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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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跨年 因為鄭欽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陶嘉一直插不上嘴。所以即便他對那個男人的那句祝你們幸福以及鄭欽回以的那聲謝謝一肚子的吐槽,也只能抱著孩子安靜站在鄭欽旁邊,臉上還掛著一個看似友善實則憋屈到死的笑容。 一直到那一家三口駕車離開陶嘉也沒能把那句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說出口。 而他們離開后不久出租車也攔到了。 陶嘉抱著鄭小溪先坐進去,等鄭欽一上車就迫不及待開始質(zhì)問:為什么不跟他們解釋清楚?而且你非但不解釋居然還承認了?! 鄭欽淡定反問:為什么要解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釋清楚只會讓雙方陷入尷尬,不解釋卻能讓他們開心。反正都是陌生人,以后都不會再見面,要是這樣能讓他們高興讓他們誤會下去也沒什么不好。 陶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看到了在鄭欽道謝的時候他們臉上流露出來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鄭欽的默認或許是對于他們最好的鼓勵與安慰。陶嘉覺得鄭欽在這件事上的覺悟真的不是他能企及的。 可是吧,就是,他們高興了自己不是特別高興。 陶嘉本身就比鄭欽矮了半個頭,偏偏當時還抱著個孩子,看起來完全就是個轉(zhuǎn)了性的賢妻良母。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那個矮個子男人看他的時候分明就是看到同類的目光,那情景就像是兩位mama在路上偶遇,然后一拍即合開始大聊起了育兒經(jīng)。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的尊嚴實在不能容忍! 鄭欽繼續(xù)寬慰:只是被誤會而已,反正都是男的誰也不吃虧。 誰說的!陶嘉反駁,明明是我更吃虧。 怎么說? 陶嘉捂住鄭小溪的耳朵,紅著臉支支吾吾道:我們兩個站在一起,誰攻誰受一目了然,反正一定沒人會覺得我是TOP。 陶嘉語出驚人,鄭欽都小小的愣了一下:懂得還挺多。 陶嘉把臉埋在鄭小溪的小兜帽里,只露出一雙紅得滴血的耳朵。他才不會說自己當初誤打誤撞還看過這類的小說呢,雖然當初一看情況不對就退出來了,但是攻受一詞從此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等臉降溫了陶嘉重新抬起頭,盯著鄭欽的側(cè)臉問:鄭欽,你不會真的喜歡男的吧? 話音未落,車子顛簸了一下,陶嘉因為慣性抱著鄭小溪倒在了鄭欽的懷里。鄭欽用雙手圈住兩人,在車子平穩(wěn)之后才把他們推回了原位。至于陶嘉的那個問題,被這一打岔就沒有回答。 陶嘉忙著哄受到驚嚇的鄭小溪也沒功夫管其他事。 而目睹了全過程的司機師傅此刻的內(nèi)心正在經(jīng)歷驚濤駭浪,一雙渾濁的小眼睛里充斥的大大的驚恐。 到底是自己太迂腐了還是現(xiàn)在的小孩太新潮了,早戀都已經(jīng)過時了嗎?難道現(xiàn)在都流行兩個小男生玩早戀?這個世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瘋狂了?! 難道我的孩子以后的競爭對象除了女生還有男生嗎?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愛女心切的司機師傅在腦內(nèi)刷了一路的彈幕,把人送到游樂場后,終是沒忍住,在他們下車之前語重心長地教導(dǎo)了一句:學(xué)生還是當以學(xué)業(yè)為重。太早結(jié)婚要小孩也不好,你們想想,等你們上大學(xué)了,孩子怎么辦?沒人照顧??!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啊,一定要把孩子放在首位。 陶嘉覺得以后出門之前要先看看黃歷。 這位大哥,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倆都是男的,帶把兒的?。∩怀龊⒆影?!什么叫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老子也還是個孩子?。?/br> 第三次遇到這種事,陶嘉已經(jīng)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他破罐破摔地回了一句:嗯,我們下次注意,以后會做好安全措施。說完,也不管司機大哥幾乎瞪脫眶的眼睛,一手抱孩子一手拉鄭欽,氣呼呼進了游樂場。 節(jié)假日的游樂場人很多,每個項目前都排著長龍。鄭小溪一眼看中了旋轉(zhuǎn)木馬。興沖沖地拉著兩位哥哥去排隊。 排隊的時候鄭欽站在陶嘉的身后,微彎著身子小聲跟陶嘉說:下次注意?會做好安全措施?看來你懂得還挺多。 陶嘉自從跟司機大哥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后臉皮厚度直線上升,對于鄭欽的調(diào)侃也能面不改色地回擊道:既然能聽懂,說明你懂得也不少。 一聲略顯低沉的輕笑兀地在耳邊響起,那效果如同一顆地/雷,炸得陶嘉頭皮都微微發(fā)麻。他縮了縮身子,往前挪了幾步。下一批就要輪到他們了,他用對鄭欽說:等會兒你陪小溪去坐吧。 鄭欽反問:為什么不是你? 陶嘉嫌棄地看了眼粉嫩嫩的旋轉(zhuǎn)木馬:我一個大男人坐這種東西會被人笑死的。 鄭欽挑眉:難道我就不會? 陶嘉搖搖頭,正色道:不會,因為你好看。這話半假半真,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哄鄭欽去坐那丟臉的玩意兒。 這個糖衣炮彈似乎對鄭欽挺有用的,他沒再說話。陶嘉心里美滋滋,顛了顛鄭小溪,說:小溪,等會兒哥哥陪你坐木馬,開不開心? 開心!鄭小溪舉著個風(fēng)車在陶嘉的懷里扭起了小身子。 很快就輪到了他們,大家排隊進入。陶嘉把鄭小溪遞給鄭欽就想躲一邊去,卻被鄭欽提溜著衣領(lǐng)拉了回來。 你也一起吧,小溪說想大家一起。鄭欽先把meimei放了進去,又半拖半抱地把陶嘉也帶了進去。 你瞎傳圣旨,小溪根本就沒說過話!陶嘉反抗,但被無情鎮(zhèn)壓,最終還是被按到了木馬上。鄭小溪被放到了他的面前,抱著馬脖子高興地晃著小短腿,鄭欽也長腿一跨,在他們旁邊的黑色木馬上坐下,面對著陶嘉怨念的目光,他坦然露出一個壞笑:丟臉的事情還是拉個伴比較好。 陶嘉沒說話,因為他根本沒聽清鄭欽在說什么,只注意到了那個笑。這樣的鄭欽自然還是很帥,但是又有些痞壞,完全有別于平時,此刻的他似乎多了些許生氣。 陶嘉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鄭欽確實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被這樣的鄭欽盯著看陶嘉居然有些不好意思,連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一些。他慌忙低下頭,故作鎮(zhèn)定地哼了一聲,可惜因為情緒不對,那聲哼沒有一丁點生氣的意味,反倒像是在撒嬌。 鄭欽的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從旋轉(zhuǎn)木馬上下來他們又去玩了其他項目,但因為鄭小溪的年齡擺在那里,很多刺激項目被限制了,兩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只能陪著小孩玩些充滿童趣的親子項目。 在游樂場待了一下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六點了,董迎秋和鄭成禮正在準備晚餐。 陽歷的新年并不像春節(jié)那么隆重,而且南城也沒有過節(jié)吃餃子的習(xí)慣,所以31日晚上,鄭家的晚餐和平時相比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吃完晚飯,董迎秋帶著鄭小溪在客廳看動畫片,鄭成禮去了書房處理公務(wù),至于陶嘉,難得有個晚上不用寫卷子不用補習(xí),終于忍不住對鄭欽的游戲機下手了。 他扶著鄭欽的肩膀,一雙眼睛亮晶晶:好兄弟,漫漫長夜有何安排?是否要來盤游戲?一個人打不覺得無聊嗎?要不要我陪你啊?我,舍命陪君子,陪你戰(zhàn)個通宵也OK啊。 鄭欽面無表情看著他:自己想玩就直說,別拿我說事。 陶嘉跪坐在沙發(fā)上,笑得一臉乖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鄭欽起身:去樓上吧。 陶嘉歡呼一聲,連蹦帶跳地跟著鄭欽上樓,還不忘跟他串口供:要是我媽問起來你就說是你主動邀請的,我推脫不過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的。還有放假這事也是你自己決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鄭欽頭也沒回,問道:陶嘉,臉呢? 在這兒呢,陶嘉拍了拍自己的臉,笑嘻嘻道,長得可好了。 鄭欽無奈:我開始懷疑給你放一天假是個錯誤的決定。 怎么會呢?明明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你看咱們今天過得多開心啊。陶嘉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今晚上也會讓你開心的,我會讓你過個□□的美好夜晚。 鄭欽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再說下去掃黃的就該來了。 陶嘉嘿嘿笑。 事實證明,陶嘉沒有說錯,這個夜晚確實是□□的。因為陶嘉忽高忽低的技術(shù),一次次讓鄭欽體驗了什么叫一秒天堂一秒地獄。幾局過后,他放下了游戲手柄,神色有些凝重: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說保證讓我開心的? 陶嘉撓撓頭,笑容尷尬:這不怪我,這玩意我都好多年沒碰了,難免有些手生,但好在不是連勝了嘛,別急別急,再玩幾盤手感就回來了。來,繼續(xù)繼續(xù)。 陶嘉把手柄塞回鄭欽手里。 幸好,在那之后陶嘉很爭氣,沒再出過失誤,水平一下子就提高了好幾個level,兩人配合得也越發(fā)默契。半個小時之后,游戲通關(guān),陶嘉扔掉手柄站起來,激動道:怎么樣,我的技術(shù)還可以吧,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沒有實力,你看看,后面幾關(guān)我零失誤。就問你,牛不牛! 鄭欽敷衍地說了聲牛,隨后把游戲光盤退了出來,又收起了手柄。 陶嘉坐回地上,問:不繼續(xù)玩了? 鄭欽抬起頭:你該睡覺了。 陶嘉戀戀不舍地摸著游戲手柄,很不甘心:不是說好陪你打通宵的嗎? 我沒答應(yīng),鄭欽給他指墻上的鬧鐘,該睡覺了,明天八點起來上課。 這么早?陶嘉皺了皺鼻子,試圖談判,要不九點? 鄭欽不為所動:去刷牙洗臉,然后上床睡覺。 陶嘉看著他指的是他的床,眨了眨眼:我睡哪兒? 你跟我睡。鄭欽起身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個枕頭,與自己的并排放著。 你家沒有客房嗎?聽說跟鄭欽一起睡,陶嘉就有些別扭。 客房改成小溪的玩具房了,鄭欽坐在床腳,翹著二郎腿雙手環(huán)抱,氣勢猶如萬人之上的帝王,他說,你如果不想跟我睡也可以選擇睡車庫,要是嫌冷,我可以多給你準備幾床被子。 陶嘉訕訕一笑:哈哈哈,我有說不想跟你睡嗎?我可愿意跟你睡了,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先去洗澡。說完便鉆進了浴室。 鄭欽的床很大,即便是兩個大男生并排睡著也不顯擁擠,但陶嘉總是下意識認為自己會擠到鄭欽,所以一個勁地往床邊挪。再加上南方的冬天沒有暖氣,鄭欽晚上睡覺也不開空調(diào),床上也不墊電熱毯,他為了取暖便把自己團成了團。 鄭欽從浴室出來,看到縮著手腳擠在床邊的陶嘉覺得有些可憐又有些滑稽。他從另一邊掀被上床,看著中間隔出來的馬里亞納海溝,扭頭對陶嘉說:我的床上是有黑洞嗎?還是我是怪物,靠近一點就會被我吃掉? 嗯?陶嘉訕笑,當然不是了,我就是習(xí)慣睡床邊而已,睡床邊才有安全感。 有沒有安全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夜里翻個身就一定不會安全。鄭欽用不容抗拒地語氣命令道,過來。 哦,已經(jīng)習(xí)慣鄭欽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的陶嘉身體先于大腦行動,快速挪過來了,把馬里亞納海溝縮小了三分之二。 鄭欽關(guān)燈鉆進了被窩。 屋子里暗了下來,也靜了下來。很快,鄭欽的呼吸也變得輕淺,但是陶嘉知道他還沒睡著。再過一會兒就要零點了,相對于屋內(nèi)的滿室寂靜,屋外熱鬧很多,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到隔壁鄰居家的電視里在播放跨年演唱會。 陶嘉毫無睡意,翻了個身,借著透過窗簾縫的燈光看著鄭欽明明滅滅的側(cè)臉。 鄭欽,你家都不跨年的嗎? 鄭欽閉著眼睛嗯了一聲:他們的作息很固定,不到十點就睡了,只有除夕才會守到零點。 這樣啊。陶嘉的視線落在鄭欽高挺的鼻子上,說起了自己家的情況,我家可看重這些了,不管是陽歷新年還是春節(jié),不等到零點就不會去睡。我小時候年紀小,熬不了夜,還不到十一點就困得不行了,我媽也不會放我回房睡,就讓我睡她懷里,等到11點59分再把我搖醒,總之一定要我在零點的時候保持清醒。她說新年的第一秒,一定要一家人一起過??上Ы衲瓴荒芤黄疬^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守著。 鄭欽沒有說話,但陶嘉知道他在認真聽著。他又往床中間挪了些,食指勾了勾鄭欽的睡衣,輕聲喊道:鄭欽吶。 鄭欽睜開了眼睛,扭過頭看他。 陶嘉用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衣擺,笑著說:你能不能先別睡,這次爸媽不在,你陪我跨年好不好? 鄭欽靜默了片刻才嗯了一聲。 在鄭欽應(yīng)下后,沒過多久屋外就放起了煙花,噼里啪啦,響徹天際。絢爛的火光直沖上天,將漆黑夜幕照亮如白晝。 鄭欽的五官在亮光中變得分明,半張臉藏在陰影里另一半?yún)s比煙花還要耀眼奪目,雙目溫潤如水,也不知是不是陶嘉的錯覺,他似乎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柔情。 心臟莫名變得柔軟。陶嘉淺淺笑著,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時聲音也是柔軟的。 鄭欽吶,新年快樂。 第三十一章 爸爸 過了零點便是新的一年。 陶嘉從沒想過自己還能經(jīng)歷兩次09年。但也可能就是因為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所以對于這個新年他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激動開心,情緒的波動還沒有做錯一道題來的大。 今年的春節(jié)比較早,元旦過后十四中只上了半個月的課就舉行了期末考試。考完試就開始放寒假。 陶嘉的期末成績很不錯,比起12月份的月考又進步了幾名。汪美麗拿著成績單看得眉開眼笑,心情一好給他放了個假,總算沒再提寒假補習(xí)的事情。 喜出望外陶嘉決定要把之前失去的自由時光都補回來,所以一放假就化身脫韁的野狗,撒歡了往外跑,不是去明楠家竄門就是約上三五好友在外面待上一天,早出晚歸,每天比陶建國汪美麗還要忙。 夫妻倆忍了小半個月,終于在臘月27那天,把兒子團吧團吧,和行李一起打包帶回了U市。他們是地道的U市人,親戚家人都在那里,過年自然是要回去過的。不過對于明楠他們一家來說南城才是他們的根,所以過年也留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