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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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已經是戀人關系的兩人躺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陶嘉的腳趾還抵著鄭欽的腳背,距離近到呼吸都幾乎交纏在了一起。 陶嘉承認他有些緊張,同時也有些激動。 這一切都是因為季栩那家伙!陶嘉默默腹誹,好端端地提那些令人遐想的話干嘛!害得他總有種今晚要發(fā)生點什么的錯覺。或者說是他在看到那些話后就期待著今晚發(fā)生點什么。 可是鄭欽從上來之后就保持著正面朝上的姿勢,一動不動,也沒說過一句話。很快,連呼吸都逐漸趨于平緩,像是睡著了。 可陶嘉一點睡意都沒有,睜著眼睛盯著鄭欽的側臉看,雖然屋子里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清,但他還是看得很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他很小聲地叫了鄭欽一聲,問他:你睡了嗎? 鄭欽睜開了眼睛,扭過頭看他:沒有。 陶嘉靠了過去,食指勾住他的衣擺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說:我睡不著。 中午睡太多了?鄭欽問。 可能吧。陶嘉擺弄著鄭欽的衣服,裝作不經意地用食指輕輕碰了碰衣服里面的皮膚,面上裝作什么都發(fā)生過,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呢,你為什么睡不著? 鄭欽沒回答,只是把在自己肚子上畫圈圈的那根手指拿了出來,握在了手心里。 陶嘉不知道他男人這動作是不是一種暗示,不過不管是不是他都地承認,自己成功被撩了。沖動之下,他清了清嗓子,說:既然睡不著,那要不要做點其他的?心跳砰砰直跳,天知道他說這話是有多緊張多羞澀,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出他的聲音都帶著一點點的顫抖。 陶嘉的直白暗示換來了鄭欽長達五秒的沉默,隨后他坐了起來,說:既然睡不著再做一套化學試卷吧。走吧,下床。 哈?陶嘉傻眼了,欲哭無淚,不是啊,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說得是哪個?鄭欽扭著身子,借著窗外的月光看他,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壞笑。 陶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這是又在耍自己玩呢,氣得就差捶胸頓足了,自暴自棄地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被子上方傳來鄭欽低低的笑聲。隨后,他感覺鄭欽躺了回來,掀開了被子,也鉆了進來。 一顆腦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但是落在唇上的溫熱準確無誤。 半夜,下起了傾盆大雨,伴隨著呼嘯大風。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雨聲掩蓋了屋內低低淺淺的嗚咽聲。 這場大雨來得急去得也快,不到半個小時,暴雨沒了蹤影,只留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陶嘉在雨聲中趴在鄭欽懷里昏昏欲睡,呼吸有些亂。 鄭欽把他抱進懷里,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動作輕柔得如同是在哄孩子。 陶嘉虛虛握了握右手,手心似乎還殘留著灼人的燙意。雖然手臂很酸,但是精神很不錯,神清氣爽。 他把腿放在鄭欽的腿上,又往他的懷里擠了擠,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在霏霏的細雨聲中進入了夢鄉(xiāng)。 雖然跟預想的不太一樣,但也算是有了進展。 那樣的鄭欽,也好溫柔啊。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好害怕啊,我啥都沒寫總不會被suo吧,我真的怕了 第四十九章 噩耗 陶嘉的假期只有四天。第四天的下午他坐飛機回了南城。鄭欽送他去的機場,一直目送著他登上飛機。 短暫的重逢過后又是漫長的兩地分別。 鄭欽的大學生活開始步入正軌,而陶嘉依舊在為他的高考奮戰(zhàn)著。雖然鄭欽去了A市之后輔導計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阻礙,但好在高三要學的新知識不多,主要還是在鞏固和復習,所以即便沒有了鄭欽的手把手教學,但被狠抓過基礎的陶嘉還是很順利地把成績穩(wěn)定在了年級前七十。不過他也知道,要想上A大,以他現(xiàn)在的成績還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心里一旦有了目標,陶嘉就變得無比自覺,壓根不用別人追著趕著,自個兒便主動地沉溺在了知識的海洋中。 特別是國慶之后,見識過鄭欽在學校的受歡迎程度,陶嘉更是發(fā)了狠的玩命學習。不把人拴在自己身邊,他是真不放心! 十二月中旬,高三年級十校聯(lián)考。陶嘉第一次擠進了年級前四十,跌碎了一眾同學老師的眼鏡,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懵。 明楠高興地搖著他的手臂:嘉嘉,你好厲害啊!一下子進了二十名!考A大有希望??! 陶嘉還有些呆若木雞,下意識嗯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沒在鄭欽的幫助下,僅憑自己的能力考進了年級前四十。陶嘉看著自己的成績有些沾沾自喜,在心里暗想,難道自己還是隱藏的學霸? 明楠也替他高興,回教室的路上一直不停地夸他。把陶嘉夸得都有些飄飄然了。 兩人剛走到教室門口,班主任匆匆跑了過來,望著明楠,臉色凝重:明楠,你過來一下。 明楠應了一聲,跟著班主任進了辦公室。 陶嘉回想著班主任剛才的表情,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安。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明楠回來了,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坐回位子上就開始收拾書包。 陶嘉覺得不對勁,跑過去問他:楠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明楠抬起頭,眼睛微紅。他緊咬著牙關,哽咽道:嘉嘉我我爸爸沒了。 明楠還好嗎?晚上的時候,鄭欽從陶嘉的嘴里知道了這件事,表情也有些沉重。 陶嘉趴在桌上,手機開著揚聲器放在一邊,聲音有些低落:我晚上去看過他,眼睛哭腫了,現(xiàn)在肯定很難過。 鄭欽沒說話。 陶嘉抹了把臉說:鄭欽,這幾天我想去陪著楠兒,所以暫時可能顧不上你了。 鄭欽理解地嗯了一聲,說:有你陪著會好一點。 之后兩天正好是周末,陶嘉起了個大早,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去了明楠家。 汪美麗和陶建國聽說了明楠家的事,二話不說就放兒子去了。 好好安慰安慰楠兒,還有你明阿姨。汪美麗站在門口叮囑。 我知道。陶嘉背著書包,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到了明楠家,陶嘉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番才摁下門鈴。來開門的是明楠,精神狀態(tài)比昨天晚上見到好了一些,眼睛也沒那么紅了,見到陶嘉勉強提了提嘴角。 嘉嘉,你怎么來了? 陶嘉看著那個淺淺的酒窩有些心疼,伸手戳了戳,說:我擔心你,所以想來陪你兩天。 明楠笑笑,將人帶進了屋里,說:其實不來也沒關系,我沒你想得那么脆弱。 陶嘉換了鞋進屋,屋里安安靜靜。他問:家里就你一人嗎? 嗯,明楠說,mama去陪爺爺奶奶了。 你怎么不去?陶嘉問。 明楠說:我昨天陪了一夜,剛回來不久。姑姑和大伯他們今早已經趕回來了,我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媽就讓我先回來了。 陶嘉臉上難掩憂愁:楠兒,你還好嗎? 明楠搖搖頭,苦笑道:其實,自從十歲那年,爸爸mama告訴我他們是緝毒警察的時候我就做好了他們會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陶嘉心里又酸又疼。他輕輕地撫摸著明楠的后腦勺,來時想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可是臨到頭一句都說不出來。 陶嘉一整天都在明家陪著明楠。中途明楠的mama回來了一趟,雖然精神有些憔悴,卻意外的堅強,將悲痛之情完美地掩藏了起來。想來,同樣身為警察的她,也和明楠一樣,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明楠的mama是特地回來看兒子的,知道陶嘉是來陪他之后顯得安心了幾分。她拍拍陶嘉的肩膀,說:嘉嘉,阿姨還有事情要處理,這幾天楠兒就拜托你了。 陶嘉點點頭:阿姨,你去忙吧,楠兒這里有我陪著呢。 明mama笑笑,雖然努力裝做堅強,但眼底的悲慟卻騙不了人。 陶嘉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幸好明mama早早調離了崗位,否則,若是萬一他是說萬一,她也跟明爸爸那般楠兒該怎么辦呢? 一想到楠兒變成孤兒,他的心疼得緊,忍不住用力抱住了明楠。 怎么了?明楠有些意外他突然的舉動。 陶嘉輕輕撫著他的背,柔聲安慰:楠兒,別怕,你還有哥呢,還有鄭欽和季栩。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明楠愣愣地任他抱著,眼眶又紅了。 到了晚上十點,明楠的mama也沒回來,陶嘉就鎖了大門準備睡覺。 陶嘉先去洗澡。明楠留在臥室里整理床鋪,門鈴在這時急促地響了起來。他出去開門。門打開,卻見季栩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頭發(fā)凌亂。 季栩?明楠心臟一頓,你怎么回來了? 季栩突然把他擁了懷里。 楠兒。聲音喑啞,帶著顯而易見的心疼。 明楠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了出來,他伸手回抱住季栩,第一次放聲大哭:季栩,我沒有爸爸了。 季栩緊緊抱著他,親吻他的發(fā)頂,安慰道:你還有我。 換來的是明楠壓抑的嗚咽。 陶嘉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到處都找不到明楠的身影。原本鎖著的大門此刻卻大開著,他有些擔心,披上外套就要出門。 結果剛踏出大門就碰見了剛出電梯的明楠。 你去哪兒了?出門怎么也不說一聲?陶嘉緊張地迎上去。 明楠抓著衣擺,支支吾吾道:我,我去幫你買牙刷了。 陶嘉見他兩手空空,問道:那牙刷呢? 明楠眼睛四處亂瞟:到了店里我才想起來家里還有新的,就沒買。 陶嘉沒有懷疑,帶著他回了屋:你去洗澡吧,洗完了快去睡覺。 明楠嗯了一聲,正要去拿睡衣,又被陶嘉拉了回來。陶嘉歪著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眉頭緊皺:你又哭過了? 明楠瘋狂搖頭,否認道:沒有,剛才洗了把臉,估計是水進眼睛了。 這分明就是哭過的樣子??伤豢铣姓J,陶嘉也沒轍,只能放人去洗澡。明楠去洗澡的間隙,陶嘉跟鄭欽煲了個短暫的電話粥。 陶嘉跟鄭欽簡單說了說明楠的情況,鄭欽有了大概的了解后,話題一轉,問道:季栩來過了嗎? 季栩回來了?陶嘉意外。 鄭欽說:我跟他說了明楠的事,他訂了晚上回南城的機票,現(xiàn)在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 他沒來過啊。他專門為了楠兒趕回來?陶嘉問。 嗯。 陶嘉沉默半晌,想到之前在機場跟季栩的談話,又聯(lián)想到剛才突然消失一段時間的明楠,以及他哭腫的雙眼,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鄭欽,季栩喜歡的人不會是楠兒吧? 嗯。 陶嘉倒吸一口涼氣,急忙追問:那楠兒呢?楠兒知不知道這件事?還是說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鄭欽在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不是你說明楠還小,不能讓他太早接觸這些嗎? 陶嘉問:所以,你是說楠兒還不知道? 嗯。鄭欽促狹道,季栩怕你提著刀追殺他。 陶嘉淡淡一笑:算他識趣。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鄭欽才重新出聲,語氣有點酸溜溜的:你還真關心明楠。 這不廢話嘛,陶嘉說,楠兒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我呢? 陶嘉愣了愣,笑著問: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鄭欽坦然承認:嗯,在吃醋。 陶嘉哭笑不得:傻瓜,你吃楠兒的醋做什么。我對楠兒好是把他當成弟弟,純潔的兄弟情。 那我呢? 陶嘉盤腿坐在床上,摳著被子小聲道:你是我男朋友,社會主義兄弟情。 鄭欽不懂什么是社會主義兄弟情,但聯(lián)系前半句的男朋友也能大致猜到是什么意思,無聲笑笑,繼續(xù)逗道:純潔嗎? 陶嘉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了那個雨夜,臉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聲音比剛才更小了:純不純潔你自己判斷。 自從跟鄭欽在一起之后,陶嘉的厚臉皮就被鄭欽磨得越來越薄了,以前還能忍著害羞強撩幾個回合,現(xiàn)在卻常常僅是鄭欽的一句話就能臊地他滿地找地縫。 明楠洗完澡出來前,陶嘉結束了跟鄭欽的電話粥,鉆進了被子里玩游戲機。 明楠也從另一邊爬了上床,看到陶嘉手里的游戲機隨口問了一句:新買的? 不是,陶嘉說,鄭欽的,去年季栩不是送了個新的給他嘛,這個舊的他不玩,我就拿過來玩咯。 明楠靠在床頭看他玩游戲,感嘆了一句:你們關系真好。 陶嘉cao作按鍵的手微頓,有些心虛地不敢看他,胡亂嗯了一聲。明楠沒有在意,看他玩了會兒覺得無聊就拿過床頭的試卷開始做題。 陶嘉心不在焉地玩著游戲,一局還沒結束就匆匆關了機,又對明楠說:先睡覺吧,作業(yè)明天再做。你再不睡覺黑眼圈都要拖地了。 明楠由著他抽走了卷子和筆,鉆進了被子,面對著陶嘉側躺著。 陶嘉關了燈也躺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什么睡意。過了半晌,明楠抓著被子道:嘉嘉,其實剛才我不是去買牙刷的。 陶嘉心里有了大概的了解:是季栩來找你了吧? 你知道? 嗯,鄭欽告訴我的。 鄭欽?他什么時候告訴你的? 陶嘉在心里思索了片刻,最終決定坦白:楠兒,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