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御史大夫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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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便沖人堆里的云鶴追等一點頭。 她起了身,往前走幾步,高聲說: “球場只講勝負,不論尊卑,望諸位不要拘泥,今日圣人在,只想一睹各位奪人風采?!?/br> 話雖如此,眾人見球場上有太子殿下和御史臺謝臺主,難免有些顧忌,先把手一拱,對著兩人: “我等若有沖撞冒犯的地方,還請殿下、相公海涵,得罪!” 一聲令下,鼓點大作,球場上馬蹄奔馳,人影交錯,騎手們手中的球桿頻揮,爭奪激烈。 塵土激揚,旌旗飛舞間,謝珣左右驅突一抹身影好似風回電激,有幾次,球明明是不能發(fā)出去了,他偏鋌而走險,完全沒有持重的意思。這一幕,落在看臺上一雙雙眼睛里,皇帝含笑開口: “我就說么,小謝身上始終有股少年氣,骨子里好斗,哪怕跟人搞個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魚輔國心領神會,忍氣吞聲附和:“是,朝廷需要這樣一往無前的人物,跟陛下一條心?!?/br> 隨后,不著痕跡地拐了個彎兒,“不過,恃寵而驕是人的本性,小謝相公有時該管不該管的都要插一手,老奴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兒。” 皇帝噙笑不語,知道魚輔國心里氣不順。 見皇帝態(tài)度模棱,魚輔國琢磨了片刻,說:“小謝相公直接打死了宮中中使,陛下,這是拂您的臉面,老奴這群殘缺之人,什么都沒有,唯獨一顆忠心……” “知道了?!被实埸c到為止,“先看球吧?!?/br> 話音剛落,見騎手里忽一陣sao動,原是云鶴追給了太子一記悶棍,太子沒留神,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 人滾了一身的黃土草葉,煞是狼狽,云鶴追微微一挑眉,是個驚訝的表情,笑對太子: “殿下,承讓了,還望殿下寬恕臣的無意沖撞?!?/br> 說完,手中馬球桿一伸,“殿下?” 太子臉泛紅,仰躺看他,云鶴追馬都沒下,跟四下圍上來的門人四目一對,嘴角是隱隱的揶揄。 謝珣早翻身下馬,疾步過來,手指撥開眼前球桿,扶起了太子。 “謝臺主好球技,不過,勝負還沒分出來?!痹弃Q追球桿一收,笑了笑,桿收得凌厲,故意從謝珣眉心一掃而過,像要直取似的。 云鶴追身手不賴,謝珣是第一次留心起這個人。 他利落上馬,太子已經被人扶了下去,御醫(yī)趕來,施禮說:“陛下讓臣來給殿下瞧瞧。” 太子搖頭,臉色如土,想跟謝珣說點什么,再定睛,那道矯健身影早躍入陣中跟云鶴追一眾人追逐去了。 剛才那一摔,險些被馬蹄子踐了個臉上開花,真是后怕,他緊盯云鶴追的隊伍,一道長眉蹙得極緊。不過,等見到臺上的皇帝時,便又是那副尋常的小心翼翼表情了: “陛下,臣技不如人?!?/br> 他聲音里有羞愧。 皇帝剛才沒瞧清楚具體情況,此刻,只能看見球場上還在你追我趕,而太子,一副無能無用的模樣,身上袍子臟兮兮,灰撲撲,人要多喪氣就多喪氣,因此微慍說: “跌倒了再爬起來便是,這有什么,能爬起來才是我大周男兒的骨氣。” 太子囁嚅著:“臣這就回去……” 皇帝怒火更熾:“回去做什么?這種事,要等人說才知道嗎?” 太子更顯得無所適從,人杵在那兒,看的皇帝一陣陣火大,手一揮:“帶太子下去換衣裳?!?/br> 安樂適時笑出一聲:“殿下,傷著玉體了嗎?” 太子好脾氣地回頭,說:“多謝姊姊關心,我無大礙?!?/br> “打個球,畏首畏尾,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都沒有?!被实鬯α讼乱滦?,端來涼茶,不喝只是咕嚕嚕漱口,像吞含了什么不潔凈的東西似的。 茶甌一擱,安樂的帕子就遞到了嘴邊,若無其事說:“我看,謝臺主很關心殿下。” 皇帝罕有的冷了臉:“那是他本分,你養(yǎng)的這些勇士們本事我不清楚,但規(guī)矩看來學的不夠?!?/br> 安樂一愣,沒想到皇帝翻臉,她撒嬌道:“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故意傷害殿下,阿爺,球場如戰(zhàn)場,刀劍無眼,球桿自然也無眼。不過,到底是傷著殿下了,兒回去就教訓這些東西?!?/br> 皇帝聞言,神色緩了緩,握住她的手:“我看你那個門客一表人才,看著文質彬彬的,球技不錯嘛。” 見皇帝終于注意到云鶴追,安樂趁機道:“阿爺不知,這人詩賦文章都極好,多才多藝,沒有他不會的,只是出身微寒了些。” “這樣的人才,怎么不去參加科考?” 安樂道:“這人心氣很高,不樂意呢?!?/br> 皇帝哼笑:“走不了門蔭,又不肯考試,看來,他是不想做官?” 球場上,勝負已分,父女兩人瞧得十分明白,謝珣這隊少個太子,照例贏了。 云鶴追大大方方認輸,并未沮喪,反倒跟謝珣一拱手: “謝臺主果然名不虛傳?!?/br> 謝珣慢條斯理一撣衣角,微笑道:“彼此彼此?!?/br> 話里奇怪,云鶴追眼皮也不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和眾人結伴回到臺下跟皇帝請罪。 堂皇的話他很會說,態(tài)度謙恭。 謝珣在一旁冷冷聽著,并不作聲,安樂向他道賀時他不過微微一頷首,連腔都沒開。 皇帝在眾人的簇擁下回了大明宮。 謝珣剛回到長興坊,人下了馬,身后就有人追上來,那衣裳,看身份是太子衛(wèi)率。他認出來,這是今日球場上緊跟太子的隨從。 “謝臺主,”來人作揖,“殿下說今日事發(fā)突然,都沒能跟臺主道聲謝?!?/br> 謝珣淡淡的:“殿下客氣?!?/br> 來人這么一路風風火火跟來,竟只為這么一句,說完又是一抱拳,策馬掉頭。 偏院里,脫脫對著鏡子欣賞自己,她畫了眉,抹了粉,描好面靨,貼上花鈿,最后才把那張櫻桃小嘴點了又點,鏡子里的美人,嬌艷無匹。 窗外,有畫眉鳥在叫個不停,她學了兩聲,忽把嘴湊上涼涼的鏡面上一吻,留個鮮紅唇印,脫脫黃鶯兒似的笑起來。 一定眸,從鏡子里看到了謝珣,她怔了下,隨即興高采烈地起了身,朝他飛來: “臺主!” 謝珣不知在身后看她多久,只覺一股香風細細,撲面而來,她幾乎是撞進自己懷里,他下意識手臂一張,抱住了脫脫。 剛沾腰,脫脫似乎壓根沒想他抱,而是輕巧巧轉了個圈兒,裙成漣漪:“我的新裙子好看不好看?” 謝珣低不可聞“嗯”了聲,看她賣弄,鬢發(fā)上的寶釵顫顫巍巍地晃,問她:“你約上他了嗎?” 一想到云鶴追竟敢大模大樣出現在馬球場,如此猖狂,謝珣的臉色就由衷不好看。 他人藏在公主府,和安樂寸步不離,這很棘手。 真闖了公主府,謝珣一點都不懷疑安樂會放火來燒長興坊。 他不愿和她沖突至此,想到公主,謝珣的心境愈發(fā)陰郁。 “約好了呀!”脫脫又轉了個圈,她很高興,完全忘記了要去見云鶴追的危險。相反,她竟然有些期待,這么好看的衣裳,就應該讓男人眼睛粘著自己動不了。 “我只差等你了,臺主,我得在擊鉦前趕去慈恩寺,你給我備輛馬車吧?”脫脫對著鏡子又瞧瞧自己。 不過一日不見,謝珣便覺得她好像又長高了些,畢竟小,個頭跟春天新抽的嫩枝呢,一天一個樣兒,少女風姿更濃。 謝珣望著她:“你好像很高興?” 脫脫點頭:“對呀,我為什么不高興?我有新裙子還有新首飾,等你給我的任務一完成,我就回崇化坊看我李姊姊和阿蠻meimei!” 心里卻盤算著,哪一件給阿蠻好呢? “春萬里,如果解決了云鶴追,你不必特地回去看你的家人,你直接可以走人了。”謝珣提醒完她,走了出來。 脫脫“呀”了聲,提裙追出來,她拽住謝珣,可他一回首,自己竟訥訥地不知該說什么好。 “我還沒住夠呢……”她小聲嘀咕了句。 謝珣冷笑:“我看,你去會云鶴追哪里是害怕,這么盛裝打扮,分明是去見情郎?!?/br> 脫脫聽他挖苦自己,手一甩:“對,云鶴追每次見我不是夸我漂亮就是夸我身上香,他人這么英俊,我看啊,當我的情郎也勉強夠格呢!” 謝珣冷淡地看著她,吐出兩字:“蠢貨?!?/br> 脫脫臉霎時通紅,眉頭一擰,不依不饒地瞪他:“你罵誰?” “這里除了你,還有別人?” “你憑什么罵我?” 謝珣嗤道:“有個詞,叫口蜜腹劍,他想殺你滅口,你還真以為他喜歡你?” 脫脫急于證明,大聲說:“他就是喜歡我,他摟著我的腰,就這樣,摟的可緊了,他胸膛guntang身上也有好聞的香味兒我都陶醉了!我這么美,也許他舍不得殺我呢!” “輕浮?!敝x珣又丟給她兩字,去外備車。 脫脫一肚子火,無處可撒,等帶著幕籬從角門出來,一抬腳,在謝珣靴面上狠狠踩了一通,又趁勢在他身上一嗅,扇扇鼻子: “你一身汗,臭死了?!闭f完,甜蜜蜜閃著眼波,“云鶴追可香了?!?/br> 謝珣回到府中,哪里顧得上沐浴更衣,被她一說,也是狐疑,忍不住在袖管上聞了聞。 他隨她鉆進馬車,按住她摸金釵的手:“孩子氣,現在不是鬧的時候,我交待你的可都記清楚了?” 脫脫扭過身子,背對著他,把隨身帶的小鏡子一掏,繼續(xù)搔首弄姿:“不記得了?!?/br> 謝珣咬牙把她身子扳回來,一捏她下頜,晃了晃:“再說一遍?” 他眸子里已經有火了。 脫脫見狀,忽而眼睛一彎,丟了鏡子,把謝珣脖子一勾:“誰讓你罵我,我生氣啦!” 嘴里說生氣,眼睛早笑成了月牙。 謝珣想拿掉她的手,她硬按著:“你親親我,你親親我我就什么都想起來了。” 櫻唇鮮潤,嫩紅誘目,謝珣看著她,驟然俯過去,把她撲到車壁上含住兩片唇,吮咬起來。 脫脫嚶嚀一聲,很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重新找到嘴唇。 親吻間,謝珣的手不覺把她抱得緊,兩人皆吻得頭昏腦漲,他騰出只手,順著她領襟,指尖一撥,就探了進去。 “你,你干嘛掐我這里呀?”脫脫突然掙開了他的唇,臉滾熱,一雙剪水眸吃驚又茫然地瞧著他。 謝珣喉結微動,頓了一頓,耳朵根都燙了??此谥ㄒ黄?,腮上緋紅,忍住笑,復又坐端正: “春萬里,我不是跟你玩笑,見了云鶴追,不要胡來,你只管周璇幾句等我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