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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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味道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勾起了江敘的部分回憶。 江敘的心跳突然有點快。 他往后退了退,從沈方煜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故作鎮(zhèn)定地望向窗外,耳根卻染上了粉。 “怎么了?”沈方煜問。 “有點悶,暈車。” 沈方煜不解道:“都沒上路呢?!?/br> 江敘偏開臉,“我坐在車里就暈。” “哦……”沈方煜說:“那我們回吧,”他說著啟動汽車搖下副駕駛的車窗,對江敘道:“你透透氣。” 江敘“嗯”了一聲,把頭略略往窗外探了探,呼嘯的風擦過臉頰,那讓他心猿意馬的香味才終于像是消失了。 他有時候覺得,他和沈方煜那個唐突而意外的吻,某種程度上,實在是有點像一把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好像從那天起,從前那些他沒注意到的,現(xiàn)在都注意到了,沒留心到的,如今也都留心到了。 包括沈方煜身上的味道、他呼吸的頻率、他的長相、身高、各種各樣小到不值一提的習慣、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還有江敘自己那顆搖擺的心。 剛剛在會場上的時候明明那么多人,嘈雜又喧囂,他卻能從那一團雜音里,清晰地分辨出沈方煜的聲音,甚至能大致聽到他在說什么。 太奇怪了。 他低下頭,手輕輕地貼在腹部。 冷靜一點啊江敘。 他想,不能你叫別人冷靜,最后上頭的卻是自己。 第67章 a醫(yī)大會議室。 江敘剛踩著點進來,于桑就震驚道:“敘哥,你也來了?” 因為沈方煜受邀參加了那位大牛舉辦的小型會議,濟華婦產(chǎn)科也拿到了內(nèi)部直播鏈接,可以旁觀匯報過程。 “你別以為江師哥跟你似的,”鐘藍聽了在一邊笑了笑,“這會議除了沈師哥還有好多大佬做報告呢,這不聽聽那不是很虧?” 江敘沉默了片刻,沒告訴倆人他其實是來聽沈方煜做匯報的。 原因無他,只是他來之前沈方煜瘋狂消息轟炸他,一副他要是不來看,沈方煜他就能傷心至死的架勢。 他坐到會議桌最前面,拍了張投屏的照片發(fā)給沈方煜,示意自己來了。 不過大概是已經(jīng)進入了準備階段,這會兒沈方煜倒是沒有很快地回復他的消息。 沈方煜做匯報的次序還算早,沒多久就到了沈方煜做報告的時間。 江敘一看見他穿的那身衣服,就想起了前不久他收拾行李的時候,生無可戀地從衣柜里拿出黑西裝的模樣。 沈方煜堅稱黑西裝是最無聊的套裝,不止貴,而且穿起來像賣保險的,還把他一個正值好年華的大小伙子穿得泯然眾人,毫無特色。 但這是會議的規(guī)矩,正式場合就得穿西服。 不過……江敘掃了眼屏幕里的男人……根本沒有他說的那么糟糕。 相反,江敘覺得他一點也沒有泯然眾人。 西服這種版型比較正的衣服其實很挑人,身材和形態(tài)有一點兒不好都能顯出來。 而沈方煜肩寬腿長,基本是最完美的衣服架子。 年輕教授的學術氣質(zhì)搭配起沉穩(wěn)的西裝,站在主席臺前宛如筆挺的松柏,英文流暢自然,帶著一點隨意的游刃有余,其實十分賞心悅目。 甚至江敘聽了他一半的匯報才發(fā)現(xiàn),他基本一句也沒聽進去,眼神一直落在沈方煜的身上。 沈方煜平素穿得要么休閑要么張揚,很少會穿這種一板一眼的衣服,這會兒被衣服把那點張揚壓了下來,突然就生出幾分斯文雅痞的氣質(zhì)。 少見而抓人眼球。 他講到關鍵的地方時,鐘藍和于桑舉起手機去拍他講的那頁ppt,半晌,江敘也跟著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拍完,他才突然意識到什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他的照片里,那頁精彩絕倫的ppt只剩了一點邊緣,大部分畫面全被匯報人給占據(jù)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江攝影師有私心,還是沈匯報人確實長得不錯,照片里的男人風度翩翩,唇邊一點微笑被恰到好處地定格了下來,紳士而優(yōu)雅。 江敘掐了掐眉心。 他最近實在是有點不專心。 先是看沈方煜手術的時候忘了去看具體的手術cao作,再是看他匯報的時候忘了去聽匯報內(nèi)容。 江敘覺得他對待學術精益求精的態(tài)度被沈方煜嚴重地影響了。 他知道他這是在放縱他的感情,就像在懸崖上走鋼絲,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根名為理性的鋼絲斷了,他就會掉下去。 可大概是需要冷靜和克制的次數(shù)太多了,他有點累,所以今天想縱容自己一次,留下這張照片。 沈方煜課題組主要做宮頸癌分子靶向治療藥物,屬于婦科腫瘤分區(qū),而后面的幾位更多是生殖方面的專家。 江敘自己不做生殖,聽到其他人匯報,他原本打算起身離開,卻不料s國科學家艾伯特出口驚人,爆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從兩年前就接觸到了一個體內(nèi)有zigong和雙側(cè)附件的男人,并且通過他的嘗試,成功在這位特殊的患者身上實現(xiàn)了試管嬰兒技術,現(xiàn)在這位男性即將臨產(chǎn),艾伯特將作為主刀來完成這臺手術。 事實上,他原本是打算等這個孩子成功誕生之后再發(fā)表文章,一舉轟動世界,但萬萬沒想到dr.kenn會在他之前發(fā)出男性妊娠成功分娩的論文。 這讓比kenn做了更多工作的艾伯特非常不高興,畢竟現(xiàn)在就算他順利完成手術,甚至比kenn多了一個人工受孕的技術難度,可知名度卻很難趕上作為首發(fā)的kenn了。 不是所有的科學家都甘坐冷板凳,有人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做科研,也有人像艾伯特這樣,渴望追求名聲。 所以艾伯特在征得了患者的同意后,決定公開進行這臺手術,他也在這場小型會議上,給所有參會的醫(yī)生們發(fā)放了去s國觀摩手術的邀請函,打算借助這些全球各地的優(yōu)秀科學家們,進一步造勢。 顯然幾年的籌備和kenn的成功讓他底氣十足,眼下他希望能夠憑借這種方式來擴大影響力,補上他損失的知名度。 匯報結(jié)束之后,就進入了私下里的交流環(huán)節(jié),濟華會議室里的直播斷開,江敘的臉色并不好看。 這位艾伯特醫(yī)生太自負了。 盡管他多次強調(diào)患者清楚知曉懷孕之后未知的風險,而他則是因為患者反復表達了強烈的生育愿望,才為他安排了人工受孕。 可一位理應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實在是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名利,去幫助一位非常不適合懷孕的患者懷孕,承受如此巨大的風險。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一直沒給他回消息的沈方煜終于打來了電話,江敘接起來正要開口,沈方煜先搶答道:“你是不是想問艾伯特的事?” 他和章澄從會場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那里頭裝著不少資料,還有他剛剛在學術沙龍里和其他人交流后寫下的筆記。 艾伯特的發(fā)言直接把會場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以至于后續(xù)的交流環(huán)節(jié)幾乎全是圍繞男性生子這個話題展開的。 艾伯特醫(yī)生行事張揚,喜歡享受追捧,但正因如此,當其他人簇擁在他周圍討論的時候,他的興致非常高昂,比起kenn的藏私顯然大方許多。 舉辦這場學術沙龍的m國教授原本也想邀請dr.kenn前來做匯報,然而同在m國的kenn連他的郵件都沒有回復,差點氣壞了這位大教授。 沈方煜原本也想借著這次會議的路子聯(lián)系上kenn,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kenn根本沒有折節(jié)下交的意思,他給kenn發(fā)的那些言辭懇切想要交流的郵件也都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沒想到居然意外遇見了也即將進行這臺手術的艾伯特。 沈方煜說明來意之后,艾伯特跟他交換了私下的聯(lián)系方式,還熱情地跟他介紹了不少有價值的經(jīng)驗,其他參會者也都紛紛發(fā)表了自己的見解和一些相關經(jīng)歷。 他大致跟江敘說了說經(jīng)過,手里前后搖晃著他的牛皮紙文件袋對他道:“該記的我都記下來了,容易記漏的我也都記在紙上了,等回來……咱倆單獨開個小會討論討論?!?/br> “好?!?/br> 電話那頭說完就安靜了下來,沈方煜甩文件袋的動作頓住,沉默片刻,他問:“你沒有別的要對我說了?” 他特意把話頭引到“回來”兩個字上,就是想聽江敘說一句“早點回來”,再不濟,“一路平安”也行。 這次學術沙龍的選址就在這位m國的教授的郊區(qū)豪宅內(nèi),討論會結(jié)束后,這位教授盛情邀請遠道而來的客人們今夜留宿他家,明日一同去他私人的高爾夫球場參加私人球會。 然而這會兒別說是私人球會了,對沈方煜來說,就是m國總統(tǒng)來接見他,也攔不住他要回家的心。 因為這位教授的莊園臨海,占地極大,不允許外來車輛隨意進入,附近也沒有停車的地方,所以沈方煜跟提前預約過的司機,約在距離豪宅不遠處的一條小路上見面。 他走出會場就給江敘打了電話,這會兒他跟章澄兩個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看見坐在車里等待他們的司機就在不遠處,沈方煜沖對方點了點頭,卻沒有立馬坐進去。 以前他一個人出遠門的時候,無論是去鄰近的市區(qū)參加競賽,還是去a城見他的父母哥哥,或者是從那些地方回來,他的爺爺奶奶一定要在他上路前對他說一句“早點回來,一路平安”。 按老人家迷信的說法,路上的小鬼是最多的,專門喜歡抓飄蕩的靈魂,尤其越輕的魂魄越容易著道,而被寄托了牽掛的人,身上就會留下羈絆,靈魂也會跟著變重,能夠讓路上的鬼神退散,平安歸來。 而自從他爺爺奶奶去世之后,一晃十幾年,沈方煜天南海北地出差、交流、學習,再也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其實他一個接受了多年教育的博士畢業(yè)生,原本是不應該信這些的,可是大概是他來之前江敘那句“早去早回”勾起了他過往的那些回憶,他還是想在上車前等一句江敘的問候。 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地坐上去機場的車似的。 m國偏北,天氣本來就冷,這會兒正值冬天,他又只穿了一套單薄的西裝,夜風吹過來,凍得他說話都能呼出白氣,不得不夾著文件夾搓了搓凍僵的手。 直到等到章澄都開始好奇他到底在跟誰打電話的時候,江敘總算問了他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 淡淡的一句,沈方煜卻從中聽出了點無奈的笑意。 他的嘴角頃刻間控制不住地翹起來,身上也跟裹了十件羽絨服似的,一點兒也不冷了。 “我現(xiàn)在就去機場。” “這么著急?”江敘顯然很意外。 “不是你要我早去早回?”沈方煜挑了挑眉,“正好睡一夜就到了,按咱們那兒的時間明天上午應該能見到你,”他說完,又得寸進尺地要求了一句:“你再跟我說一句‘一路平安’唄?!?/br> 那邊顯然沒打算理會他的貪心,很輕地“嘁”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誰啊這是?”章澄在邊上越聽嘴巴張的越大,終于忍不住問出口。 沈方煜眼里染著笑意,抬手暗滅了屏幕。 “一個很難追的人?!?/br> “行啊你,”章澄目瞪口呆道:“我說你怎么這趟來m國一直看手機呢,感情是心里有人了?!?/br> 沈方煜因為這一通電話心情十分愉快,雖然沒有收到那句“一路平安”,不過江敘主動問了他什么時候回來,已經(jīng)讓他很高興了。 加上剛剛拿到了那么重要的資料,他心里頭跟塞了一團棉花糖似的,滿滿當當,以至于他這會兒看什么都像是加了濾鏡,就連司機大叔那一頭紅頭發(fā)在他眼里,都變得比之前鮮艷多了。 一時意氣風發(fā)飄過了頭,加上等著接他們的司機本來就是白種人,他也就沒有留意到夜色遮掩下,紅頭發(fā)司機的臉色比之前看起來蒼白得多。 沈方煜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哼著歌,順手打開車前的儲物區(qū)把文件袋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