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小廚娘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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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手臂一搭上來,齊映月就想直接甩開, 只他一接近, 那股血腥氣愈發(fā)濃, 硬生生又忍住了,咬牙瞪了他一眼。 蕭聞別開頭偷笑,整個人半倚靠在齊映月身上。一步三挪, 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踉蹌蹌走到羅漢塌邊坐下,撐著塌沿, 把自己挪得舒服了,懶洋洋倚靠在軟囊上。 齊映月喘著氣, 站在旁邊一瞬不瞬盯著蕭聞:“你傷在了哪里, 嚴不嚴重?” 蕭聞笑著反問:“你想看?”說完就作勢要解衣衫。 齊映月臉紅了, 惱怒地說道:“住手,誰要看你!” 蕭聞放下手, 頗為悵然地說道:“看多了就不稀奇了?!闭f完, 神色憤怒起來:“不過,以前在同里鎮(zhèn)時,你也只見過一次, 竟連多看一次都不肯?!?/br> 齊映月又羞又怒, 登時罵道:“胡說八道,以前誰看你了,是你自己衣不蔽體, 連換藥都不知避著些?!?/br> “說到衣不蔽體, 齊月亮, 我只想起來就很生氣?!笔捖?chuàng)沃鹕?,委屈地說道:“我穿著你阿爹的舊衣衫,都快撐破了,你只管著在一旁看笑話,也不知給我做一身新衫,虧得我不與幾計較?!?/br> 齊映月氣得無語望天,深吸一口氣,冷下臉厲聲說道:“蕭聞!你少東拉西扯,你傷口是不是又裂開在流血?你看過大夫沒有?我知道你在外面危機重重,總有信得過的大夫,你快老實招來,我去讓石頭給你請來止血療傷。” 蕭聞不在意笑笑:“不用了,無妨......” 又是不用了無妨,齊映月聽到這幾個字,心里的怒火,轟地一下竄上來,打斷他怒喝:“這是你的地盤,外面守著那么多護衛(wèi),又不是同里鎮(zhèn),不敢露出行蹤被人知曉。受傷流血都無妨,莫非你是鐵打的?” 說到這里,齊映月突然哽咽了一下,對上蕭聞沉沉的眼眸,頓時慌亂又無助,轉(zhuǎn)身就往外走:“隨你,死活與我有何相干!” 蕭聞忽地跳起來,大步上前攔在齊映月面前,定定看著她問:“齊月亮,你是在關心我嗎?” 齊映月快被羞愧淹沒,惱羞成怒大聲道:“誰關心你了,讓開!” 蕭聞雙眼亮得嚇人,極為配合地讓開了路。齊映月垂下頭,幾乎落荒而逃。 外面熱浪滾滾,齊映月全身也燙得快燃燒起來,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更加煩躁不安,猛地回頭沖蕭聞吼道:“你跟來做什么?” 蕭聞也不生氣,聲音難得一見的溫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你實在氣不過,你可以隨時罵我解氣。” 齊映月氣得眼前一陣模糊,指著太陽說道:“你瘋了?這么熱的天,你又受了傷,你不想活了嗎?” 蕭聞站著不動,再次問道:“齊月亮,你是不是關心我?” 瘋子! 齊映月喃喃罵,認命往回走:“進來!” 蕭聞聽話得很,乖乖跟在齊映月身后進了屋,不過嘴上依然鍥而不舍追問:“齊月亮,你是不是關心我,你是關心我嗎?” 齊映月怒目而視:“再說,你信不信我揍你?” 蕭聞神色愉快,坐在羅漢塌上,看著她頻頻點頭,自顧自下了結論:“你是在關心我?!?/br> 齊映月本來走進臥房去拿干凈布巾給蕭聞更換,聞言停下了腳步。 她一聞到蕭聞身上的血腥氣,馬上就慌亂了。 關心則亂,齊映月承認,她在意蕭聞的受傷。 可是,他們的身份相差巨大,她對蕭聞的救命之恩,他也早就還給了她。 從方嬤嬤口中,她得知蕭聞看似桀驁不馴,卻不肯欠人情。哪怕一點點的恩惠,他都會記在心中,十倍百倍奉還。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她在話本上讀到過許多這樣的佳話。 齊昇卻嗤之以鼻,說這樣是挾恩圖報,尤其是鄉(xiāng)下姑娘救了某個貴人,最后得到了一門姻緣嫁入高門。 話本里從不敢寫嫁進高門后的日子,因著不能展現(xiàn)于世人前,實在無法圓了回去。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怎么都過不到一起去。 她究竟還是起了妄念。 齊映月努力平緩下心情,平靜地答道:“是。我是關心你?!?/br> 得到齊映月的肯定回答,從未有過的喜悅激動滋味,從四肢百骸升起。蕭聞徹底呆住,一時不敢開口,他怕一出聲,眼淚就會流下來。 齊映月看著傻了的蕭聞,自嘲笑了笑,這就是自作多情的后果。 心里空蕩蕩的,轉(zhuǎn)過頭掩飾住失落與尷尬,說道:“蕭公子,你等一等,我去拿布巾給你換下傷布,再去給你做飯吃?!?/br> 一聲疏離的蕭公子,蕭聞還來不及細細細品味的歡愉,頓時煙消云散。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齊映月執(zhí)拗倔強,比他審的那些犯人還要難對付。 都這么久了,他還是蕭公子! 蕭聞的眼神冷下去,身上的傷口越來越痛,又氣又心煩意亂,一言不發(fā)站起身,大步離開。 齊映月望著蕭聞離去的背影,怔怔站了一會,然后默默去了廚房。 木桶里的蝦還在活蹦亂跳,齊映月拿了個小杌子坐在旁邊,開始剝蝦仁。 方嬤嬤與丫鬟也來幫忙,齊映月拒絕了。 她是蕭聞的廚娘,進京以后卻一直如大家閨秀般,身邊有奴仆伺候,一次飯都沒有給蕭聞做過。 蕭聞不在,方嬤嬤把月錢在月初,準時交到了她手中。雖不知道京城廚娘每月究竟能掙多少,問了方嬤嬤,她含糊著沒個準話,只說每個府上都不一樣,也沒個定數(shù)。 齊映月卻不傻,二十兩銀子一個月,加上吃穿住,只怕是大家閨秀,也沒她過得寬裕。 蝦活潑得很,水珠濺到齊映月的眼中,她拿衣袖輕輕沾去了,仰著頭眨著紅了的眼,想將那份洶涌而來的羞愧,也一并眨了去。 她掩耳盜鈴太久,安然享受蕭聞的好太久。既然不同意,卻繼續(xù)舔著臉留下來,她與李水生,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蝦不斷蹦跳,水珠不斷四濺,齊映月垂下頭,任由水濺了一臉。 剝完最后一只蝦,挑去蝦線,她拿帕子隨意抹了臉。清洗干凈蝦仁,拿刀專心致志刮著蝦蓉。 一半蝦拿來刮了蝦蓉,一半拿來跺得半碎,兩樣混在一起,打了雞蛋,只取蛋清,倒入蔥蒜汁酒胡椒粉去腥,最后加上些許的淀粉,鹽,順著一個方向攪動。 一直攪到手酸得都快抬不起來,蝦蓉變得黏糊,放在一旁靜置。 鍋中燒開水,選了最嫩的菜心放進去,加些許鹽燙熟撈到碗中,再用勺子快速舀了蝦蓉下鍋。 等到鍋里的蝦蓉一顆顆浮起來,略微再煮片刻,舀起來放到菜心上,在碗里加上大鍋里燉著的老母雞湯。 蕭聞不吃整顆的蔥,齊映月只在碗里灑了些許炒熟的芝麻,一碗新鮮彈牙的蝦蓉湯便做好了。 廚房里各種蔬菜瓜果樣樣齊全,齊映月準備再切些羊rou與rou皮凍,她想了想,蕭聞受了傷,還是吃清淡些為好。 把蝦蓉湯放在食盒里,齊映月喚來方嬤嬤:“蕭公子先前在喊餓,嬤嬤你給他送去吧,且墊墊肚子,等下晚飯再吃?!?/br> 方嬤嬤覷著齊映月泛紅的眼眶,征了怔,接過食盒也沒多問,笑著說道:“奴婢這就給公子送去?!?/br> 齊映月說了聲有勞,轉(zhuǎn)身開始收拾灶房。丫鬟見狀,上前幫著拿起抹布擦拭灶臺,齊映月看了眼,干脆放下手上的活,洗干凈了手,轉(zhuǎn)身往齊昇院子走去。 齊昇正在書房里看書,屋子寬曠明亮,屋子角落擺著冰鑒,青銅八角香爐散發(fā)出陣陣素淡的香氣。 靠墻兩面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書,不乏珍稀古籍,甚至還有竹簡夾雜其中。 書案上,是上好的松香墨,澄泥硯,金宣紙,各種粗細的湖筆,隨意插在碗口粗的玉雕筆筒里。 齊昇見到齊映月前來,忙放下書,笑著打了聲招呼,見她神色不對勁,忙斥退上茶的青衣小廝,急著問道:“月亮你這是怎么了?” 齊映月打量著書房,神色落寞說道:“阿爹,我們從進京起,一應的吃穿住用行,就是宮里的御膳房總管,怕是也不能與我相比?!?/br> 齊昇愣住,試探著問道:“可是你聽到了什么閑話?” 齊映月?lián)u搖頭,將蕭聞受了傷回來的事情細細說了:“阿爹,我不想裝傻,也是在是沒有臉,繼續(xù)再這樣呆下去。齊大非偶,我高攀不起,也不敢高攀?!?/br> 齊昇神色復雜,嘆息一聲,“我早些時候就察覺到,蕭公子對你與眾不同,我只是怕挑明了,月亮你會感到害羞,便沒多嘴?!?/br> 齊映月?lián)钢砩系拇汤C,低聲說道:“我不傻,也早心知肚明,是我太貪心,貪戀著榮華富貴,沒能早些拒絕?!?/br> “月亮你豈可這般想,你若貪圖榮華富貴,早就順勢從了他?!饼R昇急了,安慰著齊映月:“其實情之一字,由來沒有緣由,蕭公子的想法,我也無法得知。” 同時,齊昇也感到有些頭疼:“他是男人,既然對你動了情,就該三媒六聘,托媒人上門來求娶方是正道。不過,月亮你若不答應,阿爹也不會私自同意。都已這么久,我端看著蕭公子也沒動靜,月亮你的想法也有道理,姻緣自有天定,也就不強求了?!?/br> 齊映月有了齊昇的支持,心頭微松,呼出口氣說道:“阿爹,我們回同里鎮(zhèn)去吧,哪怕不能回去,我也不想再不明不白住在這里,廚娘不像廚娘,非主非客,徒惹人笑話。我想好了,哪怕我去尋個廚娘的差使,阿爹能教蒙童讀書習字,賃一間屋子住下來,我們父女倆,也能活下去?!?/br> 齊昇笑道:“月亮說得對,只要有手有腳,哪能真沒了活路。享受過這等潑天的富貴,阿爹這輩子也就值了。你且安心,這件事阿爹出面去跟蕭公子說?!?/br> 齊映月嗯了聲,剛起身準備回碧荷院,這時青衣小廝來到門邊,施禮后說道:“齊姑娘,方嬤嬤來了,說是有急事找姑娘?!?/br> 齊月亮忙與齊昇道別,來到屋外,方嬤嬤立刻迎了上前,她向來鎮(zhèn)定莊重,此時汗水濡濕衣衫,滿頭滿臉的汗。 齊映月心微沉,聽到方嬤嬤說道:“姑娘,你快去紫藤院,公子先前大發(fā)脾氣,到處找姑娘,一時怒極攻心,又失血過多,暈了過去?!?/br> ◎最新評論: 【我都抱著營養(yǎng)液來看你了,快把存稿君交出來?。?!】 【我還想看。我還想繼續(xù)看。我真的非常想繼續(xù)看?!?/br> 【飯桶再不表白媳婦要跑了……】 【真的嗎?我不信】 -完- 第三十三章 ◎無◎ 齊映月開不及細想, 跟在急匆匆的方嬤嬤身后走了一段,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好似就在耳邊回蕩, 腦子一激靈, 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前面剛與齊昇商議過準備離開, 聽到蕭聞不好,就馬上奔了過去。 再者,她既不是大夫, 也不是蕭聞的親人,甚至連客人都算不上。 蕭聞受傷就應該去請大夫,她一個廚娘去了能做的, 也只有燒水熬藥,這種活計, 莊子里隨便一人都能做。 方嬤嬤見齊映月站著一動不動, 按下心中的焦急, 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齊映月勉強說道:“嬤嬤,你還是去請大夫吧, 我去了也無用。” 方嬤嬤神色復雜, 斟酌著說道:“姑娘,公子正因為急著找你,身上的傷口裂開, 失血過多, 實在撐不住方暈了過去?!?/br> 齊映月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他傷得很重?” 方嬤嬤點點頭,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顫聲說道:“公子左腹處中了一箭, 里面的箭頭拔了出來, 這么深的一個洞?!彼直葎澚艘幌拢蛄藗€寒噤,眼淚都快流出來。 “傷疤疊傷疤,以前的傷沒好利索,如今再受傷了一次。”方嬤嬤拭去了眼淚,哽咽了起來:“公子向來要強,哪兒磕了碰了,若不是疼得實在受不住,從不會主動吱聲。” 齊映月早就見識過,蕭聞在同里鎮(zhèn)也傷到了腹部,在她家根本無法好生養(yǎng)傷,也不敢請大夫。他自己吃了幾顆藥,再熬些補血湯,是他自己生生熬了過去。 每次他撐著出來走動,腳步都很緩慢,齊映月知道應當很痛,他每走一步,不亞于在刀尖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