服務(wù)員來添了七八次骨湯,鍋里熱氣騰騰往上沖,煮的如火如荼,但他碗中的肥牛卷和豆腐塊卻已經(jīng)涼了好久了。 岑崤冷靜道:“如果只查到出資人是a大的普通員工,那大概率是為蹭熱點賺流量。” 畢竟一個員工和黎清立顧濃基本不構(gòu)成任何競爭關(guān)系,也無冤無仇,無非是為了利益,做些昧良心的事。 但知道她丈夫是黎清立的同事,這件事就很微妙了。 簡復(fù)狠狠咽了口口水,只覺得見證了整件事后說不出的難受,皺眉問:“這李白守很有名嗎?我聽都沒聽過,就算平時跟黎清立有過節(jié),也不至于落井下石成這樣吧?!?/br> 這里面有幾個謠言,他當(dāng)時隨意看到,是真信了的。 要不是找到了新聞的源頭,看到豪宅豪車的照片,而他又正好也去參觀過那家博物館,他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新聞有多離譜,進而再去看其他謠言,也都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但在事情爆發(fā)的那段時間里,想要立刻辨析出真相實在是太難了,光是汽車博物館五百一張的門票,就阻攔了不少普通市民,參觀過且還記得這輛車的人就更少了。 黎容長呼一口氣,將手機放下,緩了幾秒,才認真開口:“李白守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名氣,我只知道是我爸的同事?!?/br> 但后來,盜取了黎清立成果的李白守就很有名了。 如果時間線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那距離李白守提出假說名聲大噪,還有不到半年。 簡復(fù)瞅瞅黎容,又打量打量岑崤,只覺得心里更憋屈了。 “cao,你們倆都這么淡定,就我一個外人氣的胸悶,我理解不了!” 簡復(fù)覺得,這事兒要落他爸媽頭上,讓他不小心查出造謠的是誰,他肯定直接拎槍上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他也不活了。 黎容問:“看過《惡意》嗎?” 簡復(fù)撇撇嘴,又搖了搖頭:“書?我又不愛看書,一看就困?!?/br> 岑崤掀起眼皮,和黎容對視,輕描淡寫道:“嫉妒是很可怕的,誰能不嫉妒黎清立呢?!?/br> 黎容聞言苦笑。 在他眼里,他爸并不算是個完美的人。 黎清立五音不全,他自己聽不出來,但又特別愛唱,年輕時候還夢想過做音樂創(chuàng)作人,寫出來的調(diào)子匪夷所思的難聽,也就顧濃愿意捧場,每次都笑著熱烈鼓掌。 但顧濃其實是個資深音樂劇發(fā)燒友,鑒賞力沒有任何問題,要不是顧濃一直給予鼓勵,黎容相信,他可以少聽很多他爸奇妙的歌聲。 黎清立也特別感性,感性的仿佛一個未經(jīng)現(xiàn)實摧殘的孩子。 看到尋親節(jié)目會紅眼圈,看到天災(zāi)人禍會默默擦淚,看到網(wǎng)絡(luò)上治不起病的新聞,他會長嘆一口氣,背著顧濃偷偷捐一大筆錢,他總是很容易被打動。 相比之下,黎容覺得自己十分冷血,他永遠做不到像他爸一樣悲天憫人,也不可能像他媽一樣無條件支持。 再也不會有他父母這樣的人了。 黎容還陷在自己的回憶里,突然嘴唇一熱,他回神垂眸,發(fā)現(xiàn)岑崤端了一勺煮好的紅薯片到他嘴邊。 黎容往后縮了縮,眼瞼猛顫兩下,然后抬手捏住岑崤的手腕,張口把溫?zé)岬募t薯片含進嘴里。 紅薯糯糯甜甜的,表皮還帶著番茄湯汁的酸,他好久沒吃紅薯了,竟然覺得格外有味道。 “什么時候煮的?” “剛剛?!贬诺哪抗饴湓诶枞轁櫦t的唇上,他吃東西還是那么斯文,就這么一片紅薯,還要扶著他的手慢慢吃。 簡復(fù)的筷子差點掉進鍋里。 他看著他哥喂黎容吃東西,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可又因為那動作太坦蕩自然了,讓他覺得肯定是自己腦補過度。 黎容吃完,松開岑崤的手腕,舔了舔唇:“還挺好吃的?!?/br> 岑崤挑眉:“是嗎,我嘗嘗?!?/br> 他直接從鍋里夾起另一片紅薯,又舀了點湯,將勺子送到了自己嘴邊,神態(tài)自若的吃了下去。 那是,黎容剛剛用唇碰過的勺子。 簡復(fù)抓抓耳朵,別別扭扭的轉(zhuǎn)過臉,瞧著窗外,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想怎么辦啊,這事兒就算追究也沒法徹底把李白守拖下水,畢竟他是他,他老婆是他老婆?!?/br> 黎容輕笑:“不著急。” 岑崤:“又不止是嫉妒這么簡單。” 簡復(fù)覺得越來越迷糊:“你們倆對什么暗號呢,現(xiàn)在明顯是這家伙有問題,扳倒一個算一個,趕緊告他誹謗然后給紅娑研究院院長發(fā)舉報信,說不定就還你爸媽清白了?!?/br> 岑崤暼了簡復(fù)一眼,問:“你真當(dāng)就你能發(fā)現(xiàn),別人都不知道?” 簡復(fù)被堵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條消息也是從一區(qū)看到的,經(jīng)手的人肯定都能猜到李白守身上。 他小聲道:“一區(qū)也有人知道吧?!?/br> 黎容雖然一直覺得岑崤深不可測,但還是對他的反應(yīng)能力有些驚詫。 所以岑崤早就猜到,這件事的阻力不只是李白守那么簡單。 他是因為經(jīng)歷了上一世,整整六年,哪怕這件事里明顯有漏洞,但紅娑研究院卻沒有一個人重新提起,而藍樞也沒把這件事當(dāng)作把柄要挾紅娑,才慢慢品出來,任何人都不想讓他父母的事情再發(fā)酵。 紅娑和藍樞的態(tài)度,在這件事上達到了空前的默契。 光憑李白守,還沒有這么大的能量,因為十個李白守,也沒有黎清立和顧濃對研究院重要。 火鍋店服務(wù)員湊過來,委婉的說:“客人請問你們還要加?xùn)|西嗎,我們后廚要下班了,五分鐘之后就加不了了?!?/br> 簡復(fù)趕緊看了一眼時間:“臥槽都十點了!” 他都沒發(fā)覺看那些新聞用了這么長時間。 岑崤回復(fù)道:“不要了,我們吃完就走?!?/br> 服務(wù)員點頭離開了。 這家火鍋其實味道挺好,但因為簡復(fù)帶來的新消息,他們都沒心情吃太多。 點的菜剩了一大半,岑崤找人打包,扔給了簡復(fù)。 就簡復(fù)家里還開火,他和黎容都是外賣的常客。 岑崤先是把黎容送到了家門口,在黎容準備下車前問道:“需要住酒店嗎?” 畢竟家里發(fā)生了流血事件,多少有些晦氣。 黎容搖頭:“太累了,不想折騰?!?/br> 簡復(fù)深以為然:“我也累死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br> 黎容轉(zhuǎn)回頭,面帶微笑,好心提醒他:“我明天搬宿舍,再來啊親。” 簡復(fù):“……” 深夜十一點,街上一片寂寥,婆娑樹影在地面投下斑斕的痕跡,像叢生的荊棘,長滿灰黑色的利刺。 岑崤將車停在車庫,沿著樓梯進了屋。 剛一進門,就看見家里保姆正追著那只藍金漸層上下樓跑。 這貓近日來被蕭沐然喂的毛發(fā)豐盈,眸色幽亮,逐漸有了點出身豪門的貴族貓身姿。 它睜著桃花狀的藍眼睛,慵懶的張了張嘴,發(fā)出一聲嗚咽,然后靈巧的一竄身,跳上了樓梯扶手。 保姆唉聲嘆氣:“小祖宗,別亂跑了?!?/br> 小勿一屁股坐在扶手上,雙只前爪貼在一起,挺直脖子,朝岑崤望去,尾巴懶散的搖著。 岑崤從樓梯上伸手,在它額頭輕按了一下,小勿瞇著眼縮了縮脖子,卻沒再逃開,反而又睜開,歪頭打量岑崤。 真是,越來越像了。 保姆趕緊跟岑崤吐槽:“夫人走了之后它就不吃東西,怎么追著它喂都不吃,我也抓不住它,它不跟我親,平時都是夫人抱著?!?/br> 岑崤這才發(fā)現(xiàn)蕭沐然不在,但二樓書房卻難得的亮著燈。 岑崤問道:“我媽去干什么了?” 保姆趕緊道:“說鄰市有個很火的樂隊辦音樂會,夫人特意趕去聽了。” 岑崤點點頭。 他媽這些年,除了瘋狂工作外,也就對音樂會孜孜不倦了。 所以他爸今天回來,也是因為他媽不在。 岑崤看了一眼這餓肚子的貓,轉(zhuǎn)身走去零食箱邊,拿出一袋醬汁小魚,扯開來,走回樓梯口,喂到這貓嘴邊。 小勿瞇眼看了看,臉邊的白色須須抖了抖,這才張嘴,慢條斯理的叼起零食。 保姆驚訝道:“它居然不躲你。” 岑崤看著那貓背過身去,弓著柔軟的后背,低頭一口一口吞小魚,淡聲道:“你對它好一點,它也就對你好一點?!?/br> 保姆不好反駁,但她覺得自己對這貓也挺好的。 岑崤剛準備回房間,書房門一開,岑擎站在門口,皺眉問他:“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岑崤不禁輕嗤:“不會等我成年了,你才開始關(guān)心我的晚歸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