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嗯,可以的。顧錦黎瞪著和許坤言同樣毫無睡意的雙眼,在燈光熄滅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無星無月的夜空愣了很久,直到他以為許坤言睡著了,才偷偷側(cè)過頭打算看看許坤言的睡相,卻不巧對上許坤言在夜里無比晶亮的眸子,嚇得他驚呼了一聲,怎么了坤言? 啊,沒事兒,就是看你睡沒睡著。許坤言也被顧錦黎突然轉(zhuǎn)頭嚇了一跳,他活了兩輩子,這是第一次和別人同床共枕,他從一開始心就是慌的,但一想到顧錦黎和他未出世的孩子都是需要他的,他便漸漸開始適應(yīng)下來,他摸了摸顧錦黎的頭,溫聲說著,錦黎,乖乖睡,明天我?guī)闳プヒ拔丁?/br> 嗯。顧錦黎用頭蹭了蹭許坤言寬厚的手掌,準備閉上眼睛,就聽到自己身旁響起一陣極其不規(guī)律的沉悶聲響,他一時分辨不出這是什么聲音,便問道:坤言,你有聽到什么聲音嗎?像是在打鼓,更像是在打雷,可是外面并沒有下雨,這是什么聲音? 嗯?那有可能是你幻聽了,這里并沒有什么聲音。許坤言緩緩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顧錦黎,不停摸著自己心臟所在的位置,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當他回想到顧錦黎用頭蹭著自己的手時,心臟跳得更猛了。 這顧錦黎也太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薯片良心發(fā)現(xiàn),在錦鯉的蜜月期間,沒有安排任何不好的事情,嘿嘿~而且咱們的豬蹄兒馬上就會意識到自己的情感了,大家盼望的船戲也會緊跟腳步的安排上,啾咪~ 感謝小伙伴古人夕辭給咱投的地雷~還有小伙伴古人夕辭,夜靈雪給咱投喂的營養(yǎng)液~謝謝你們,比心~~,, 第四十一章 這一夜,許坤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他只知道自己這一晚上都很熱, 就像懷里揣了一個小火爐似的,他在朦朧的睡夢中想要去開空調(diào), 但一想到顧錦黎和他就在一個房間,為了不讓顧錦黎感冒, 才絕了念想。 一直到早上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屋頂照射進屋子里, 晃得許坤言不得不睜開眼睛, 許坤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為何會熱了一宿。 這大夏天的,他和顧錦黎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縱使他們兩個人的被子已經(jīng)都被踢到地上,但兩個人像八爪魚似的纏在一起,能不熱才怪呢。 許坤言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一直以為自己睡覺夠不老實的了, 哪知道顧錦黎比他還要不老實,直接鉆進自己懷里了,他低頭凝視著顧錦黎微紅的臉頰,輕輕的動了動身子, 松開了自己的一只手,企圖拿床頭柜上的遙控器,啟動有色玻璃屋頂擋住陽光, 讓顧錦黎再多睡一會兒。 可誰知自己的一只胳膊如今正死死的被顧錦黎壓在頭下,許坤言犯了難,因為自己若是直接毫無感情的抽出自己的胳膊, 顧錦黎恐怕會醒過來,那么他們兩個人在見到彼此的樣子后,肯定會陷入尷尬。 但自己若是一直不動,那頭頂上的大太陽也遲早會把顧錦黎晃醒,許坤言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頂,不出片刻心里有了決定,他默默的伸出手來試著把顧錦黎輕輕的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 但隨著許坤言那鬼鬼祟祟的小動作,睡夢中的顧錦黎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隨后又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許坤言的懷里,寬大的睡衣因顧錦黎不安分的動作,把顧錦黎光潔的肩膀全部露了出來,而顧錦黎卻仍是毫無察覺的一股腦兒的往許坤言懷里鉆。 許坤言被磨得不光身上熱,就連他萬年不熱的厚臉皮,也漸漸發(fā)起了熱,他伸出手把顧錦黎的睡衣拽了拽,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拽,顧錦黎露的越多,萬般無奈之下,許坤言只好停下動作,強忍著越燒越旺的火氣,繼續(xù)扒拉著顧錦黎。 唔,別碰我,我困著呢。顧錦黎被許坤言弄煩了,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照著許坤言的大爪子就是一巴掌,緊接著繼續(xù)把爪子落在許坤言的身上,雙腿糾纏著許坤言的腿。 許坤言收回自己那被顧錦黎打得火辣辣的爪子,一時間覺得自己很委屈,而且顧錦黎好像也不像平時那般溫軟聽話,活像一個奶兇奶兇的小貓咪,他又深深的嘆了口氣,繼續(xù)試圖把顧錦黎的爪子拿開,卻又被打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到睡夢中的顧錦黎一陣警告,都說了,別 顧錦黎的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嚇得許坤言以為顧錦黎被熱到身體出了毛病,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吵醒顧錦黎了,慌忙之中抱起顧錦黎,把顧錦黎平放在床上,甚至打算伸出自己的手指,去試探顧錦黎的鼻息。 奈何被忽然睜開雙眼的顧錦黎驚得頓住了動作,顧錦黎黑白分明的眼里寫著大大的疑惑,坤言,怎么了?你為什么趴在我的身上。 嗯?許坤言在顧錦黎的提示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和顧錦黎的動作有多曖昧,他燒紅了耳根子的,在顧錦黎的注視下躺了回去,同時又佯裝云淡風輕的樣子解釋著,我剛聽你說夢話說到一半就沒了動靜,我以為你的身體出現(xiàn)什么毛病了,就想著看看,沒想到你就醒了,說到底還是我想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坤言我平時睡覺就愛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夢話,你不用因為我沒有繼續(xù)說就擔心我顧錦黎平躺在床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側(cè)過頭看向正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許坤言,心里有些納悶,但當他看到許坤言微紅的手掌以及被壓得滿是印子的手臂時,這才想起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登時臉頰緋紅,他想繼續(xù)解釋,但又怎么也開不了口,但又怕自己不開口,就被許坤言誤會,他只能悄無聲息的湊過去,緩緩的的伸出手,揉了揉許坤言的手臂,眼睛濕漉漉且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許坤言,緩緩道:坤言,你這手臂是不是被我壓的? ???沒事兒,大概是咱們倆睡得都太投入,就骨碌到一起了。許坤言被顧錦黎揉捏手臂揉得渾身輕飄飄的,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手上挨的那兩巴掌也是值得的,他看著顧錦黎小媳婦一般的為自己捏手臂,心情大好的輕哼一聲,你再多捏一會兒,不然一時半會兒恢復(fù)不了。 嗯。顧錦黎不知道許坤言此刻內(nèi)心的想法,他現(xiàn)在心里是十分后悔的,因為自己平時是舍不得打許坤言的,也就只有在糊里糊涂的夢中,他才舍得這么狠的對人家,他一邊替許坤言揉著手臂,一邊自顧自的檢討道:你總說你睡得不老實,其實我睡得也不怎么老實,下次我要是再壓著你或是打你,你就把我弄醒。 哎,我哪里舍得,你這好不容易睡下,我哪有不讓你睡的道理。許坤言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他見顧錦黎紅著臉看著自己,頓時又覺得自己的心臟生了病,開始不規(guī)則的跳個不停,他輕咳一聲打算掩飾此刻的尷尬,卻不想就在這時顧錦黎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把那亂糟糟的小腦袋貼到了他的胸前,微涼的耳朵緊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嚇得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沒過多長時間,顧錦黎再度抬起頭,眸子里閃爍著精光和難以掩飾的笑意,我就說我昨晚聽到了打鼓聲,原來是坤言的心在打鼓,虧你還搪塞我說什么幻聽。 許坤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沒有急著為自己解釋,僅是直勾勾盯著此刻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的顧錦黎,他覺得自己不光是心臟出了毛病,自己的腦子也出了毛病,他眼神暗了暗依靠著本能拉起顧錦黎的手,眼神里帶著自己未曾察覺的火熱與癡纏,他啞著嗓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怎么了,心總是胡亂的跳,我是不是生病了? 嗯?不能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顧錦黎下意識的安慰著許坤言,但自己話還未說完,就再度被許坤言打斷。 哎,我真的有點害怕。許坤言看著欲言又止的顧錦黎,眸光流轉(zhuǎn)著笑意的提議道:不如你再幫我聽聽? 嗯?哎?!顧錦黎被許坤言拽住手臂,直接被按在許坤言的胸口處,他聽著許坤言胸膛傳來的不規(guī)則的沉悶心跳聲,頓時羞紅了臉。 許坤言用自己寬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摸著顧錦黎的頭,正想問問顧錦黎聽出什么沒有,但不巧的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許坤言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不像顧錦黎那樣把手機關(guān)掉,他在顧錦黎從自己身上起來后,歉意的對著顧錦黎笑了笑,起身把床頭柜的手機拿了過來,徑自接起了電話,喂您好,嗯?劉助理?找你家老板?啊,你家老板就在我床上,你在jian笑什么?你等一會兒我把電話給他。 本來正紅著臉趴在床上看著許坤言接電話的顧錦黎,在自己莫名被點名后,迷迷糊糊的接過了許坤言遞過來的電話,他將手機放到耳邊沒多久,他臉上的笑意就漸漸的消失了,他冷著聲音交代了劉助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錦黎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嗎?許坤言再度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目光關(guān)切的看著顧錦黎。 顧錦黎為了不讓許坤言擔心,便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是顧輝煌,我之前借著他和安舒白的事,把他拘了起來,但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換律師,替自己申冤,爭著吵著要出來,今天更是強烈要求要見身為家屬的我。 許坤言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斂眉想起顧輝煌之前犯下的事,臉色也越發(fā)凝重起來,聲音也很是低沉,我先前咨詢過很多律師,顧輝煌雖然婚內(nèi)出軌,但卻沒有背著你和mama再婚,就憑這一點咱們是很難用法律手段懲罰他的,錦黎你一直這樣,搞不好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揪住不放,咱們要換個法子把他坑進去。 嗯,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想讓他出來打擾咱們倆的生活。顧錦黎也坐了起來,微微低著頭抱著膝蓋,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盡是憂愁和不甘,他用力抱著懷里的抱枕,在許坤言輕撫自己的后背時,抬起頭看向一臉擔憂的許坤言,他既然要見咱們,咱們就去看看他,實在不行我就用那個辦法。 ** 吃過早飯,許坤言就跟著顧錦黎一起去了拘留所,當他再度見到顧輝煌的時候,他險些沒有認出顧輝煌來。 顧輝煌比以前瘦了,原本被打理得油光锃亮的頭發(fā)也都被剃光了,胡子拉碴的穿著一身又肥又大的囚服,就好像一個乞丐,當他看到許坤言和顧錦黎的時候,不顧獄警的警告,飛一般的進了會見室,他隔著通話口,笑得滿臉盡是笑紋,錦黎啊,你可算來了,爸爸等你很久了,你快放爸爸出去吧,不然別人也會笑話你的。 笑話就笑話,怎么也好過你婚內(nèi)出軌,帶著私生子坑害親生兒子要強。顧錦黎目光坦蕩的直視著顧輝煌,他并沒有因為顧輝煌的示好,而軟下一分,把顧輝煌眼中隱藏的不悅?cè)靠丛谘劾铮旖枪雌鹨荒ê每吹幕《取?/br> 顧輝煌滿是胡茬的臉漸漸有些難看,就連時時刻刻都閃著精光的雙眼,也承載了些許怒氣,但當他想起安然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便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看了眼旁邊一直守在顧錦黎身邊的許坤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再度笑著說道:錦黎啊,咱們本來是世上最親的人,又何必一見面就吵呢。 收回你剛才的話,咱們倆就算有血緣,也不可能是世上最親的人,而且你不配。顧錦黎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顧輝煌,心里想著顧輝煌在拘留所的這些日子,倒是被磨礪得有了些許的耐心,他在顧輝煌被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繼續(xù)說道:咱們?nèi)绻娴氖鞘澜缟献钣H的人,你就不可能伙同那個既可笑又讓人看不起的私生子來為難我,也更不會要打掉我和坤言的孩子,那診斷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孩子若是被打掉,會對懷孕者的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影響,甚至會危及懷孕者的生命安全,你別和我說你沒看過診斷書。 錦黎顧輝煌被顧錦黎搶白的啞口無言,他垂下頭沉默了許久,再度抬起頭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紅了,聲音更是哽咽得任誰聽了都會跟著動容,錦黎,那一次是爸爸錯了,爸爸當時就是著急了,但如今你和坤言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爸爸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爸爸向你們以及你們肚子里的孩子道歉,我那時真的糊涂了,你們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應(yīng)看在我和你們孩子有血緣關(guān)系的份上放了我吧,我發(fā)誓我出去以后,絕對不會在給你們添亂。 不得不說顧輝煌這一次學聰明了,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了,可不巧的是顧錦黎和許坤言都不吃他那一套,尤其是許坤言,他主動湊上前對著通話口說道:顧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人的身上被扎了一刀后,會流血會留疤,也再也無法變成以前的樣子,而且錦黎并不是因為你和安舒白干了那件蠢事才和你決裂。 顧輝煌這個時候也不再仇視許坤言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無法和許坤言對抗的,他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拘留所,他開始認真思索許坤言所說的話,但他想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一個答案,他狐疑的看向顧錦黎,那是因為什么?是因為我經(jīng)常讓錦黎在羅南山面前爭寵?錦黎這事你不能怪爸爸,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你外公的性子,你若是惹了他一時不快,很有可能就什么都沒了,爸爸 你住嘴,你別拿我外公和你相提并論。顧錦黎氣得手都抖了,好在自己的手在下一秒被許坤言握住了,他這才安穩(wěn)下來。 許坤言輕輕拍了拍顧錦黎的手,轉(zhuǎn)而繼續(xù)注視著一臉懵的顧輝煌,聲音越發(fā)的低沉而又充滿力度,你真的不知道嗎?就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追溯到很久以前,我聽錦黎的外公提到過,錦黎在他mama去世的時候,患上了自閉癥,你知道一個孩子小小年紀就封閉了內(nèi)心有多難受嗎?比你現(xiàn)在被關(guān)起來還要難受,你求他放你出來,你知不知道他那時也在求你放他出來!你那時做什么了?你有知道當父親的責任嗎? 在許坤言的斥責下,顧輝煌有些反應(yīng)過來了,他看了看顧錦黎又看了看許坤言,開始口不擇言的為自己做著辯解,錦黎那時的病我沒聽過,我也沒見他感冒發(fā)燒或是身體痛,就疏忽了,而且那時還有他外公在照顧他,我就想著沒我什么事了,所以才會 父親和外公是不一樣的,這也是我為什么拼了命的要護住我肚子里的孩子。顧錦黎因顧輝煌的話紅了眼圈,他倔強的看向顧輝煌,我真的不想再讓我的孩子像我那樣沒有親人疼愛。 錦黎,我顧輝煌茫然的撓撓頭,心里想著顧錦黎太過矯情,但又不好說出來,他清了清嗓子,試著轉(zhuǎn)移話題,哎,錦黎,那些事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再追究也回不去了,咱們不如從頭來過,爸爸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 別了,我不需要。顧錦黎聽著顧輝煌的話越來越寒心,他緊緊握著許坤言的手,在顧輝煌詫異的眼神下,冷冷說道:你剛才也說了,過去的就不會再回來,你已經(jīng)死在我的回憶里了,我自然不會再想著和你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