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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在線閱讀 - 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13節(jié)

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13節(jié)

    “我也很敏感啊,”沈方煜說:“你怎么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同事的心理健康?”

    “你今年幾歲了?”江敘隨口懟道:“你這年紀都能當孩子的爹了,你好意思嗎?”結(jié)果一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什么,下意識啞了口。

    “咳咳?!焙⒆铀蚍届巷@然也反應過來,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

    病房之間的氛圍一時間有些尷尬,好在張蕓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江醫(yī)生,沈醫(yī)生,你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br>
    江敘還沒給人起過名字,聞言一時有些怔愣,張蕓見狀笑道:“沒事的,如果不是你們,這孩子還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你們給她起個名字,說不準還能讓她再多添點兒福氣呢?!?/br>
    沈方煜也鼓勵道:“你來取吧?!?/br>
    江敘又看了看張蕓,慈眉善目的女人眼里目光殷切,他索性也不再推辭了,只是給別人的孩子取名字還是頭一回,江敘生怕取得不好,絞盡腦汁地想著,一雙劍眉微蹙,神情比他考試的時候看起來還認真。

    想了一會兒,他開口道:

    “晨曦,”江敘有些不好意思,“張晨曦,行嗎?”他說完下意識看了沈方煜一眼,像是想要點兒肯定,“我不太會取名字……就覺得,這個意向,是新生的意思?!?/br>
    不知道是“新生”兩個字打動了張蕓,還是江敘自然而然冠在晨曦兩個字前面的那個“張”,張蕓的眼眶忽然有些發(fā)紅,“張晨曦……挺好的,”她伸出雙手去握江敘的手,“謝謝你,江醫(yī)生?!?/br>
    “喜歡就好?!苯瓟⑺闪艘豢跉?,忽然聽見旁邊的人輕輕地笑了一聲,他看過去,沈方煜屈起手放在唇邊擋了擋笑意,“你拿手術(shù)刀的時候都沒慌成這樣,取個名字把你難成這樣?!?/br>
    離開病房的時候,沈方煜還在玩笑,“要是咱倆的孩子生下來,你會給他取個什么名兒?”

    江敘的眸色閃了閃,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dr.kenn依然沒有回復,他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心里頭有點兒悶得慌。

    他沒回答沈方煜,后者也識趣地沒有再問,聯(lián)系在他們中間的孩子像一根紐帶,也像一顆地雷,讓他的雙親像是走在鋼絲橋上,岌岌可危地維持著隨時可能崩塌的平衡。

    “江敘!”一個栗色長發(fā)的女人突然在原處叫了一聲江敘的名字,江敘眼睛一亮,徑直走過去,“顏華?”

    穿著白色格紋小西裝的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背著淺咖色的皮包,手里還端著一杯咖啡,“正想跟你打電話呢,就看見你了,”顏華說:“可有段日子沒見到你了?!?/br>
    “欸,方煜?”顏華看見跟在江敘身后的沈方煜:“你倆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了?”

    話音落下,兩個男人瞬間自動拉開兩米的距離,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不熟。

    顏華被逗笑了,“當副主任醫(yī)師的人了,成熟點行嗎?”

    沈方煜笑著跟她打了招呼,毫無心理包袱地甩鍋,“江敘不待見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br>
    “你對他就和顏悅色了?”顏華不留情面地戳穿他,轉(zhuǎn)頭對江敘道:“不和你們閑聊了,我這兒忙著呢,你說的那位張蕓女士在哪兒?”

    顏華是一名律師,是他和沈方煜在大學時,在女性權(quán)益保障協(xié)會做志愿活動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協(xié)會最初也是由一群大學生們在一起創(chuàng)立,志愿活動結(jié)束后,江敘和沈方煜就加入了協(xié)會,至今依然是成員之一。

    公安局跟張蕓說明了她丈夫的情況后,江敘就主動提出了幫她找掛職在協(xié)會的志愿者律師來經(jīng)手離婚官司,處理財產(chǎn)分割。

    張蕓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江敘說:“我從警察那里大概了解了你的情況,協(xié)會那邊會幫你追錢,醫(yī)療費我也會給你申請用協(xié)會基金報銷,法律援助是無償?shù)模愠鲈褐笕绻行枰?,協(xié)會會幫助你解決短期內(nèi)的就業(yè)問題,不用擔心?!?/br>
    他們協(xié)會每個成員年年都會自發(fā)地捐款,用于幫助有困難的女性。

    協(xié)會成員遍布社會各行各業(yè),當成員遇到認為需要幫助的女性后,可以將資料提交給協(xié)會進行審核,當核實情況后,協(xié)會相關(guān)負責成員就會伸出援手,提供捐款或者其他的援助。

    只要你愿意從泥坑出來,我們就會盡全力拉你一把。

    這是協(xié)會最初創(chuàng)辦時的信念。

    于是張蕓毅然決然地點了頭,握著江敘的手略有些哽咽,“碰到你們,真是我運氣最好的一次。”

    望向病床上依然帶著傷的女人,顏華遞過去一張名片,那上面顏華的職位不是知名律所的金牌律師,而是女性權(quán)益保障小組的會員。

    “相信我的專業(yè)能力,”顏律師說:“你這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了。”

    面對同樣是女性的顏華,張蕓終于痛哭失聲,將自己過往所有的痛苦全部傾瀉而出,她忍耐了暴虐的丈夫那么久,派出所調(diào)解了無數(shù)次,可總是沒有結(jié)果,每次提出離婚,卻只能招致更不留情面的毒打。

    她本以為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得不繼續(xù)忍受這樣暗無天日的時光,是江敘讓她知道,她還可以重獲新生。

    離開濟華醫(yī)院前,江敘和沈方煜一起把顏華送到門口。

    “辛苦了?!?/br>
    “這是我的責任?!鳖伻A笑著望了一眼高聳的住院部,忽然伸出手,放在三人中間,“加個油吧!”

    沈方煜把手搭上去,江敘一直很抵觸這種中二的加油方式,他蜷了蜷手指,打量了一圈周圍涌動的人潮,抗拒道:“這么多人……”

    沒等他說完,沈方煜直接握著他的手一起搭到顏華手上,三只手同時向下散開,就像他們都還是學生時候的那樣,朗聲道:“fight for women!”

    這是女性權(quán)益保障協(xié)會的口號。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四周好奇的目光紛紛落過來,江敘尷尬地抽出手,瞪了沈方煜一眼。

    “人不輕狂枉少年,讓顏華看一看我們偉大的革命情誼嘛,免得她總擔心我們兩個打起來,浪費本就緊張的醫(yī)療資源?!鄙蚍届蠞M不在乎道。

    江敘冷冷戳穿他:“您都成年多久了還少年?”

    “哈哈,”顏華讓他倆給逗笑了,“行了,我放心了,”她對沈方煜道:“我先走了,我怕你再惹江敘,你倆真就該打起來了。”

    直到目送著顏華打車離開,沈方煜才笑吟吟地回答江敘:“反正比你年輕半歲?!?/br>
    “幾個月你也好意思算?!?/br>
    江敘懶得理他,把手插進白大褂的兜里,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就在踏入住院部大門的前一秒,他的手機突然響起叮咚一聲。

    江敘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眼神頓住了。

    “dr.kenn回復了?!?/br>
    “他怎么說?”沈方煜正色下來。

    江敘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臉色越來越差。他沉默地把手機遞給沈方煜,短短的幾行英文簡潔而欠扁。

    “親愛的江先生,您好,我是kenn醫(yī)生的助理,鑒于我們的文章尚未見刊,很遺憾暫時不能給您提供任何信息,如果您有就診的需求,可以聯(lián)系醫(yī)院秘書辦理就診預約,由于kenn醫(yī)生工作非常繁忙,請您務必提前預約,并在來m國時隨身攜帶二十萬美金作為手術(shù)的定金。”

    “還真敢獅子大張口,”沈方煜挑眉道:“這就是你說的科學無國界?信仰治病救人?”

    “二十萬美金,”他語氣夸張道:“還只是定金,”沈方煜話音里帶上了幾分揶揄:“你確定他信仰的不是鈔票和美金?”

    江敘:“……”

    滾。

    第20章 齟齬

    沒等江敘和沈方煜就這件事討論出個所以然,大抵是兩人杵在住院部的門口太顯眼,一個路過的女人突然拽住江敘,問了句,“哎醫(yī)生,您曉不曉得婦產(chǎn)科怎么走?。俊?/br>
    江敘一愣,沈方煜把他的手機塞回江敘的口袋,不著痕跡地擋開女人的動作,略護在江敘身前,防備的姿態(tài)絲毫沒有影響他臉上習慣性的笑。

    “這位jiejie,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連聲音都稱得上溫和而彬彬有禮,一聽就忍不住讓你把心事都說出來似的。

    ——沈方煜這人就是這樣,特會做面子功夫,說好聽叫情商高,說不好聽叫左右逢源,鬧得誰都以為自己跟他是朋友似的,連帶患者都說他有親和力,覺得跟他多聊幾句天比吃藥還管用。

    也算是本事。

    眼前的女人果然像是抓到了救星似的,絲毫沒在意沈方煜剛剛實則并不算太友好的阻攔。

    她露出一個有些討好的笑,把鬢邊散下來的頭發(fā)卷到耳后,拉過旁邊低著頭看腳底的姑娘,對沈方煜說:“我找婦產(chǎn)科的江敘江醫(yī)生,”她拍了拍身邊的姑娘,又添上一句,“這是他meimei?!?/br>
    “meimei?”沈方煜看了江敘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個meimei。”

    況且還是大著肚子的meimei。

    江敘一看就估出來約莫九個月了,快要臨產(chǎn)了。

    而那女人顯然從沈方煜的話音里明白了什么,有些尷尬又有些激動地望向江敘,“是絨絨啊,我是你姨媽,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說完她像是要像沈方煜證明她和江敘真的很親厚似的,作勢要去搭江敘的手腕。

    江敘被她握住袖子的時候明顯一僵,以至于都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姨媽的稱呼。

    “絨絨?”沈方煜帶著幾分戲謔調(diào)侃他,“江醫(yī)生還有這么可愛的小名兒吶?”

    “……”江敘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從善如流地閉上嘴。

    江敘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女人的話讓他想起了兩人的那通電話,連帶著某個不太愉快的混亂早晨。

    他看了沈方煜一眼,后者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意思是我都沒吭聲了你怎么還瞪我。

    江敘默默收回目光,對眼前的女人客氣道:“姨媽?!彼哪抗庥峙蚕蛞慌钥雌饋眍H有幾分局促的年輕女人,問候道:“麗麗meimei?”

    上回他這從沒聽說過的姨媽突然冒出來,說是要讓他給自家女兒接生,后來醫(yī)院里忙,他也一直沒空和這便宜姨媽吃頓飯,只讓他親媽去解釋了緣由。

    自家出了個當醫(yī)生的孩子,江母和其他大多數(shù)的家長一樣,在外面特愛顯擺這事兒,江敘提過好幾次,顯然他媽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之后那姨媽倒是再沒聯(lián)系過他,江敘工作忙,也早就把這事給忘了,沒想到她竟然找來醫(yī)院了。

    “哎呦!”聽見江敘跟他們打招呼,姨媽眉開眼笑地把女兒推到面前,也不管剛剛他們彼此都沒認出對方的尷尬,直接熱情寒暄道:“可不是你麗麗meimei嘛,你小時候還帶她玩兒過呢?!?/br>
    江敘看了一眼這個麗麗meimei,確信他們的緣分要么是姨媽編出來的,要么就是他三歲之前的事兒,至少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這倆人。

    姨媽也不管現(xiàn)下就在醫(yī)院門口,笑著從兜里拿出個紅包就往江敘的白大褂口袋里塞。那喜慶的大紅色格外醒目,麗麗meimei的頭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上回跟你打電話,聽你嗓子啞得可嚇人了,好在現(xiàn)在聽著好多了,這是姨媽的一份心意,你拿去買點好吃的,可別再傷著嗓子了?!?/br>
    聽見嗓子啞,江敘像是被嗆住了,忍不住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沈方煜在一旁八卦道:“你什么時候嗓子啞了,我怎么不知——”他說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在某一天之后,江敘的話就變得格外少了,過了幾天才恢復原樣。

    那時候他沒太放在心上,然而現(xiàn)在……他可能知道江敘的嗓子為什么啞了。

    沈方煜的眼神有些飄忽,半天都抓不著焦距。

    好在江敘忙著把紅包推回去,并沒有留意到他的戛然而止的話音。

    “姨媽,您有什么事直接說就行,這紅包我們不能拿。”

    說完他給沈方煜遞了個眼神,后者極為配合道:“是真的姨媽,”他跟著江敘一起稱呼,“要是收了錢,別說罰款了,恐怕他都沒法兒在這兒干了,您要是鬧得他工作都沒了,那我們想幫您也幫不成了不是?”

    他笑得真誠,卻莫名讓姨媽聽出了一點壓迫感。

    她訕笑著收回紅包,感嘆了一句,“你們這兒是比我們那兒的醫(yī)院管的嚴?!?/br>
    見著她的動作,沈方煜開口道:“你姨媽真是通情達理,比我媽那可強多了,一看就是明事理的人。”

    話是對著江敘,可句句都是說給姨媽聽的,果不其然,姨媽的臉色好了很多,再次將注意力落在這個方才她就頗有好感的年輕人身上,“您是我們家絨絨的朋友?”

    沈方煜聽到“朋友”兩個字挑了挑眉,見江敘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才笑道:“我是江敘的同事,姓沈,您叫我小沈就行?!?/br>
    他掃了一眼兩旁,略壓低了聲音道:“姨媽,這兒是醫(yī)院,來來往往的都是同事,您可別再一口一個‘絨絨’了,不然鐵定有人要開江醫(yī)生的玩笑。”

    姨媽原本是想借著這一句幼時的稱呼拉近一下和江敘的關(guān)系,貿(mào)然聽沈方煜這樣點出來,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忙改口笑道:“是是是,江醫(yī)生,我老糊涂說錯話了。”

    她對江敘道:“還是上回的事兒,你媽跟我說麗麗沒在你們濟華醫(yī)院建檔,就不能在你們醫(yī)院生,我原先不知道a城這建檔的規(guī)矩,本來都帶著麗麗回去了?!?/br>
    她頓了頓:“可昨兒隔壁那丫頭說,她就是中途轉(zhuǎn)到大醫(yī)院去生的,只要肯找關(guān)系,就沒有轉(zhuǎn)不進去的醫(yī)院,所以我這不是想著來找你幫幫忙,看能不能把我們麗麗轉(zhuǎn)到你們院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