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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抱著兔子轉過身,她目光在書房轉了一圈,走到新書架前,邊上正好有一個微矮的臺面,她準備將兔子放那邊,不過放下之前,還是下意識地看著裴知敘,裴知敘卻早就低下頭繼續(xù)他的工作了。 景眠問道:“我能放這里嗎?” 裴知敘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幾秒,“你自己安排?!?/br> 那就是可以了。 景眠將兔子放在上面坐著,她也順勢坐在了屬于她的辦公椅上,只要稍稍伸手,就能摸到柔軟的兔子。 裴知敘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面上也浮現(xiàn)了一些些笑意,盡管在外面裝得再成熟,總歸還是個小姑娘。 * 城西的那塊地有些遠,二人到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城西依山伴水,果真是個很好的地段,而且挨著這塊地的一個不是很高的山頭上,是錦城一所有名的寺廟。 景眠看著地勢,心里開始琢磨究竟做什么樣的旅游產(chǎn)業(yè)才好,如果只是做普通的風景區(qū),估計火熱不了多久,因為這里市中區(qū)有一些距離,而住在這周邊的人也不見得回來,畢竟從小看到大,就算再好的風景也會變得普通。 回到家之后,景眠又馬不停蹄地多收集了一些關于城西的一些周邊新聞,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過。 她覺得如果做旅游產(chǎn)業(yè)的話,可能會沒有預期的好。 而且最近這兩年旅游行業(yè)也十分的蕭條。 正當自己在頭腦風暴時,放在桌邊的手機亮了,景眠睨了一眼,將手機拿起劃開,是好友顧雨梔的消息。 【梔子:綿綿寶貝,我下山啦,我聽我爸說你把員工的薪資發(fā)了,你最近忙嗎?不忙的話見一面?我給你帶了禮物?!?/br> 她和顧雨梔在宴會那天見過面之后就沒有再見面了,顧雨梔跑山上寫實去了,她也忙,兩個人也就隔三差五在微信上聊兩句。 正好景眠也想和顧雨梔說自己結婚的事,于是回了個好,和顧雨梔約了下周末吃飯。 剛發(fā)過去,自己的辦公室便多了一杯溫水,她抬頭看了一眼裴知敘,低聲道:“謝謝。” 裴知敘走到另一側坐下,伸手打開了自己面前的電腦,問道:“今天去看了地,有想法了嗎?” 景眠腦子里還在思考自己下周要不要買點喜糖給顧雨梔帶去,聽見裴知敘的詢問,眉頭糾結地擰了起來,“如果做旅游產(chǎn)業(yè),可能會沒有預期的好,那邊地有點偏,而且目前為止只有公交車,從飛機和火車站去那邊的話,可能就要花費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不斷的換乘才能到?!?/br> 交通不便利,就很容易造成一次性生意又或者大家看地方遠了,根本不愿意去。 她眼巴巴地看著裴知敘,想讓他給點建議,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裴知敘應該看懂了景眠的想法,他道:“十月初會發(fā)布地鐵18號線的消息,路線是往城西邊緣走?!?/br> 景眠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她語氣都揚了些:“這么說,地鐵會路過城西那塊地?” 裴知敘也溫和的點了點頭:“嗯,最好可以和地鐵線一起動工,爭取在通了地鐵之后沒多久,就把那塊地開發(fā)好?!?/br> 景眠嚴肅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再研究研究,謝謝阿敘?!?/br> 她看著裴知敘,眼神格外的熱切。 這還是領了證以來,景眠第一次這么認真的觀察他。 雖然裴知敘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景眠感受的出來,他現(xiàn)在很放松,心情也不錯。 景眠覺得他一點也不像他人口中說的那樣冷酷,一心只有工作沒有人情,相反,景眠覺得他好極了,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活菩薩。 可能是火燒眉頭的問題解決了,景眠開始思考,裴知敘和她結婚,到底是為了什么? 一開始說是利益最大化,可怎么看都覺得,她獲得的利益要更多一些。 幫她還賬,還讓她不用賣掉自己從小生活的房子。 裴菩薩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眸子微動了一下,隨后抬起頭與她對視著,“你看我做什么?” “就是覺得你和他們說得好像很不一樣?!本懊叩淖毂却竽X快,等她反應過來之后,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她怎么就,怎么就好端端地說出來了呢! 正當她尷尬時,對面的人倒是先笑了,景眠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裴知敘臉上的笑意并沒有收斂,眼睛也亮亮的。 其實她也有看見裴知敘笑過,不過都是很內斂的笑,這還是第一次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他本就長得好看,不笑的時候像是塊冰山拒人千里,不怒自威的感覺,可是笑起來卻很溫柔,讓人不自覺地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凌厲又溫柔,這兩種感覺太矛盾了,可景眠卻覺得放在裴知敘身上又那么的合適。 于是抿著唇,也沖著他露出一個笑。 裴知敘靠在辦公椅上,嗓音都帶著明顯的笑意,他道:“你也和他們說得不一樣。” 自從景氏發(fā)生變故之后,大家看見的景眠都是孤傲的,所有人都對她沒什么好臉色,等著看她的笑話,可她依舊不卑不亢,見到她時,背永遠挺得筆直,處理事情雖然還是比較青澀,但也挑不出錯。 可裴知敘能看見她內心的不安與恐慌,以及無意中露出的嬌憨天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