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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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煜的目光在那截平滑勁瘦的腰上掠過,一路順著扯開他僅剩的幾顆扣子,因為沒有曬過太陽的緣故,江敘胸口的皮膚格外白,沈方煜一眼就看見了正中的一顆痣。 和之前的不同,這顆痣是紅色的,像里面藏著一滴血似的,紅的發(fā)亮。 收集癖沈醫(yī)生盯著看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心里莫名燒的慌。 他抬起一根手指,跟按開關似地按了按那小紅點兒,頭頂忽然傳來一聲不甚清晰的喘。 沈方煜的天靈蓋兒麻了。 “靠,你別招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撐起身子起來,江敘也恍恍惚惚間意識到了什么,只覺得心里煩得不行,用力踹了沈方煜一腳,“滾。” 然而一腳踹空,沈方煜躲攻擊的時候,順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江敘的腳踝很細,皮膚也很光滑,沈方煜忍不住多摩挲了片刻。 又是一聲低低的悶哼。 和小電影里的那種不一樣,男人的聲音有點啞,還有點清冷,淡淡的,卻莫名能拱火。 沈方煜忽然低下頭,目光晦暗不明地望向了那雙腿的盡頭。 這夢也太勁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方煜:誓要走遍江敘身上每一顆痣。 第4章 事后 江敘是讓一通電話給鬧醒的。 他睡覺前向來習慣把電話放在枕邊,一有什么事兒就能接起來。 “喂?!?/br> 剛一出聲,江敘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嗓子啞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宿醉缺水的緣故,還有點兒疼。 “是小敘啊,我是姨媽——” 江敘想了想,他媽是獨生女,他應該沒有姨媽,正要開口,那邊又解釋了,“就是你媽鄰居的二表哥他大舅子的堂meimei?!?/br> “哦……” 自從當了醫(yī)生,江敘覺得自己的親戚熟人朋友至少翻了個倍。 江敘揉了揉眉心,莫名覺得胳膊也有點兒酸,像是昨晚通宵舉鐵了似的。 “怎么了姨媽?”他咳嗽了兩聲,喉嚨還是不舒服。 “是這樣啊,就是你麗麗meimei啊,我以前和你媽說過的,她還有兩三個月就生了,想請你給她接生行嗎?” “……”江敘:“我不會接生?!?/br> “哎呀,你是婦產(chǎn)科的大夫嘛,我聽你mama說你還是主任勒,就這么說好了哈,周末來姨媽家里吃飯——” 換做平時,江敘可能會解釋一下,然而今天,他實在是乏得半個字都不想多說,于是極其敷衍地“嗯”了一聲,打算晚點問問他親媽這是什么情況。 很多人都對婦產(chǎn)科醫(yī)生有一些誤解,以為他們就是接生的主力軍,然而事實上對于大多數(shù)身體健康產(chǎn)程順利的產(chǎn)婦來說,可能從進產(chǎn)房到出院都不會有醫(yī)生上手。 單純的順產(chǎn)過程主要由助產(chǎn)士主導,只有生產(chǎn)過程不順利的,大出血的,要搶救的,總之出現(xiàn)各種意外突發(fā)情況時,醫(yī)生才會緊急參與分娩過程,并決定是否將產(chǎn)婦送到手術室,做急診手術處理。 至于送到江敘手里的,大概率不是萬中無一的危急病,也是情況棘手的剖宮產(chǎn)。 就像總有些病人希望得到醫(yī)生的關注,然而事實上真的一堆主任副主任每天圍著你轉的時候,多半意味著你的病……不太好治。 所以對這位麗麗meimei,江敘對她最好的祝福就是祈禱她根本就不會遇到他。 掛了電話,他莫名覺得格外疲倦,握著手機的手懶懶地往床上一放,“啪”地一聲,他的手背打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東西。 他猛然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手下面……有一顆頭。 一點兒亂七八糟的記憶后知后覺地涌入他的腦海,他皺了一會兒眉,絞盡腦汁地想著昨晚干嘛了,好像吃了頓飯,還被鐘藍拒絕了,然后呢? ……然后他和沈方煜一起去了酒吧。 江敘的眼神突然有些慌。 他小心翼翼地捏著那顆腦袋周圍的被子,輕輕地扯起來,看了一眼。 cao。 還真他媽是沈方煜。 他氣得不行,一腳踹過去,直接把沈方煜連人帶半截兒被子一起踹下了床,也不知道沈方煜的睡眠質量怎么這么好,掉下床了都不醒。 結果這一踹,江敘倒吸了一口涼氣。。 渾身的骨頭就像是挨個兒拆下來又黏上去似的,疼得他皺起了眉,尤其某個極其微妙的地方也因為肌rou的牽扯有些刺痛。 昨晚干嘛了?他不會通宵跟沈方煜打架了吧。 他晃了晃頭,想要想起點兒什么,然后一些破碎且少兒不宜的畫面驟然擠進了他的腦海。 江敘的眼眸倏地增大,半晌后,他僵硬著脖子,低下頭看了一眼。 問:當你和你的死對頭在一張床上醒來,你的胸口和大腿內側遍布吻痕和青紫的手印,身后傳來詭異的疼痛時,請問你們之間最有可能發(fā)生了什么? a.你們睡了。 b.你們睡了。 c.你們睡了。 江敘面色鐵青:“我選d?!?/br> d.你被睡了。 我cao你大爺。 江敘沉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沈方煜,男人的半個身體露在外面,那是一具很漂亮的軀體,身材標準,沒有什么多余的脂肪,肌rou線條利落,骨骼分明,血管清晰。 ——非常適合用來做解剖課教學的模型。 江敘甚至覺得從哪里開始下刀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 默念了十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后,青筋暴起的江醫(yī)生才生生忍住了殺人分尸的沖動。 廝混了一夜的床上一片狼藉,床單滿是褶皺,枕頭被丟的到處都是,衣服散亂在地,白襯衫早就皺成了腌菜,現(xiàn)場的一切仿佛都在佐證昨晚有多么荒唐放肆。 江敘深吸一口氣,決定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不好用了。 他從來沒有這么利索地穿過衣服,沖澡洗漱熨燙襯衫一氣呵成,再照鏡子的時候,江敘依然是裝扮一絲不茍的江醫(yī)生,冷靜自持,溫文爾雅。 就是脖子上,似乎少了點兒什么。 江敘的目光落在被甩在一邊的黑色領帶上,那條領帶是他新買的,昨天第一次戴。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碰那根領帶的瞬間,某個活色生香的鏡頭突然在他的腦海里閃過——某個傻逼,用這根領帶綁著他的手,推到了頭頂。 有些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 “撕拉”一聲,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倒霉領帶被撕成兩半,無情的江敘頭也不回地把它丟進了酒店大堂的垃圾桶。 他早上還有首臺要開,是個卵巢癌,好在病人發(fā)現(xiàn)的早,術前各項評估都很理想。 濃重的消毒水味彌漫在手術室,江敘帶著外科口罩和無菌帽,整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今天的手術室異常的沉默,從進手術室到現(xiàn)在,除了必要的指令,江敘一句多余的都沒有說過。 于桑跟著他做助手,他小心翼翼地睨著江敘的臉色,心里頭直打鼓。 這病人腹腔探查之后的情況比之前各項檢查預估的還要好,幾乎沒有什么浸潤轉移,病灶也不難切除。 原本安排的手術方案可以正常實施,應該會讓人覺得輕松才對,然而江敘看著腹腔鏡視野面沉似水,讓于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錯過了什么細節(jié)。 不過顯然并沒有,手術出奇地順利,江敘的手法一如既往的利落干凈,完成病灶清除和周圍淋巴結清掃后,他照例把手術臺交給于桑來做縫和。 他換下污染的手套,退到一邊看于桑cao作,不忙的時候,江敘帶學生一直很嚴格,稍微有點兒蒙圈或者要犯錯的意圖都能被江敘給看出來,并且及時制止,因此每次新的年輕大夫跟著江敘做手術,都會格外緊張。 好在于桑對手術已經(jīng)越來越熟了,現(xiàn)在他也開始在江敘的監(jiān)督下獨立完成一些難度不高的手術,倒是不像以前那樣怕他了。 不過今天的江敘還真有點兒讓他犯怵,于桑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今天會發(fā)生點什么不好的事兒。 而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縫合做到一半的時候,手術室的感應燈亮了亮,一個不速之客晃悠進來,于桑一抬頭,就撞上了那雙熟悉的桃花眼。 與此同時,他感到身旁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第5章 尋釁 分明是在四月暖春,江敘周圍卻像是結了一層寒霜,讓于桑忍不住脊背發(fā)涼。 手術室是相對無菌環(huán)境,一般不會嚴格禁止醫(yī)生護士串門兒,從前還有剖出來龍鳳胎被護士滿樓層炫耀的,然而這還是第一次鐘藍不在的情況下,沈方煜跑來串門。 “江醫(yī)生早啊。”沈方煜也換了手術服,不過還沒穿無菌衣,應該是在去隔壁手術室的路上順路過來的。 今天跟著江敘做手術的都是他組里的學生,誰都知道這倆人不對付,尤其今天的江敘還格外低氣壓,因而除了幾個護士還跟沈方煜搭了搭話,誰也不敢理沈方煜。 然而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沈方煜直接走到江敘身邊,莫名其妙地盯著他看。 江敘本來在看于桑的cao作,只留下一個側臉給沈方煜,然而沈方煜的腳像是在這兒長根了似的,一動也不動。 他的目光猶如實質地落在江敘的臉上,直到把他的耳朵尖兒都給盯紅了。 “你看什么看。”江敘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 沈方煜眨了眨眼,“看你好看。” 江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偏頭叫了一聲“于?!?。 于桑瑟瑟發(fā)抖,總覺得大事不妙,連平日里的“敘哥”也不敢叫了,老老實實道:“怎么了江老師?” 江敘的目光猶如實質地落在整齊擺放的各型手術刀上,仿佛在精挑細選,鏡片倒映著銀白色金屬的光。 “你知不知道過失殺人最少判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