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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向趴在她手臂上舔著爪子的穗穗,眸色一下子暗了許多。 “他剛剛是不是親你了?” 幽涼的嗓音落在穗穗粉嫩的耳尖,不明所以的穗穗抬頭看向突然變了氣勢的主人,藍瞳中滿是疑惑。 “喵嗚?” 牧九輅伸手揉亂了它的毛發(fā),動作毫無章法。 到最后有些炸毛的穗穗直起身子,用控訴的眼神注視著她。 “看什么看?!?/br> 牧九輅毫不留情地將它按了下去,繼續(xù)胡亂揉著。 也就是它身上此刻都是他的味道,不然她早把它扔地上讓它自己走了,還想讓她抱著它回院子? 她的寵愛很值錢的好吧! 徹底炸毛的穗穗又反抗無效的穗穗:“喵!” 第23章 .嫁衣顧綏:“那我嫁...嫁誰啊?”…… 回去的路上,顧綏拐彎抹角地向顧庭頌打聽她與牧九輅都談了什么。 顧庭頌用一種極度復(fù)雜的眼神望著他。 “綏之啊,聽話,大人的事少打聽哈。” 顧綏:“......” 怎么還跟牧九輅學上了呢! 他到底是沒問出來個究竟,回府之后,有裁縫上門為他量體裁衣,顧綏有些疑惑。 “怎么又做衣服,半個月前才送來的新衣我都還沒穿完呢。” 這日子未免過得也太奢侈了些。 “這可不是尋常衣裳,是給你的嫁衣?!?/br> 顧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娘親你說什么?” “你這孩子,喝個水還那么著急,快擦擦?!?/br> 顧庭頌遞了塊帕子過去,顧綏動作僵硬地接過。 “你從小隨我習武,對刺繡不甚精通,沒辦法自己縫制嫁衣,為娘當然要給你選最好的裁縫啊?!?/br> 顧綏尷尬地笑了兩聲,在顧庭頌親切目光的注視下,生無可戀地由著裁縫量了尺寸去。 事情都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顧綏也只能盡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她們剛從攝政王府回來,顧庭頌就張羅著給他做嫁衣,那是不是意味著.. “這位柳師傅是年前便約好的,男兒家穿初一那日量體裁出來的嫁衣,往后必定妻夫和睦,順遂無比?!?/br> 要說顧庭頌原本也是一個不迷信的人,但關(guān)系到她寶貝兒子,她自是事事周全,不敢有半點馬虎。 顧綏就:“......”身心疲累。 顧庭頌見他一直沉默不語,還以為他是不舍,拉過他的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 “綏之別傷心,娘親也不想這么快將你嫁出去,但那血光之災(zāi)不可小覷,前不久你還遭遇了一次刺殺,娘親賭不得?。 ?/br> 顧綏微微抬眸,磕磕絆絆地問道。 “那我嫁...嫁誰?。俊?/br> 顧庭頌張了張唇,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還有個辦法,為娘找個可靠的人,待四月你們成婚,不過只是走個形式。 等五年后徹底破了那血光之災(zāi),你們再和離,到那時你還是娘親的寶貝兒子,顧家嫡子,怎么樣?” 顧庭頌飽經(jīng)風霜的眸中含著認真和鄭重,深處還帶著些許顧綏看不懂的深沉。 顧綏薄唇輕抿:“這樣不好吧?” 誰會心甘情愿當一個工具人五年,到頭來什么都得不到。 再者說這跟騙婚又有什么區(qū)別,那是他最痛恨的事情了。 顧庭頌黯然地垂下了眼,她知道這是下策,但也是最后的折中之計了。 “其實為娘真的不想因為一個批命,就將你的終身這么隨意地交出去,可...唉!” 顧庭頌重重地嘆了一聲,顧綏的心像是被微小的刺扎了一下,有些不太舒服。 他反握住了顧庭頌寬厚的手,嗓音溫潤。 “娘親,你相信我,我不會因為什么所謂的血光之災(zāi)就隨隨便便與人成婚,我只會和我認定的那個人過一輩子?!?/br> 他這寧為玉碎一樣的語氣令顧庭頌有些心驚,五指蜷縮收緊。 顧綏認真地說著:“而我認定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br> 顧庭頌唇瓣囁嚅:“...她心思重。” “我知道?!?/br> “她手段深?!?/br> “我也知道?!?/br> “她弄權(quán)有術(shù),卻位于一人之下,綏之,娘親是真的害怕啊?!?/br> “怕她篡位嗎?” 兩人的視線碰撞著,顧庭頌忽而沉重地閉上了眼,胸口憋悶著一股郁氣,不吐不快。 “你不是想知道我與攝政王都說了什么?” 顧綏神色微凝:“什么?” “萬俟星音的批語?!?/br> 顧綏不明所以,顧庭頌繼續(xù)說道。 “那年我找上她,她不肯對我說出你這苦厄之命的解法,是我逼得急了,她才吐出四個字-- 紫微運轉(zhuǎn)?!?/br> 簡單的四個字令顧綏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顧庭頌像是卸下了什么枷鎖一樣,吐出一口濁氣,又重新睜開了眼。 “我一開始從不抱希望,天知道一個月前你突然開口說話的時候我有多震驚。 你能好轉(zhuǎn)我自是開心的,可我也一直害怕萬俟星音的批語成真,當今小皇帝身負紫微,一旦發(fā)生轉(zhuǎn)變,最有可能的便是攝政王篡位?!?/br> 顧庭頌身負安帝囑托,是萬萬不想看見這一幕的。 顧綏握著她的手收緊了些,疾聲道:“您也說了是有可能,未必就真的是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