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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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黎容微抬著頭,新修剪的頭發(fā)被無辜染上一層蜜橘,因病氣而蒼白的側(cè)臉也好似涂了細膩光滑的白釉。 他動了動唇,白色衣領(lǐng)遮蓋不住的小巧喉結(jié)輕輕滑動。 “岑崤?!?/br> 岑崤眸色漸深,沉默良久,自嘲似的笑笑。 好像無論怎么克制,他都會對這個人一見鐘情。 量體師扯下脖子上掛著的皮尺,熱情迎上黎容:“您跟我到這邊量一下尺寸?!?/br> “麻煩您?!崩枞葺p車熟路,跟著往里走。 量體裁衣的步驟很細致,要用皮尺輕輕纏住纖細的脖頸,一寸寸的收攏刻度,當冰涼的尺身完全貼住溫熱脆弱的皮膚,將食指抵在頸窩,仔細的讀出最精準的刻度。 這并不算最嚴格的,皮尺還會沿著肩部向下,滑過形狀姣好的蝴蝶骨,在敏感緊繃的胸口處交疊,纏繞。 除此之外,還有柔韌下塌的腰,挺翹鼓脹的臀,筆直清瘦的雙腿,漂亮小巧的腕骨和腳踝。 岑崤在帷幕閉合的前一秒站起了身,一掀厚重的棕色帷幕,邁步走進量衣間。 黎容已經(jīng)脫去了外衣和毛衣,只剩下貼身穿著的,一件格外輕薄的內(nèi)搭。 內(nèi)搭緊緊覆著他的腰腹,隱約透出皮膚的顏色。 岑崤從量體師手里奪過皮尺,繞在掌心,沉聲道:“我親自量?!?/br> 第18章 黎容環(huán)抱著雙臂,目光落在岑崤手中的皮尺上,他挑了挑眉:“岑崤,你知道我今年才十七吧,未成年哦?!?/br> 岑崤邁步走過來,扯住皮尺的一端,在他耳邊低聲囑咐:“別動?!?/br> 黎容配合的仰著脖頸,輕薄白皙的眼皮輕輕顫抖著,還不忘繼續(xù)提醒岑崤:“我還小呢,你喜歡那些把戲我可都不懂。” 岑崤動作一頓,盯著黎容滴溜溜轉(zhuǎn)的桃花眼:“教教你?” 黎容眉目含笑,雙手舉到耳邊告饒:“不是很想學(xué)?!?/br> 岑崤將皮尺繞過他的胸口,在淺淺的背窩正中一掐:“這里不隔音?!?/br> 黎容果然老實的閉嘴了。 從量體間出來,黎容扣好棉衣的最后一顆扣子,自顧自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禮服做出來好不好看。” 量體師笑道:“您放心,我們的老師都是在國際上拿過獎的,也給很多明星量身定制過紅毯禮服,相信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br> 黎容眼波流轉(zhuǎn),意味深長的揶揄:“我倒是不擔心你們老師,只是這位新晉量體師的手法太不專業(yè)了,勒得我疼?!?/br> 量體師也揣摩不出黎容是不是在開玩笑,只好向岑崤投去求助的目光:“您兩位不是朋友嗎?” 岑崤將皮尺繞在掌心卷了卷,放在一邊的桌面上,看了一眼黎容,一臉平靜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黎容故作震驚,像是平生第一次聽到這句諺語,好奇的問:“是嗎,那你為什么從來不嘴短?” 岑崤被他堵了一下,心中好笑,但也只能強繃著臉,淡淡道:“走了?!?/br> 黎容趕緊小跑跟上,追在岑崤后面提醒他:“你會先送我回家吧,我來時打車花了一百?!?/br> 岑崤冷嗖嗖道:“我欠你的?” 黎容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嗯算你有良心。” 岑崤竟也沒有反駁他。 上了車,黎容就開始打電話給租賃公司退單,對方一開始還找理由不想退,黎容翻出來合同,一條條跟對方對峙,對方大概沒遇到過這么較真的顧客,被問的惱羞成怒,給黎容退了錢。 黎容掛斷電話,疲憊的往后一靠,方才的精神一掃而空,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他身體本就不好,來回折騰了半天,完全失了食欲,脆弱的胃也開始反酸。 岑崤等他安靜下來了,眼睛向下一瞥,抬手按開輕音樂:“以前沒見你這么多話?!?/br> 以前那個常年冷著臉,吐一個字都嫌多的人好像一去不復(fù)返了。 黎容歪頭看向車窗外,樹影幢幢,急逝而過,柏油路上被拖長的陰影像里機器里漸次滑出印花巧克力棒。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聽到岑崤的話,他沒頭沒腦的跟了一句:“權(quán)利很稀有,只留給有能力為自己爭取的人?!?/br> “嗯?!贬懦聊镁?,久到黎容已經(jīng)昏昏欲睡,他才低聲應(yīng)了一個字。 他曾經(jīng)以為,讓一個人永遠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像所有殘酷的事情都沒發(fā)生,就好像鮮血淋漓的現(xiàn)實沒有留下痕跡。 可惜不過是自欺欺人。 人須得自己披上鎧甲,拿起利刃,剝?nèi)ボ浝?,走出溫床,生存本就是孤獨的抗爭?/br> 黎容的眼睛徹底閉上,呼吸變得綿長勻稱,剛吹好的發(fā)型被他壓的有些凌亂,發(fā)尾輕輕遮蓋在他的眼皮上,玻璃窗外的色彩漸漸消散,只剩下橫亙在他喉結(jié)上的一線光亮。 岑崤不動聲色的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小輕音樂的聲音,慢慢放緩車速。 這才是,他能為他做的事情。 黎容從昏睡中清醒過來,一睜眼,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 他的眼睛干澀發(fā)酸,脖子也僵硬的厲害,車早已停在了路邊,只是空調(diào)一直沒有關(guān)。 “到了?我睡過去了。” 黎容聲音膩呼呼的,他剛睡醒的時候腦袋沒那么清醒,周身的防備也并不嚴絲合縫,給人一種有可乘之機的錯覺。 岑崤:“你家的房子快要收回去了?!?/br> 黎容眨眨眼,借著路燈看向自家的小院子。 別墅門前的綠植許久沒人打理,已經(jīng)長得狂野囂張,支棱到鵝卵石路上。 自從岑崤上次應(yīng)承后,物業(yè)的確管理的更嚴格了,沒人再砸他家的玻璃,也沒人往門上涂紅油漆,就連送來的花圈快遞也被物業(yè)主管部門主動拒收了。 “是啊,還有幾天吧。”他幾乎忘了這件事,都沒花心思找住處。 岑崤的手指輕輕摩擦過方向盤:“如果你想……” “不想。”黎容果斷的打斷他的話,隨后笑笑,“我說,你是不是不懂啊,人不在,建筑本身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更何況如果沉溺在過去,就沒辦法往前走?!?/br> 上一世也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把這房子買回來給他當生日禮物。 天知道他收到這份生日禮物有多郁悶。 黎容下了車,似笑非笑沖岑崤道:“生日會見?!?/br> - 宋沅沅的成年禮開在她們家在a市遠郊的小莊園。 作為宋家唯一的千金,這次成年禮的確大手筆,除了有商界很多朋友送的琳瑯滿目的小禮物,還有小眾品牌的甜品贊助。 宋母更是在院子里給宋沅沅搭了座迪士尼小城堡,專門提供給來參加成年禮的女孩子們拍照用。 宋沅沅早已經(jīng)忘了迎接客人,她化著俏皮可愛的公主妝,披著金黃卷曲的假發(fā),腦袋上別著一頂純銀的公主冠,一襲乳白色的長裙禮服,勾勒著玲瓏有致的身材。 她踩著高跟鞋,被人攙扶著走上城堡,推開天藍色的百葉窗,托著下巴,優(yōu)雅的擺著姿勢。 城堡下,有兩個專業(yè)攝影師單膝跪在地上,專注給她拍照。 被邀請來的客人自然不吝夸獎。 “沅沅今天好美哦,以后每一天都是十八歲!” “真的是小公主,貴氣又優(yōu)雅!” “漂亮又善良的小姑娘,將來誰有幸能娶到她啊。” “沅沅不愧是今天唯一的焦點?!?/br> 宋母笑道:“我們沅沅才不著急嫁人呢,她一向都以學(xué)習為主,非常聽家里的話,不像有的女孩,被男生一追就答應(yīng)了。” “就是,沅沅越來越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br> 宋母:“我倒也不是攔著她戀愛,但社會復(fù)雜,她還沒有分辨能力,做母親的當然要多費心……” “嘶,快看?!?/br> “誰啊那是?” “黎容,就是黎清立和顧濃的兒子?!?/br> “這就是黎容啊,這孩子長得可真……” “不得不說,太好看,太漂亮了?!?/br> 黎容穿著剪裁流暢熨燙整齊的純黑禮服,安靜的坐在極不起眼的最后一排座椅上。 他身體比例很好,禮服在腰腹微微收緊,雙腿隨意交疊,直筒的西褲拉扯上滑,露出圓潤的踝骨。 原本雅致嚴肅的黑禮服穿在他身上,并不讓人覺得窒息,緊束的外衣里,是微開領(lǐng)的白色襯衫,白色領(lǐng)口在風中輕抖,細長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 黎容有一張讓人感嘆蒼天不公的漂亮臉蛋,這張臉明明清瘦的輪廓分明,但無論怎么看都顯得氣質(zhì)優(yōu)雅柔和,那雙桃花眼格外清透明亮,瞳孔像是被和著日光點染過一樣,眼波輕掠間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他的頭發(fā)濃密細軟,發(fā)梢打著卷,搖搖欲墜的掛在眼尾至太陽xue之間的那點小痣上,微翹的唇珠剛潤過宴會提供的紅葡萄酒,平白給蒼白的面色填了幾分鮮活的顏色。 他就坐在那里,不爭不吵,不言不語,也足以吸引所有視覺動物的目光。 那是一種男女莫辨的美感。 城堡里的宋沅沅敏感的察覺到了眾人目光的偏移,原本夸贊她的聲音也漸漸銷聲匿跡,仿佛那些夸贊剛被人打翻,已經(jīng)不太適合再說出來了。 城堡正對著客廳,而大家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略過華美漂亮的建筑,略過精心打扮的她,投向門口一個不起眼的方向。 宋沅沅還不知所措,她茫然的托著裙子,趴在窗口,探頭出去看向宋母。 宋母的臉色不太好。 今天是宋沅沅的十八歲生日,是她最重要的成年禮。 宋母給女兒請了最好的造型師和服裝師,她有意讓別人看看,她們家從來就沒高攀過黎家,宋沅沅以前跟黎容談戀愛,是宋沅沅足夠美麗優(yōu)秀,現(xiàn)在和黎容分開,也是黎容不再配得上宋沅沅。 但顯然,女兒被喧賓奪主了。 而惹起這場不愉快的,居然還是那位配不上的男朋友。 黎容倒是很無辜,似乎沒想到自己出現(xiàn)會惹來這么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