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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為二子年幼,他也不會隨了家中長輩的意愿續(xù)了房。聽聞秀廉君生得酷似母親,謝老宗主許是因為睹目思人太過痛苦,曾有幾年將秀廉君寄養(yǎng)在外祖父母那里,后來才將其接回?!?/br> 稚子無辜,因為夫妻情深而無法善待親兒,作為父親未免失職。 宋凌霜不禁心感唏噓。 “對了,師娘,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這一日,長孫玨一整天都不見蹤影,連晚飯也不知去了哪里。 宋凌霜在自己房中觀望許久,終見長孫玨的房中亮起了燈,于是毫不客氣地就過去了。 這次他走的是門。 “你這衣服試得真久!” 長孫玨不接他的話,反問,“今日母親與你說了什么?” 宋凌霜壞笑道:“怎么?好奇?” 長孫玨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等他回答。 宋凌霜嬉笑著打哈哈:“師娘說我瘦了?!?/br> 長孫玨仍看著他,知道他不愿說,于是也就不多問了。突然想起什么,他嘴角浮起一絲淺笑,似有深意地看過去,“哦?我看沒有。” 這話再正常不過了,可宋凌霜偏偏聽出了幾分別的意味,蹭地紅了耳根。 但他心里又不服氣,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撩,“看師弟的意思,莫非今晚想換你來抱著師兄睡?” “好啊?!遍L孫玨答得面不紅心不跳。 宋凌霜:“……” 長孫玨:“師兄可不要反悔?!?/br> 宋凌霜:“……” 寶刀已老,撩不動了。 宋凌霜認輸投降,“好了好了,你要真想知道,我說就是。師娘與我講了些關于秀廉君的事情?!庇谑撬麑⒆约郝牭降暮唵握f了一遍。 長孫玨聞言道,“這些我也略有耳聞。其實,秀廉君真正于仙門立名,是在謝老宗主去世以后。未能讓父親見到自己今日的成就,想必秀廉君心中也是遺憾的?!?/br> 宋凌霜不愿細想他從何處耳聞,微微點頭,剛想再開口,忽有一人闖入長孫玨的臥房。 “懷荊兄,好久不見,我又來討酒喝了!” 宋凌霜行遍赤州,從來人的服飾和發(fā)式看出,這位不請自來的青年應是北陸人。 北陸人不束發(fā),從鬢間編成細辮綰在腦后,然后用繩子隨意綁起,來人就是如此。與他粗獷的神態(tài)和不修邊幅的衣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略顯清秀的面容,只有那濃黑倔強的眉,彰顯著幾分北方人的英氣。 這位客人進門發(fā)現(xiàn)這房中除了長孫玨竟然還有一人,于是望了過去。 宋凌霜下意識警戒,除了他之外深夜有人闖入長孫玨的房間已足夠讓他意外,且不說他現(xiàn)下還應該是個死人。頃刻間右腕上的紅塵隱現(xiàn)紅光。 長孫玨情急之下趕忙伸手抓住宋凌霜的手腕,穩(wěn)住紅塵。 宋凌霜還未來得及發(fā)問,眼前的年輕人就已反客為主。 “這位仁兄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進擊吧,感情線! 助攻2號登場啦~ 現(xiàn)在字字必較的宋師兄是不是與十年前形成鮮明對比? 第58章第五十八章 紅塵靜靜地繞在宋凌霜的腕上,而他的主人此刻正遭受著陌生人毫不客氣的打量。 “師兄?”這位作為一個北陸人無論是面相還是身形都過于秀氣的青年好奇地盯著宋凌霜,“你還有我不認識的師兄?” “他常年在外,故你不認識。”長孫玨又轉(zhuǎn)頭對宋凌霜道,“這位是柯言澈,表字少寧?!?/br> 柯言澈?宋凌霜不動聲色地看了長孫玨一眼,得到了他肯定的眼神。這位就是與長孫玨齊名號稱仙門修行奇才的柯家二少,柯言澈? 長孫玨何時跟他關系這么好的? 宋凌霜身份尷尬,害怕柯言澈再追問下去,起身道:“既然師弟有客人遠道而來,我就先走了?!?/br> 長孫玨微微頷首。 明明是宋凌霜自己說要走,可長孫玨絲毫沒有挽留卻莫名其妙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他關門的時候看見柯言澈一臉壞笑,胳膊無比輕浮地繞過長孫玨的肩,臉還湊得極近的樣子,他就覺得牙關有點疼。 長孫玨!多年不見,你朋友有點多! 然而,宋凌霜的膈應才剛剛開始。 昨夜宋凌霜在自己房里瞄了好幾次,對面房里的燈一直亮著。最后他不得已放棄,氣鼓鼓上床睡覺。 睡得不好起得還早。 宋凌霜剛推門出了院子,就見到柯言澈從長孫玨房里走出來。 宋凌霜:“……” “喲!師兄,早!”柯言澈看見宋凌霜熱情地打招呼。 “早……”宋凌霜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地疼,皮笑rou不笑地回應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尾隨其后出來的長孫玨,目光又回到柯言澈身上,“二位秉燭夜談,好興致?!?/br> 柯言澈:“師兄你不知道,我和懷荊足足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長孫玨看了柯言澈一眼,不明白他為何要這么說。其實他昨夜喝了兩壺就回去了,只是因為把錢袋落在自己房中,早晨才過來取的。 宋凌霜看似無狀,心里問候人家一萬遍。 一個月很長時間嗎?你們平常多久見一次? “師兄別愣著,我們吃早飯去。我跟你說啊,蘆花蕩的魚片粥,真是一絕!”柯言澈毫不客氣就拉著宋凌霜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