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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想了想還是說道:“罷了,茹姐兒嫁的那家人,本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她又沒有父親撐腰,在張家本來就很是艱難了,咱們給不了她什么助力,還是別再給她添麻煩了。何況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那可是現在府里的侯爺?!?/br> “那咱們要不去跟老夫人說一下吧?!崩戏蛉撕么跏橇_之敬的親娘,要說這府里誰能在羅之敬面前說得上話,也就只有羅老夫人了。 “老夫人本來就不待見我,我去跟她說這個,她怎么可能會相信,就算信了,怕是也要遷怒于我,沒準還覺得是我主動勾引了那人,到時候我可怎么辦,老夫人能饒得了我嗎!” “那……要不跟現在的侯夫人說說?!?/br> 梁氏有些猶豫,她這個弟妹田氏脾性倒是不錯,可就是太不錯了,從前她剛嫁進來時,她就管不住羅之敬,更別說現在羅之敬都當侯爺了。 “她說話怕是也沒什么用吧,而且人多嘴雜的,別知道的人多了,這事兒再傳了出去?!?/br> 到時候府里那些碎嘴的婆子不知道能把這事兒傳得多難聽,本來沒什么的,也能讓她們說成有什么,到時候她可就真沒活路了。 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嬤嬤也是沒轍了,她也很是發(fā)愁,誰能想到這文安侯府現在的侯爺是個這么不講究的人,連寡嫂都想輕薄。 前些日子有一回,那羅之敬喝醉了酒,不知怎么地就闖到了梁氏的院子里來。三更半夜的小叔子跟寡嫂在一個院子里,這要傳出去了,可怎么是好,梁氏被嚇了一大跳。那羅之敬借著酒醉還想要動手動腳的,梁氏抵死不從,羅之敬這才沒能得手。 他酒醒后對兩人身邊伺候的人封了口,他畢竟是這個府里的侯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所以那晚的事兒倒是沒傳出去。 梁氏本來想著那天他喝醉了就是個意外,八成是走錯地方認錯人了。沒想到這羅之敬竟然對自己起了覬覦之心,之后又趁著夜深人靜時來找過她兩回,且都是在清醒的時候,言語間對她極盡輕薄之意,想要勸服自己從了他。 梁氏怎么可能答應這種事,自然是嚴詞拒絕了。而羅之敬被拒絕了卻也沒說什么,但明顯沒有放棄之意,所以梁氏才這么愁眉苦臉,她是生怕羅之敬硬來,要知道這府里的下人到底還是聽他的。 梁氏正自怨自艾的時候,突然聽到下人來報:“大夫人,二爺來了?!?/br> 二爺?梁氏有些詫異,她和這個侄子向來沒什么接觸,怎么會突然來見自己。她連忙整理了下妝容,出去見客了。 梁氏所在的院子確實比較偏僻,羅老夫人雖然讓她不要隨便到處走動,卻也沒有禁止別人去看她。只是梁氏守寡多年又是失了勢的,大家多少覺得有些不吉利,平時也沒什么人來見她。只有侯府的大姑娘羅婉茹,也就是梁氏的女兒回娘家時,才會惦記著她過來看看。 “大伯母安好。”羅江見梁氏出來主動問好道。 要說這梁氏能讓羅之南生前對她一往情深,現在又讓羅之敬對她上了心,自然長得很是貌美。她如今也是快40的年紀了,不施粉黛,依然容顏俏麗,氣若如蘭,就是眉目間含著一股淡淡的清愁。 “昭哥兒怎么想起到我這兒來了?”梁氏疑惑道。 “回大伯母,我是來替父親傳個話的,馬上就要到中秋家宴了,父親的意思是大伯母一個人未免孤單,想要讓大伯母也來參加這次的家宴?!?/br> 梁世聞言,臉色蒼白如紙,只覺得這羅之敬讓她去參加中秋家宴,怕是沒安好心,就僵著臉推拒道: “我一個守寡的人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吧,老夫人怕是也不會高興的?!?/br> “父親說他會去跟祖母說的?!?/br> 梁氏找不出理由拒絕,若是老夫人都同意了,她便是不想去也得去,否則就是不知好歹了。 羅江看梁氏的表現,猜到這羅之敬大概來找過她,不然梁氏也不會提起羅之敬就變了臉色。 “對了,大伯母,你這里不是設的有大伯的靈位嗎,我能過去上炷香嗎?” 梁氏光想著中秋家宴的事兒了,聽羅江說想去給羅之南上炷香,也沒在意,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就讓丫鬟領著羅江去了。 羅江打發(fā)走了丫鬟,自己一個人進了放牌位的偏廳,他對著羅之南的牌位鞠了個躬,說道:“羅大伯,對不住了,非常之時只能行非常之事了,委屈你了?!?/br> 說完他就把牌位悄悄地藏到了袖子里,好在這古人袖子都寬大,藏個東西還是挺方便的,他帶著牌位就直接出去了。 等羅江走后,丫鬟發(fā)現羅之南的牌位不見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去打掃房間的時候了,這丫鬟很是害怕,急忙去告訴了梁氏的陪嫁嬤嬤梁嬤嬤。 梁嬤嬤聽說羅之南的牌位不見了,也很是驚訝,昨天去過偏廳的人只有二爺,可是二爺偷個牌位做什么呢,從來沒見有人會偷拿牌位的,這種東西拿了也得心生不安吧。 這梁嬤嬤是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想去告訴梁氏,可是她見梁氏一直在為要去出席中秋家宴的事發(fā)愁。 梁氏已經好些年都沒出去參加過聚會了,既擔憂羅之敬會做些什么,又擔心羅老夫人會苛責她,所以很是煩躁。 梁嬤嬤見狀就不忍心再拿這事兒去煩她了,心想著等過了今晚的家宴,明天再告訴梁氏好了,或者自己今晚找個時候,悄悄問問那二爺為什么要拿羅之南的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