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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11節(jié)

    在無盡的烈火過后。

    有鳳凰嘶鳴,涅槃重生!

    一道強有力的收束后,沈蜜停下了動作,琴音戛然而止,尾音綿長不絕。

    所有人都還沉醉在樂聲中,久久難以自拔。

    彈完曲子的沈蜜深深舒了口氣,她站起身來,沖著主位的方向遙遙屈膝福身。

    “民女獻丑了。”

    傅昀州定定的瞧著她,目光幽黑深邃,閃爍不定,似有無數(shù)情緒隱藏其中。

    須臾,他一下一下地緩緩撫起掌來。

    隨著他的動作,人群中亦發(fā)出了叫好聲,一時間掌聲雷動。

    沈蜜朝各處略略躬身表示謝意,而后抱著琴一步步走到傅昀州案前,將那古琴雙手呈上,恭敬歸還。

    “謝都督借琴?!?/br>
    傅昀州微微一愣,明白了她今日定要將琴歸還的心思,也不勉強,只是略略抬手,讓手下上前來收琴。

    此時兩人離得很近,隔了一張桌子,沈蜜始終能感受到身前那道視線的灼灼。

    古琴被人收走后,沈蜜本想告退,卻聽傅昀州朗聲笑道:“沈姑娘的琴音絕然,讓人忘我,可配得上非凡二字?!?/br>
    沈蜜垂睫,故作平靜道:“都督謬贊了。”

    她此刻雖然看似鎮(zhèn)定地站著,但心中早已是亂成一團,她生怕方才彈曲子會博得傅昀州青眼,故而特意選了首大氣磅礴的曲子,而非上輩子經(jīng)常彈給他聽的婉約小調(diào)。

    她自以為傅昀州是不喜歡聽豪放之曲的,因為上輩子他每每讓她彈琴給他聽,點的都是曲風柔和的婉約小曲。

    可眼下,傅昀州的神情和話語,卻帶著滿滿欣賞之意。

    沈蜜很是焦灼,她眼下只想逃離這處境,逃離傅昀州凝望著自己的目光。

    她定了定神,打算直接福身告退。

    但坐上之人卻嘴角噙著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本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沈姑娘能否答應?!?/br>
    沈蜜渾身一滯,下意識抬眸,半晌方吐出一句:“都督請講?!?/br>
    傅昀州瞧著她,嘆了口氣,語氣頗有些無奈:“我近來有些頭疼,方才沈姑娘的琴聲倒讓我緩解了不少,不知沈姑娘可否在空閑時,找個亭子替我撫琴?”

    傅昀州的話,說的嚴絲合縫,不偏不倚,沈蜜一下子竟是找不到任何回拒的由頭。

    既然是室外涼亭,那就沒有男女大防之說,而聽琴又是為了舒解頭疼,更加合情合理。

    沈蜜一時間立在原處,進退維谷,糾結(jié)之下,連輕咬貝齒的習慣性小動作都展露出來了。

    傅昀州注視著她,瞧地真切,上輩子,她每每心慌意亂之時,便喜歡這樣。

    所以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竟讓她排拒至此,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嗎?

    沈蜜久久不答,一旁的沈黎眼看事情不好收場,便上前幫襯著道:“蜜兒,都督等著你回話呢,還不快應下,這是你的榮幸?!?/br>
    沈蜜沒了辦法,一直僵在那兒也不行,只好答應下來:“民女遵命?!?/br>
    傅昀州嘴角微微勾起,低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拇指上的玉扳指,將其取了下來。

    他讓下人將扳指送給沈蜜,朗聲道:“這枚扳指贈與沈姑娘,權(quán)當謝禮?!?/br>
    下人用托盤將那扳指呈到沈蜜面前,曦光下,那扳指通身剔透,成色極好,不染一絲雜質(zhì),一看便價值連城。

    不少人在心里嘀咕著,傅昀州的出手還真是闊綽,八成看上了人家姑娘。

    沈黎擔心沈蜜又推拒,唯恐她一而再再而三惹怒傅昀州,便上前幾步,替她收下道謝:“下官替小女謝過都督,多謝都督賞賜?!?/br>
    說罷,他用眼神示意丫鬟上來將那賞賜收回去。

    丫鬟察言觀色的上來將賞賜端下去,這一段插曲才算終于結(jié)束。

    沈蜜回到座位上后,再沒了最初的松快心情,她心不在焉地度過了下半場生辰宴。

    *

    宴會結(jié)束,回到嵐梧齋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日影西斜。

    沈蜜滿身疲乏,本想回到屋子就不管不顧躺下休息,卻在開門后,撞見了個不速之客。

    沈珠穿著一件薄羅褙子,一襲織錦緞羅裙,氣定神閑地坐在正對門口的圈椅上,她手邊的案幾上,放著一頂煙羅紗的冪籬。

    “三jiejie,好久不見啊?!?/br>
    沈珠勾著殷紅的唇角,笑容深不見底地瞧著沈蜜。

    沈蜜吃了一驚,身邊的脆桃更是大驚失色,她本欲驚呼叫人,卻被沈蜜攔下了,沈蜜給她使了個眼色道:“脆桃,莫要聲張,你出去守著門。”

    脆桃在她堅定的眼神下,最終還是退了出去,輕輕關(guān)上了門。

    沈蜜看著門被闔上,方才轉(zhuǎn)身問沈珠:“你怎么來了?”

    沈珠避而不答,反唇譏笑:“這是我家,我為何不能來?”

    沈蜜瞧著她,認真道:“你應當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會有什么后果?!?/br>
    話音甫落,沈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咯咯笑出聲來,復又面露狠色道:“沈蜜,別再惺惺作態(tài)了,我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不正好中了你得意嗎?”

    沈蜜見她暴露本性,知道她今日來的用意必是找她不愉快,索性也跟她直言直語起來:“你的下場,是你自己一手造成,跟他人無關(guān)?!?/br>
    沈珠被她言語激怒,眸色陰沉道:“怎會無關(guān),這下場,明明該是你的啊,jiejie!”

    沈蜜被她惹得有些惱,不勝其煩道:“你錯了,是你自己想攀附權(quán)貴,才會咎由自取,落得這下場?!?/br>
    沈珠聞言冷笑:“我什么下場?jiejie不妨同我講述講述。是在你風光生日時,被人驅(qū)趕孤苦無依呢,還是等你哪天嫁了權(quán)貴,享了潑天富貴后,我卻只能嫁個小門小戶一輩子在你面前抬不起頭?”

    沈蜜不欲再與她爭辯下去,下了逐客令道:“沈珠,你莫要在我這里無理取鬧,你的下場,你去了孫家自會知道,不會有人虧待你,到時候嫁個本分人踏踏實實過日子,沒什么不好的。我言盡于此,你快走吧,看在姐妹一場,我不會喊人,但你若再做糾纏,我就要讓人去找父親過來了?!?/br>
    沈珠聽著她說完,眼中的諷意愈深,她走近沈蜜幾步,側(cè)首在她耳畔輕聲道:“那恐怕要讓jiejie失望了,因為呀,我不日便要入宮了。”

    沈蜜頗為愕然,瞪大眸子轉(zhuǎn)頭瞧她,卻見沈珠眼中一點點浮上得意之色。

    沈珠見她如此神情,心中愈發(fā)痛快,一字一句在她耳邊說著:“jiejie,等著看吧,我終有一天會登上高處,讓你們望塵莫及?!?/br>
    說罷,她反身拿起桌上的冪籬,帶上后推門匆匆離去。

    沈芝看著她的離去的背影,心緒久久不能平靜,所以這輩子,陰差陽錯的,沈珠竟然走上了入宮選秀之路?

    她記得上輩子,沈珠借著來永州看她的名頭,在都督府小住了一段時日,期間,她勾搭了寧鳴伯家的世子,鬧出了好大的丑事,最后做了人家的妾氏,整日困在內(nèi)宅,過著與人爭風相斗的日子。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這輩子的下場竟是去了一個更大的“牢籠”,而這一切,只能說全是她自身的性子促成。

    *

    宣素堂內(nèi),崔氏正和崔縣丞閉門相談。

    崔氏聽說他把沈珠也帶過來的事情,怨懟道:“如此緊要關(guān)頭,你怎么能由著她胡鬧呢!”

    崔縣丞無奈搖頭:“她非要過來,我也攔不住??!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珠兒答應一炷香內(nèi)必定回來,她有分寸的。”

    崔氏這才稍稍放了些心,緩緩坐到了紅木方椅上,兩人聊起了傅昀州近日在莫鎮(zhèn)抓人的一些列舉動。

    崔縣丞滿臉皆是惶然,來來回回像是個沒頭蒼蠅一樣在屋里轉(zhuǎn)圈。

    “閨女,你說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那群鄉(xiāng)紳一個個都是軟骨頭,被抓去了一打便招,恐怕那傅昀州很快就要找到你爹頭上了?!?/br>
    崔氏滿臉不忿,提舊事怪他:“誰讓你那么不當心,斬草除根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出紕漏?!?/br>
    崔縣丞著急不已:“可現(xiàn)在到底怎么辦,珠兒進宮,得圣眷且不知要多久,咱們眼下的難關(guān),她是怎么幫不成的,閨女,你再想想辦法,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你爹被關(guān)進去審問嗎?”

    崔氏聞言,沉著臉道:“辦法我想過了,不過險得很,就看爹上頭那位肯不肯配合了?!?/br>
    崔縣丞連忙追問:“什么辦法?”

    崔氏壓低了嗓子,湊到他耳邊:“調(diào)虎離山?!?/br>
    最新評論:

    【“妾氏”給作者大大捉個蟲~妾室】

    【撒花,大大多更哦】

    -完-

    第13章 擼貓

    都督差一點點就要發(fā)現(xiàn)了……

    翌日一早,晨光曦曦,脆桃出門采買物件的時候,角房的門童將她叫住了,脆生生道:“脆桃jiejie留步,這里有您的東西。”

    脆桃停下腳步微愣,奇怪之下隨著那門童進了邊門。

    那門童從方桌抽屜中取出一只做工玲瓏的八角朱漆木盒,遞給她道:“就是上回找您的那位表哥送來的,說是給您的禮物。”

    脆桃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是張公子!

    昨日姑娘的生日,張公子不能明說是給姑娘送禮物的,這樣太引人注意了,便還是用了上回的法子,說是她的表哥,好通過自己暗中周轉(zhuǎn)一番,用這樣的法子來避嫌。

    脆桃如此想著,順手接過那木盒,笑嘻嘻地對那門童道謝:“謝謝小哥兒了。”

    說罷,她將東西放到籃筐中,提著籃子往回走了。

    回到嵐梧齋的時候,沈蜜正臥在軟塌上看話本子。

    脆桃挑簾進去,笑著將那盒子遞給她。

    “姑娘,快看看吧,張公子給您送的什么好東西。”

    沈蜜聞言,頗為驚喜,將書冊一撂,便坐直了身子去接那八角木盒。

    “當真是張公子送我的嗎?”

    脆桃笑著說:“這還能有假,不過呀,張公子為了避嫌,還同上回一樣,假借是我表哥的身份?!?/br>
    沈蜜笑著頷首:“那倒是要多謝脆桃做這個跑腿的了?!?/br>
    脆桃嗔了她一眼:“姑娘,你就知道打趣我?!?/br>
    說話間,盒子也被沈蜜打開了,里頭擺著一只色澤醇正的雞血石鐲子,質(zhì)地透亮澄清,閃著淡淡光澤。

    除此之外,盒內(nèi)還擺著一張被疊好的信紙,沈蜜打開一看,一排行云流水的字體引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