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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幼說著就要往自己口袋里裝進雞蛋的時候,身后冷冷的聲音響起; “坐下、吃完了再上去?!?/br> 林書幼頭頂嗖嗖地漏風,她一轉(zhuǎn)身,果然,一大清早的律言佑就在她身后。 林書幼干巴巴地:“言佑——哥哥、你、你怎么在老宅???” 律言佑拉過她身邊的椅子,斯文地開始喝粥,“你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昨晚上是怎么回來的?!?/br> 算了,他吃他的,她吃她的,井水不犯河水。 林書幼把口袋里的蛋拿出來,往長桌的角落里敲了敲,順著紋路開始剝蛋:“這么說,是言佑哥哥送我回來的咯?!?/br> 律言佑顧著自己吃飯沒搭話。 林書幼嚼著雞蛋,忽然想到了什么,探過腦袋去,小心試探:“我昨晚上沒說什么,沒做什么吧?” 不用律言佑說其實林書幼也知道自己昨晚上嘴巴肯定沒有閑著,她喝了酒什么話都能說出來,至于說了什么,她不太記得了。 律言佑有條不紊地喝著咖啡:“沒什么,還算正常。”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 林書幼看了一眼律言佑,她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想刷一波好感。 林書幼:“在國外的時候,律奶奶常常通話給我,囑咐我說做我這一行的,可不能貪杯,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在外面喝多了,不安全?!?/br> “很多人喝醉酒之后,儀態(tài)不美觀,言行更為夸張,得虧得我從小嚴格要求自己,禮儀榮恥,記在心上,不敢相忘,喝了酒之后,只會安靜地睡覺?!?/br> 律言佑在林書幼說到“儀態(tài)不美觀”的時候,掃了一眼她早上起來沒有梳過頭,腦袋后面快飛起來的小揪揪。 他想起昨晚上她耀武揚威說自己是他老公的樣子,心里一暢,瞧了瞧桌子底下她配不上對的拖鞋,并未戳穿。 律言佑起身把沙發(fā)里的木匣子拿到桌上。 林書幼吃驚:“這不是……” 律言佑:“知道你那套酒具花了不少錢買的,不過既然是假的,花再多的錢也只能提醒你作為一個專業(yè)的釀酒師在藏品上犯過的低級錯誤,碎了倒好,毀尸滅跡,也搭得上你的行事作風?!?/br> 林書幼:我的刀呢! 律言佑沒管林書幼此刻殺人的心情,繼續(xù)說到:“昨天的事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這套酒具,就當是我的賠禮。” 律言佑把匣子一遞:“這一套,是貨真價實的,你藏好了,可不能再摔碎了?!?/br> 這就算道歉了? 先把自己的眼光批評一頓,然后高高在上的用自己的“正品”來施舍自己? 林書幼剝好的蛋都不想吃了,她往旁一置: “言佑哥哥是了解我的,我雖然在意我那套摔碎了的杯具,但是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昨天的這一場遭遇,在我心里已經(jīng)留下了巨大的傷害,豈能是靠一套所謂的“貨真價實”的藏品,就能填補上的,我失去的五個愛馬仕包包的疼痛,怕不是您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大人物所能理解的……” 律言佑好似對她的抗議早有準備,他身子往后一仰,騰出位置:“這一套正品至少值一家CBD中心奢侈品店一個月的銷售額?!?/br> 寧可枝頭抱香死的林書幼:……等等 霧草正品這么貴嗎,一家CBD中心的門店一個月該賣出去多少只包包啊。 以小博大,是她賺了? 林書幼咬牙堅持:“言佑哥哥對我的判斷有失偏頗了,這里面,不是因為錢的事……” “好吧,李嬸——”律言佑回頭喊在廚房張羅的阿姨,“回頭拿這個酒杯子,剪點綠蘿當水培,放到書房去?!?/br> “拿幾千萬的典藏品養(yǎng)綠蘿有點過分了吧!”林書幼一把搶過酒具木匣盒子抱在懷中,“既然言佑哥哥不懂欣賞,那還是由我代為“保管”吧?!?/br> 恭敬不如從命,說完,林書幼一把奪過卻也小心地把木盒子放在隔壁桌子上。 可別再砸碎了。 林書幼抬眼看了一眼律言佑,他今天左前方除了放置了一杯美式以外,并無它物。 奇了怪了,往日他吃早飯都是心猿意馬的刷著財經(jīng)新聞,怎么今天,專心致志地陪她吃飯。 接收到了林書幼接連幾次的探訪之后,律言佑余光里分她三分。 “怎么?不習慣?” “有點。”林書幼扒拉著碗里的粥 有一種小時候被大人看著吃飯的壓迫感。 “那你習慣習慣,以后多的是這種場面?!?/br> “什么?”林書幼把臉從碗后抬起來。 律言佑遞過來一疊資料,林書幼眼神落在扉頁上醒目的“項目計劃書”上。 律言佑:“我想過了,你說的對,我們一沒有感情基礎(chǔ),二不曾情投意合,三缺少昔日陪伴,這樣強行捆綁在一起,往后一定是長夜漫漫,十分無趣?!?/br> “嗯?” 林書幼:所以呢? “所以我做了一版項目計劃書,爭取舉辦婚禮前,能夠穩(wěn)步推進我們的感情基礎(chǔ),顯著提效整個項目的進程,達到——” 林書幼打開扉頁,有板有眼的計劃表列得滿滿當當,表頭還有一個以時間軸為底的約會進度條。 “約……約會?” “不錯?!甭裳杂臃畔驴Х?,身子微微往后仰,用一種在商場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氣息平長地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