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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玨沉思片刻,想起些什么,道,“時間不對?!?/br> 宋凌霜點頭,“沒錯,就是時間不對!”他繼續(xù)道,“我記得當時陰山術(shù)習會和潛龍沼獵獸是在差不多時候。當時夏宗主也給師傅發(fā)了請柬,師傅推了術(shù)習會去了潛龍沼。紅焰疫的源頭在陰山,老宗主從陰山回到桃花嶺,在秀廉君閉關以后才出現(xiàn)癥狀,怎么會秀廉君出關的時候他就不行了?這是不是快了些?我記得夏宗主過世的時候距離術(shù)習會都一月有多了。這樣說來,搞不好謝老宗主是在夏宗主之前走的?!?/br> 長孫玨沉默了。 宋凌霜:“不過畢竟一切都憑他人的記憶推算,有誤差也難免。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很有可能謝老宗主因為什么原因,比夏宗主接觸了更多的紫晶石。我就是覺得,把個中緣由弄清楚,說不定是條線索。” 長孫玨:“所以你想多留幾日,確定清楚?” 宋凌霜點頭。 “知道了?!遍L孫玨道。 “怎么樣,我又給了你個借口去問你的依蘭meimei?!彼瘟杷獕男?。他這人就是犯賤,明明看著二人親近心里不舒坦,卻總愛拿這個來調(diào)侃長孫玨。 “知道了。”長孫玨還是那句。 沒有預想中的“滾”,宋凌霜有些愣。“知道了”是什么個意思?難道兩個人沒談崩?好啊你個長孫玨,還說沒什么? 第21章第二十一章 接下來幾天宋凌霜著實沒把自己當客人,與大部分桃花嶺的內(nèi)門弟子都混了個眼熟。這樣的事長孫玨向來不喜參與,便樂得其所交給了宋凌霜,自己借了些書,在別苑中研習,有時也與過來探訪的謝依蘭討論一二。艾子軒從到桃花嶺的第二日起便跟著謝氏弟子修行,反正是走個過場,也沒真下什么功夫,一有空就跑來跟宋凌霜他們混在一起。 其間宋凌霜也與謝依竹有過幾次交談。謝依竹性格活潑直率,與她那心思靈巧的jiejie不同,甚至有些缺心眼兒。宋凌霜得知謝依竹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被寄養(yǎng)在姑母謝貴妃那兒,被接回桃花嶺其實是這幾年的事,也是因為如此她與艾子軒十分親近。 有一次謝依竹看著宋凌霜,略微嘆息道,“我姐好像不太喜歡你!” 宋凌霜有些尷尬,“……額,好像是的?!?/br> 謝依竹:“真奇怪,我覺得你比較好!”比較的對象倒是不言而喻。 宋凌霜呵呵一笑,“我也覺得我比較好?!?/br> 小姑娘笑得天真又得意,似是又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四天后,宋凌霜對長孫玨說,“可以走了?!?/br> “問清楚了?” “是,也不是?!彼瘟杷馈?/br> 長孫玨一雙冷眼看著他,分明就是一副“廢話少說”的神情。 宋凌霜乖乖進入正題,“時間線基本算是弄清楚了。大抵與你我猜想一樣,謝老宗主病情惡化的時間比尋常人短上許多。按先前常先生的理論,只能是他接觸了比常人要多的暗靈力。可惜與謝老宗主一起赴術(shù)習會的弟子都在紅焰疫中沒了,術(shù)習會時具體的情形無人知曉,所以謝老宗主為何會如此,當年陰山術(shù)習會的其他人是否也如此,就不得而知了?!?/br> 長孫玨想了想,“收獲已算不少。” “你那邊呢?”宋凌霜問。 “依蘭姑娘那段時剛好被秀廉君送去了淮興的姥姥家,疫病爆發(fā)以后更是沒有讓她回來。所以西岐所發(fā)生的之事她并不清楚?!?/br> 宋凌霜點頭,至少已經(jīng)有了一些線索,比什么都沒有要強。 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當天下午二人便去辭行。知道宋凌霜和長孫玨離家已有一段時日,謝楓和謝桐并未強加挽留。謝桐提議晚上簡單辦個宴席,一來給他們送行,二來感謝他們將謝依蘭送回桃花嶺。長輩盛情,二人不好推辭,答應下來。 宴席十分熱鬧,除了宗主嫡系,內(nèi)門弟子也都入席。長孫玨未到十八,雖然私下里喝過幾回,但明面上不能喝酒,一晚上都在喝茶。宋凌霜這幾天與許多人相熟,很快就被灌得有些暈乎。他找個機會去了趟茅廁,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依蘭倚在大廳外走廊的欄桿上,目光直直地盯著屋里的某個方向。 宋凌霜輕笑,走過去道,“依蘭meimei,你這是偷喝了哪位師兄的酒?” 謝依蘭側(cè)過頭來,面上帶著些不正常的潮紅。宋凌霜嚇了一跳,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一語中的,“你還真喝了?” “聽說玨哥哥也喝過,而且酒量特別好。所以我也想試試,但是……”她偏著腦袋,眼神有些迷茫,好像一時間想不起自己要說的話。 宋凌霜覺得無奈又好笑,多半是艾子軒多的嘴。他問,“但是?” “但是我的酒量好像不是很好……”她訕訕道,有些不甘。 “哈哈哈哈?!彼瘟杷凰簶妨?,覺得謝依蘭這會兒終于像個普通的小姑娘,沒有戒心,也不穩(wěn)重,但是很可愛。他循著她的目光望去,目光盡頭是那個坐得筆直的白衣少年。 長孫玨不擅長這種場面,但身為人客也不至于掃興提前離席。他偶爾喝口茶,偶爾與人交談,只是眉宇間始終透著些許疏離。旁人只道是他拘謹,但宋凌霜知道,長孫玨怕是早就坐得不耐煩,想回去看他床頭上那幾本書了!想到此處,宋凌霜嘴角不自覺牽起弧線。 --