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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云昭自然會聽父后的話?!痹普训哪樕蠏焐狭诵θ荨?/br> 洛扶卿留下了一些準(zhǔn)備好的衣料銀兩,讓漸濃交給了云昭,最后說的一句話還是讓云昭莫要繼續(xù)執(zhí)著。 云昭在洛扶卿轉(zhuǎn)身之前,面上都是帶著淺笑的,只是這個笑容在洛扶卿轉(zhuǎn)身之后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賤人……賤種……”云昭狠狠地咒罵著云岫。 在他們廂房的隔間,一個玄衣少年坐在房間舉著一盞茶慢慢喝著,二人談天的內(nèi)容正在被一個專門偷聽的暗衛(wèi)傳到他的耳邊。 他的眉眼低垂,表情被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大半,聽到消息時,手中的茶盞被他握緊,唇角微微勾起。 初墨禪這個賤人,果真騙得他好慘! 心中原本的猜測和云昭說出的話不謀而合,果然…… 難怪他們二人有幾分相似,原來是因為這樣么? 云朝嵐聽見這個消息時,最初是狂喜,可是之后便是一陣落寞。 姊姊知道這件事情么?還是說姊姊知道了,也跟著一起瞞著他? 若是前者,那么他告訴姊姊真相,姊姊會接受他么? 若是后者,姊姊……就是明確地找了個理由拒絕。 此刻的云朝嵐仿若整顆心都被放在火上炙烤。 而待他平靜下來,云昭也已經(jīng)離開。 知道這個秘密的或許只有云昭,云朝嵐迅速派人跟著云昭,必要時他得將云昭給殺了。 交代完畢之后,云朝嵐戴上帷帽低調(diào)離開了望月樓。 車馬之上,洛扶卿掀開車簾往窗外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些憂郁。 “漸濃,今日之事,務(wù)必爛在肚子里?!彼p聲警告道。 漸濃連忙跪在洛扶卿面前,說道:“陛下對漸濃有救命再造之恩,漸濃自然會對陛下和君后忠心耿耿,只是這四皇女……” “她必定會傳流言與城內(nèi),你去通知鳳君一聲?!甭宸銮湔f道。 先前只不過是互相給對方留個體面罷了,他并不相信云昭會就此罷休。 她來尋他,不過是想以阿岫的把柄和舊情相要挾。 這對雙子,看似多情,骨子里卻早就將女帝的那一套薄情性子學(xué)了個剔透。 他們最擅長地便是用舊情博取同情的伎倆。 在洛扶卿沉思之際,馬車突然被攔住了,他再次掀開車簾,未曾想竟然是云朝嵐。 能在這里遇到云朝嵐,必定不是偶然。 “阿嵐么?上來罷?!甭宸銮湔f道。 云朝嵐上來的時候,漸濃已經(jīng)識趣地退下。 “小叔叔知道阿朝來的目的么?” 洛扶卿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是跟著本宮一起來此處的。” “是啊,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住小叔叔?!痹瞥瘝闺S意地坐在軟墊之上,手里把玩著隨身玉佩。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本宮自然也沒必要再繼續(xù)隱瞞什么?!甭宸銮湔f道,“你是做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既然阿岫想當(dāng)一個好皇帝,我自然會好好扶持。”云朝嵐說這話時理所當(dāng)然極了。 洛扶卿卻有些意外,他疑惑地問道:“你難道不會不甘心么?云岫并非云氏一族的血脈。” “若是換作他人,我確實會不甘心,可是若是換成阿岫,我心甘情愿。” “我很好奇,你年少之際幾乎沒有和阿岫有過什么交集,就算大了,那也只是在三四年前才有的交集,你怎能待她到如此地步?”洛扶卿是知道長兄的這個孩子是有多自私偏執(zhí)的。 那時他搶到了兵符,其實便沒有打算還回去。 那位置,女子能坐得,男子為何坐不得?這是他的原話。 彼時洛扶卿還為他這般瘋狂的想法擔(dān)憂了許久。 后來好不容易不擔(dān)憂了,又因為云岫直接和那也是瘋子的初墨禪直接撕破臉搶人,這一樁樁一件件,洛扶卿都在懷疑是不是這云家遺傳的什么病癥了。 云朝嵐定定地看著洛扶卿,微微一笑說道:“我愛她,無論她是不是我meimei,我都愛她?!?/br> 聽見這句話,洛扶卿的瞳孔驟縮,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即便先前就有過這種猜測,可是這種猜測被驗證的時候,洛扶卿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到底是因為什么? 只是因為愛? 真的有這樣幾乎毫無緣故的愛么? 洛扶卿不知道。 可他從云朝嵐的眼中看出了偏執(zhí)癡狂。 這是有多執(zhí)著? “朝嵐,我許久之前便說過,你若是如此,遲早會傷了自己?!?/br> “阿岫只是被初墨禪那賤人暫時迷了眼,我會助她掌握大權(quán),我會代替初墨禪站在她的身邊。”云朝嵐說道,“我不管會不會傷到自己,我只知道,若是我得不到,我會死的?!?/br> 云朝嵐離不開云岫。 洛扶卿知道此時再勸也沒什么用,正準(zhǔn)備沉默時,云朝嵐忽然又開口了。 少年的雙眸幽深如墨,手中仍舊把玩著玉佩,他盯著他微微歪頭看著,紅唇開開合合,他問道:“小叔叔,你呢?你會如何選擇?” 洛扶卿看著云朝嵐手中把玩著的玉佩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隙,溫潤如玉的青年微微抬眸,琥珀色澄澈的眸子之中漸漸出現(xiàn)暗色。 “若是有人會影響到陛下,那必定是殺無赦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